第18章 人肉墊子手感不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少爺從來沒幹過背人的活兒,池魚在池澤身上顛來倒去的時候,錯眼隻看到盛辭背著徐敬亭,一臉的陰鬱。

“嗤——”沒忍住,笑出了聲。

身下的池澤抖了抖,扭頭斜了池魚一眼。

“你幹嘛?”

“啊?”池魚眨了眨眼,抬手,利落地在池澤的後腦勺拍了一下,“背你的!快!鬆子超過去了!”

“駕——!”

很顯然,池魚剛才落到盛辭身上的注意力完全被池澤帶跑偏。

兩人一組朝著目標位置快速突進。

陳旗不愧是綜藝老手,那些個路障設置的,池魚身子一顛,正要去撈麵前的任務品,斜刺裏,一隻長手伸出來——

不等池魚反應,眼前的任務品直接被撈走。

池魚:???

看清敵方,池魚下意識就要喊:“陳導,黃牌罰人啊!”

鏡頭中,盛辭背著徐敬亭一隻手隔著袖子攔住對方的胳膊,另一隻手直接仗著身形優勢,不僅穿過了徐敬亭,還直接穿過了池魚。

“怎麽背人的還能搶物品!這不得發個黃牌嗎!”

池魚這話剛說完,就看盛辭身後的徐敬亭以一種詭異且扭曲的表情望著天空,緩緩開口道:“鈺寶兒,你是真的敢啊。”

池魚皺眉:“啥?”

她疑惑地看向主鏡頭後的陳旗,然而,沒等來陳旗的回應,直播前的網友們已經笑翻了。

【哈哈哈哈哈哈拜托~那是你的頂頭上司啊鈺!】

【鈺鈺:我,紐軲轆鈺鈺,絕不向黑惡勢力低頭!】

【陳旗:我低頭了】

【哈哈哈哈哈艸!所以這怎麽玩嗎!(雖然我也想在森林別墅酒店看到點關於辭爺的,廣電不讓播的環節)】

【該說不說,跐溜prprprpr】

【啊,不是,前兩名組隊的能去森林別墅酒店共度春宵,辭爺那組怎麽說,和敬寶嗎……OMG】

等到盛辭扛著徐敬亭從她身邊一躍而過後,池魚猛地拽住池澤的後領:“啊啊啊我的第三名!”

“小……!”一個字節從嗓子眼裏蹦出來,池魚看到不遠處猛豬突進的兩人突然停下腳步。

下一秒,她撞進了盛辭的眼底。

對方的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沉冷,此刻卻透著疑惑,甚至還有隱隱的希冀。

似乎隻要能開口,就一定會上來讓她把後麵那個字喊完。

“砰砰——”心髒叩到胸門,池魚無意識地抓緊了掌心裏的東西,“走,走……我們追上去,咳……”

“咳咳咳!”

身下傳來一陣猛烈的咳嗽,池魚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腦速一時沒跟上,耳邊響起池澤虛弱又鏗鏘的聲音。

“池魚!殺人犯法!”

還有些沙啞。

池魚這才明白,自己剛剛一時緊張,原本抓著池澤後脖頸的領子,已經直接變成勒了。

然而,醒悟已晚,因為池澤的身體傾斜,池魚還沒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麽,整個人就朝地下墜去。

感受到以頭搶地式的重力,池魚張了張嘴,想要呼救。

“啊——!”

【啊啊啊啊——】

周遭和彈幕一片意味不明的尖叫。

想象之中的痛感並沒有出現,池魚感覺自己砸在了什麽結實的墊子上。

她緩過來神,活動了一下脖頸,手掌沿著墊子緩緩向上,目光中透著遲滯的茫然。

“這墊子,還凹凸起伏的呢。”

和她家的記憶床墊似的,手感真不錯啊。

池魚捏了捏,努力撐起上半身。

“那什麽……”

她看到鬆子在說完這三個字後,欲言又止的表情,以及周圍一群人紅的紅白的白的臉色。

尤其是……

“咳咳。”秦訴和秦戎哆嗦著雙手,“鈺鈺小姐……”

“可以從我身上下來了。”

墊子開口說話了。

池魚:!!!

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

她總算知道大家的表情為什麽那麽奇怪,尖叫聲為什麽又驚悚又曖昧的了。

四目相對間,池魚恨不能死在四年前的那場爆炸案裏。

幾乎是用彈跳的形式,池魚連滾帶爬地從盛辭身上下來。

心底的情緒一陣一陣往外翻湧,池魚站在邊上,目光落到半截身子埋在沙子裏,即使一身狼狽也依舊好看得讓人想要撲上去的盛辭。

“對不起!!”

她狠狠地朝著盛辭一鞠躬,恨不能把整個人折疊起來。

餘光小心翼翼地偷瞄著盛辭的表情,池魚看到他眼底的複雜情緒在這一刻歸於虛無。

就連剛剛說出“可以從我的身上下來了”這句話時的熟稔感,都消散了。

池魚感覺手腳發冷,即使在海島發熱的沙麵上,身子也止不住顫抖。

有什麽情感從腦子裏流失,她看到盛辭眼中的希冀像一層薄薄的玻璃泡,在清脆的聲響中碎裂開來。

“嗯。”盛辭輕輕地應了一聲,單手撐著從沙地上爬起來,沒有再繼續多說什麽了。

隻是站起身後,他輕描淡寫地看了眼緊張地去扶池魚的池澤。

“沒事吧?”

“嗯。”

他聽到他們的對話,雖然隻是簡單的四個字,但絕不是初次見麵,或者是隻在兩期節目裏交手過的關係。

拍攝現場外,秦戎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來,緊繃的表情都放鬆不少。

“還好,辭爺沒有發怒。”

秦訴也不可思議地看著沙麵上的盛辭,壓低了嗓音問秦戎:“哥,我怎麽越看越覺得,你們有事瞞著我。”

頓了頓,他一咬牙:“反正都要挨罰了!我再問一次,您老人家幹脆和我實話實說吧!”

甚至都等不及秦戎阻止,秦訴的聲音便已經跑了出來:“那裏麵的鈺鈺小姐,和我們辭爺,到底是什麽關係?”

知道自家弟弟性子急,這件事雖然盛辭嚴令禁止不能外傳,但秦訴是自家人,告訴他一聲也免得去盛辭麵前犯忌。

“你跟我來。”秦戎睨了秦訴一眼,將他扯到一邊,“記得私下議論主家的事要處什麽罰嗎?”

秦訴咬著舌尖,艱難地開口:“苦役三日。”

所謂苦役三日,就是在整個盛家特殊部隊基層,三日內從頭打回自己的位置。

秦戎歎了口氣,點頭:“秦訴,你記得你小時候見過的,那位盛家的,被辭爺捧在掌心上的小公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