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車禍，孩子沒事
一桌精致的早餐，被這一拳頭給毀了。
賀靜瑤知道，他們是沒辦法平靜理智的待在同一個空間裏了。
賀靜瑤不想與他正麵起衝突，她轉身欲走，“你先冷靜下吧，之後，我們再談談。”
霍九霄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他眼眶突然就紅了，嗓音嘶啞的問她，“為什麽？當初說好的，要愛一輩子的。”
“一輩子？霍九霄，你當真這麽愛我嗎？”賀靜瑤死灰一樣的心，突然又充滿了一丟丟期待。
“我愛你，從來沒有否認過，我保證，你會是我生命裏唯一的女人。”
“……”
唯一的女人？!
既然這麽愛她，那是不是意味著，她也可以當他老婆呢？
“那你會娶我嗎？”賀靜瑤眼睛閃亮閃亮的看著他。
如果他點頭說肯的話，那麽，他們就不用分手，誰都不會痛苦，而且，她還可以馬上告訴他，他們就要是一家三口了。
這一次，她要把孩子生下來，她當媽媽，他當爸爸。
如果他不肯，那她還是要當媽媽的，寶寶就隻能……
手腕上的灼熱突然消失了，霍九霄臉色陰沉，眼底冰冷陰寒一片。
“不娶你，你就要離開我？”
“你這是在威脅我？”
霍九霄終於明白過來，她究竟在鬧什麽。
他從不接受威脅。
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賀靜瑤會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仗著他愛她，隻愛她，就要逼他娶她，是嗎？
當初在一起的時候，他沒說清楚嗎？
一輩子都不結婚的。
她分明也答應了的。
除了結婚，他什麽都可以給她，包括他的命，都可以。
可她現在為什麽非要讓他娶她呢？
不娶，就要分手？
是何道理？
“我不是……”
她沒有威脅他的意思，隻是，霍九霄壓根不聽她的辯解。
“賀靜瑤，我對你太好了，是不是？”
他冷冷的反問。
賀靜瑤：“……”
所以，他說這麽多，其實就表達了一個意思，他還是不肯娶她？
突然就覺得好悲涼。
連婚姻都不肯給她，說她是他唯一的女人，又有什麽意義？
“那你就當我不識好歹吧。”
賀靜瑤心已死，她不再替自己解釋，她要離開這裏，離開他……
賀靜瑤緩緩走至門口，身後傳來劈裏啪啦一陣破碎的聲音。
她想，他們之間，從今往後就跟這些破碎的餐具一樣。
“賀靜瑤，你敢走，走了就不要回來。”霍九霄緊捏的拳頭，青筋暴跳，他轉身對著賀靜瑤的背影暴喝一聲。
“九霄，就當是我對不住你。”
如果她也無父無母，無牽無掛，她也跟他一樣孑然一身的話，她想，她會這樣陪他一輩子。
隻是，她不是，這麽多年，她的任性，讓她的家人跟著她一起被人看笑話，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之間的愛，也會被徹底消磨殆盡。
與其等到他們互相傷害，互相埋怨的那一天，還不如趁著他們之間還有美好的回憶時，戛然而止。
至少，想到彼此的時候，記憶還是美好的。
不是嗎？
**
走出大門的那一刹那，賀靜瑤沒有回頭，門內的霍九霄仰天長嘯，吼得很痛苦。
賀靜瑤自己也是淚流滿麵。
在這之前，她從來沒有想過，兩個相愛並且方方麵麵都很契合的人會走到分手的境地。
自己遇到了，才知道，人生原來有這麽多的無可奈何。
愛是成全，是放手。
這句話，賀靜瑤到現在似乎能夠理解一些些了。
隻不過，這場分手，她是那個殘忍至極的人，因為要分手的是她，想要對方放手成全的，也是她。
賀靜瑤，你真的是太壞了。
她不想傷害霍九霄，也不忍心傷害他，可她……
終究沒有實現當初的諾言，一輩子不管不顧，隻管愛他。
“賀小姐，早上好。”
開車到小區門口，值班的門衛笑著跟她打招呼。
賀靜瑤淚眼迷蒙的點頭，然後刷臉開門。
柵欄打開，賀靜瑤駕駛的車，嗖一下，就衝了出去……
門衛：“……”
不到五分鍾，賀靜瑤在別墅區外麵那條車輛極少的公路，發生了車禍。
賀靜瑤護著肚子，自己報了警，又打了120。
最後，通知了她母親趙清嵐。
趙清嵐趕至醫院的時候，過來了解情況的交警剛剛走，醫生過來交代道，“賀小姐，孩子保住了，你放心。”
“謝謝。”
“不客氣，好好休息吧，最好是住院觀察兩天。”
“好。”
等醫生跟護士走了，趙清嵐這才跑到賀靜瑤身邊，“孩子？什麽孩子？”
“我的孩子，您的外孫。”賀靜瑤啞著嗓音說。
她摸著肚子，把枕頭豎起來，身子往後靠在了枕頭上麵。
她早上哭得很凶，嗓子都哭啞了。
“你哭了？跟他分手了？”趙清嵐問著。
賀靜瑤點頭，這不是她一直要求的嗎？
“賀靜瑤啊賀靜瑤，你既然都要跟他分手了，為什麽還要懷上他的孩子？”
“現在這社會是開放了很多，女人婚前同居也有男人接盤，但是，你這買一送一的，哪個男人要啊？”
趙清嵐是真的覺得現在，他們家的情況就是一個頭兩個大。
內憂外患的，好多煩心事，她這個當媽的都不忍心跟她說，她倒是挺忍心，分都分了，還要帶個拖油瓶。
賀靜瑤沒說話，如果真的沒有男人要，那她就自己生下來。
自己養。
她又不是養不起。
“幹脆這樣，反正你也住院，把孩子打掉。”
賀靜瑤抬頭，震驚無比的看著她母親：“……”
這是她母親應該說出來的話嗎？
上次她被迫打掉孩子，她那麽痛苦，她不是沒有看見。
這也是她為什麽能夠下定決心跟霍九霄分手的原因，她那麽愛他，為了他，什麽尊嚴、名聲、麵子，她統統都顧不上。
他傷她心的那回，就是她第一次懷孕，他都沒想就讓她打掉。
現在，她母親居然要重蹈他的覆轍，是嗎？
她想讓她也恨她嗎？
“我不會打掉孩子的。”
“那你生下來幹什麽？想奉子成婚嗎？你不是沒懷過他的孩子，他娶你了嗎？”
“……”
賀靜瑤沒說話，眼淚撲哧撲哧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