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如願以償

春娘笑著道,“那道是鴿蛋燴銀耳,潤肺和胃,補腎益氣,給您當宵夜的,這會兒不能掀開,怕跑了熱氣,待會兒會涼。”

柳老太太十分讚賞地點頭,擱下筷子,擦擦嘴角道:

“這頓飯你娘可是花了不少心思,該賞,你拿著銀匣子的鑰匙,自己看著賞吧!”

春娘這才笑了笑道:

“這事兒我可做不了主,還是得您拿主意呢!我娘這兩日頂替黃嬸兒當值,今兒差點暈倒。因而這頓飯並不是我娘做的,是我娘認的幹閨女——晴兒那小丫頭做的!”

“上次您從二夫人手下救了她,小丫頭可一直都記著您的大恩呢!隔三差五的念叨您!她千方百計找奴婢打聽了您的脈案,這不,絞盡腦汁,廢了半天勁,做出來這些藥膳。”

“她家中原就是種藥材的,對這些藥理頗通一二。正是因為知根知底,奴婢這才敢把她做的藥膳呈上來,要是換了別人,奴婢定是要親自試了毒才敢端上來呢!”

不愧是老太太身邊的貼身大丫鬟,不動聲色,就給所有人邀了功,順便又拍一波老太太的馬屁。

柳老太太是信佛之人,最信因果循環,聽了這話可不是得笑逐顏開。

“嗬嗬嗬,冥冥之中,竟結下這番善緣?那就把她叫來,讓我好好瞅瞅。”

——

廚房裏,辛晴和林嬸子正圍著小桌子吃飯。

老太太的飯,每一道菜她都留了一些給她幹娘。

想菜單的時候,她就已經連她幹娘也考慮進去了,這是她藏的一點私心。

“幹娘,這道白術黃芪魚肚湯,其實是專門給您做的,我想著老太太估摸不太愛喝,所以大著膽子給你多留了些,您快把這全喝了。”

林嬸子目光慈愛地看著她,摸了摸她的腦袋,“今晚你做下人飯時,故意熬了一大鍋紅糖粥,還偷偷往裏麵放黃芪,也是為了幹娘吧?”

辛晴嘿嘿一笑,“這都被您瞧出來啦?我這假公濟私偽裝的也太不好了。”

“您的氣虛之症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得花時間好好調養一下。回頭我給您寫個食譜,往後您就照著上麵的方法吃,管保您麵色紅潤有光澤。”

林嬸子納悶地看著她,“往後?聽你這話意思,你這是不打算在這兒呆了?”

辛晴頓了頓,目光有些傷感。

她的打算,是置辦個宅子,把幹娘接過去,這樣也算有個家了。

然而,在那之前,她需要在廣闊天地闖出一番事業,然後才有資本過想過的生活。

幹娘剛認了她當閨女,如今卻又離別在即,讓她如何能輕易開口?

辛晴張了張嘴,正打算委婉地說出來,就見一個小丫鬟進來道,“晴兒姐姐,老太太要見你,快隨我來。”

辛晴疑惑不解地看了看林嬸子,問小丫鬟,“你確定是見我?”

小丫鬟笑著道,“那還有假?老太太親口說的,要不是春娘姐姐離不開,她一定會來喊你的。”

辛晴隻得站起身,對林嬸子道,“興許是春娘姐姐知道幹娘不舒服,這才讓我去跟老太太回話。幹娘您先吃著,我去去就回。”

林嬸子笑道,“趕緊去吧,別墨跡了。”

不多時,辛晴到了春暉堂,一進門頭都不抬便先行禮,“奴婢晴兒見過老祖宗。”

柳老太太還坐在飯桌邊沒起身,轉頭看到她。立時便滿意得不行。

“是個懂規矩的,快起來,上前來,跟我講講,這些個菜都藏著什麽名堂。”

辛晴裝糊塗道,“老祖宗贖罪,奴婢隻是負責洗菜淘米的幫廚,做菜的事都是林廚娘……若是老祖宗覺著這飯菜可口,不如讓林廚娘來您身邊,天天給您變著法子做?”

柳老太太聽她這話,先是一愣,後又嗬嗬笑開來。

“你替你幹娘邀功,卻不知你幹姐姐早就替你請了功,你們姐妹倆,倒都是實心眼的好孩子,好,好!”

春娘立在一旁,抿唇笑著,佯裝吃味道,“我這妹妹可比我孝順呢,我娘眼裏心裏如今可隻有我這妹妹一人,早不記得我了。我可不敢貿然頂妹妹的功勞,被我娘知道了,肯定要擰我耳朵。”

柳老太太被她哄得哈哈大笑,點著春娘道,“這可真真是個醋壇子了!越發的促狹了!”

春娘裝不高興道,“您可不能把我這妹妹留下,否則,她將來肯定要越過我去!到時候,您肯定也會偏心她的!”

柳老太太越發笑得大聲,伸手直拍春娘的手,“這我可不能答應你,這麽可心的人兒,又懂藥理,有了這個寶貝,我老太婆再也不用喝那些苦藥湯子了,必須要留下!明兒就喊你娘搬來小廚房,這丫頭今後就留在我身邊伺候了。”

辛晴本來十分高興,聽完最後一句,頓時愣住,下意識轉頭看向春娘,就見春娘抿唇笑著,朝她眨了眨眼睛。

辛晴頓時明白,春娘這是故意讓她在老太太眼前露臉,大有讓她接班的意思了。

在老太太身邊服侍,是這府裏待遇最好的差事,主子和善,活輕不累,又風光體麵。

況且,春娘大約也是不放心林嬸子便隻身一人在府裏,所以提拔她,讓她和幹娘互為倚仗。

如此一來,打算贖身的事,似乎更沒辦法開口了。

辛晴在心裏暗暗歎了口氣。

——

晚飯剛過,天卻早已黑透。

花園子附近,因為鬧鬼的傳聞,連個人影都不見,四周闃寂無聲。

突然,不知哪來一陣貓叫,聲音古怪得很。

不多時,一個女子的身影悄悄從牆上的後窗翻身出來,落地的時候,她似乎重心不穩,左腿稍稍失了力,差點沒摔倒。

然而還沒等她摔到地上,牆下等著的男人便立刻抱住了她,連抱帶拖地將她扯進了假山叢中。

“啾唧!”

“啾唧!”

幾聲曖昧的親吻聲過,男人興奮的聲音伴隨著粗喘,在中空的假山洞裏回**。

“心肝兒,想爺了是不是,別急,爺這就弄得你欲仙欲死……”

衣料摩擦的窸窣聲響起,女子突然叫了一聲。

“啊!疼……”

“心肝兒,這兒怎麽回事?怎麽受得傷?”

女子不答,低低抽泣起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男人聲音再次響起,透著惱怒,“那個毒婦!老子遲早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