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聽牆角

十米,九米……五米!

辛晴心中猛跳,握緊了手裏的柴刀。

眼瞅著疤臉男就要走到門口——

“咳咳。”

正屋裏突然傳來了咳嗽聲,似乎是秦氏在清嗓子。

疤臉男的腳步頓時停住,遲疑了下,掉頭朝正屋而去,許久未出來。

辛晴:“?”

縱然是堂兄妹,也不能這般逾矩吧?

難不成,這個畜生連堂姐妹也不放過?

辛晴等了半天,也沒聽到什麽動靜。

秦氏縱然貪婪自私,十分可惡,可畢竟是她弟弟的娘,萬一秦氏想不開,鬧出人命……

辛晴心一橫,拉開門閂悄悄出了屋,握著柴刀躡手躡腳到了正屋門外,剛要踹門,就聽屋內傳來男人的粗喘和女子的呻吟聲,似痛苦,又似歡愉。

她走到窗戶下,豎起耳朵聽著,許久也沒見秦氏喊救命,倒是聽到某種奇怪的聲音響起,沉悶而有節奏,似乎是什麽在相互擊打。

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知識女青年,辛晴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屋裏這倆,明顯就在“豬跑”呢!

堂兄妹**?

辛晴蹲在窗戶下麵,差點沒嘔出來。

一時屋內動靜停了,二人低聲調笑了會兒,開始說起悄悄話來。

秦氏的聲音慵懶柔媚,“你個沒良心的,方才我要是不叫住你,是不是就打算摸去西廂了?

疤臉嘿嘿一笑,哄她道,“怎麽會啊?我就是去看看那丫頭睡熟了沒有,省得壞了咱倆的好事。”

秦氏哼了一聲,“我可警告你,那丫頭不能動,我還指著她嫁入柳家當搖錢樹呢!”

“就那丫頭?渾身沒二兩肉,青果子一樣,柳家老爺家大業大,什麽絕色沒見過,會看上她?”疤臉男明顯不信。

“嗬?青果子?今兒你一見到那丫頭,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現在倒說青果子了,騙鬼呢?”秦氏酸溜溜地怨懟道。

“她是青果兒,你是熟果兒,青果兒新鮮,熟果兒多汁,各有各的好。”男人**笑一聲,不知幹了什麽,隻聽到秦氏突然浪叫了一聲。

“你呀你,可真是我的冤家。”秦氏聲音媚得滴水。

“怎麽樣,答應嗎?我保證會小心的,不會搞大她的肚子。”男人的聲音十分猥瑣。

“不成!她要是破了身子,如何許給高門大戶?就算柳家瞧不上,這城裏的老爺們多了去了。我後半生的富貴,可都指著她呢!”秦氏聲音帶著一絲不悅。

“你後半生指著她?那我是幹嘛的?”男人甜言蜜語哄道。

“你?哼!”秦氏冷笑一聲,“幹著剪徑的營生,有今日沒明日的,還好意思提?”

“你提上褲子拍拍屁股走人了,一走就是一年,我肚子裏揣了貨,要不是找到辛老頭那個冤大頭,我早就被人浸豬籠一屍兩命了!”

“我那不是聽到風聲,說是官府要抓壯丁,趕緊躲起來了麽?”男人討好地輕聲哄道。

“所以才不能指望你!要不是我暗中籌謀,咱們能有這份家業?如今守著幾畝藥田,再也不是吃了上頓沒下頓了。但若要富貴,我就得哄著那丫頭嫁入高門大戶去!到時候,我再教她邀媚爭寵,隻要籠絡了大戶老爺的心,金山銀山的,她還不往娘家搬?”

“你可別忘了,你可不是她親娘。”男人陰陽怪氣地反駁,“到時候她翅膀硬了,怕是不會像現在這麽聽話。要我說,最好有把柄落在咱們手裏!”

秦氏半晌沒說話,像是在考慮。

“聽我的,我去把她破了身子,留下她貼身的染血褻褲,有了這個把柄,不愁她不聽話!”男人趁機加油添火。

“行吧。”半晌,秦氏鬆口,“你可不許貪多,隻這一晚!你要是敢見異思遷,我就把你趕出去,再換個男人,哼。”

“放心吧,她哪能跟你比啊,我就是嚐個新鮮。”男人繼續哄勸。

“我都答應你了,你拿什麽補償我啊——”秦氏尾音上挑,極具挑逗。

“不把你個小**喂飽,我哪舍得去別的地兒。”男人猥瑣的調笑,須臾,秦氏壓抑的浪叫聲便又響了起來,透過窗戶清晰地傳了出來。

窗戶下,辛晴一口小銀牙咬得咯吱響!

她跳過的那些章節,居然還有這麽多的隱情!

原書裏,辛晴兒一定是被疤臉得了手,所以才會被拿捏了把柄,被逼著去勾引柳家二爺,卻剛好被柳二夫人逮到,這才有了後麵的悲劇結尾。

這秦氏看上去賢惠溫柔,沒想到卻是個**娃毒婦!

可憐那辛老爹,取了個當了接盤俠,賠上家產還丟了命,女兒也被害得慘死。

好一對奸夫**婦狗男女!禍禍了辛家父女倆,現在還密謀要來禍禍她!

辛晴恨恨朝正屋看了一眼,拎著柴刀去了灶間。

趁著倆人玩妖精打架的功夫,她得好好布置一番。

她今日翻找東西的時候,看到了一個舊捕獸夾,正好派上用場。

辛晴把捕獸夾打開,放到了床前,又將枕頭塞進被子裏,偽裝裏麵有人的假象。

找出了針線笸籮,紮了一排繡花針在被子上,個個都是針尖朝外。

做完這些,她將床帳子放了下來,退出房間,取下門上的銅鎖,輕輕關上了門。

辛晴悄聲躲進了一旁的柴房,懷裏抱緊柴刀,靜待疤臉男的到來。

大約過了一頓飯的功夫,就見疤臉男係著褲腰帶從正屋跨出來,敞著衣襟就朝西廂走來。

隻見他到了西廂房門口,先是趴在門上聽了聽,見沒動靜,這才悄悄推開門,鬼鬼祟祟進了屋,反手輕輕關上了門。

下一刻,就聽男人“啊”“嗷”的兩聲叫喚!

辛晴就趁這個時候趕緊跑出來,拿出銅鎖哢嚓一聲扣上門環鎖住了。

然後,她撿起院子裏的銅盆,用柴刀“咚咚咚咚”敲了起來。

“來人啊!匪盜進村啦!”

鑼鼓一樣的震天響,瞬間劃破了十裏坡村寂靜的長夜。

——

淩雲璟正在睡夢中,輕微的聲響便讓他瞬間睜開了眼,下意識握住一旁的劍。

離得遠,他隻能聽到微弱的咚咚示警聲。

出了何事?

他皺了皺眉,二話不說,下床出門。

少年身材頃長,腳步如飛,立刻消失在夜幕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