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們又見麵了

次日清晨,薑寧正在等著。

看到陸景堯從臥室出來,他主動上前替他推動輪椅,兩人進了房間。

鎖好門之後,薑寧立刻開口。

“陸先生,這裏是秦家三小姐秦依依的資料,她是個出了名的古箏才女,數年前曾經因為一段救人的視頻爆火,帝城那邊也注意到她了。”

陸景堯嗤笑一聲,譏諷道:“所以秦家是覺得一個殘廢配不上她,所以換了人過來?”

薑寧垂首,沒有說話,不過他確實是這樣覺得的。

秦氏是西城的一個小企業家,最近經濟危機,是最好控製的對象,不過心眼卻有些多,打得一手好算盤。

薑寧像是想到什麽,又開口道:“另外還有一件事,就是秦惜有一位從小訂婚的未婚夫蘇逸文,現在那未婚夫與秦依依在一起。”

陸景堯垂著眼眸,意味深長的道:“這倒是有點意思。”

薑寧看著不知道在想什麽的陸景堯,提醒道:“陸先生,秦惜需要處理嗎?”

“不必。”

薑寧不放心地道:“雖然人是老夫人找來的,但是還是要小心是那位派過來的奸細。

畢竟原本那邊安排了霍家大小姐與您聯姻,沒想到老夫人捷足先登,花錢找來一個人,占著您夫人的位置。”

聞言,陸景堯眼底湧現一片腥風血雨,很快便消失不見。

“知道了。”

從昨晚秦惜與他的交易中,看得出來她與秦家並不合,或許她隻是被卷入進來的無辜女孩。

陸景堯垂眸,問道:“讓你們找的人找到了嗎?”

“您的救命恩人還沒找到。”薑寧回答。

他瞥了男人一眼,小心翼翼開口道:“那時候我們找到您的時候,傷口處理得十分漂亮,而且還用了特殊藥物。

我們查過臨江村裏所有會醫術的人,不是老頭就是老太太,年齡全都六十歲往上,沒有一個年輕小姑娘。

所以隻有一個可能,她並不住在那裏。”

陸景堯若有似無的勾起嘴角,若非刻意隱藏,又怎麽可能找不到人。

三個月前,他受了重傷在臨江村被一個小姑娘給救了。

他沒有看清小姑娘的樣子,隻記得她身上淡淡的藥草馨香,還有一雙纖纖玉手格外的柔軟,撫摸在他身上令他難以忘懷。

當時他留下了信物,一個精密設計的手鐲,戴上之後除非是精通機關的高手,否則無法取下。

可三個月過去了,一直沒人帶著手鐲上門。

陸景堯歎息,算了,或許有緣無分,現在他發現了更有趣的東西。

他自輪椅上站起來,將臉上那張可怕猙獰的人皮麵具,用藥水小心地揭下來,露出一張精致的麵容。

男人進入浴室內,水流聲響起。

不一會兒,他走出來換上黑襯衫黑西褲,襯衫頂端解開了兩枚扣子,露出精致的鎖骨。

勁瘦的腰身束著皮帶,西褲包裹著兩條逆天長腿。

瞬間,一位俊美尊貴的男人出現在眼前,他打開門走出去。

餐廳內,秦惜正在吃早餐。

她在喝牛奶,嘴巴上沾上了白色的小胡子,看著有些迷糊可愛。

秦惜舔掉奶漬,看了一眼樓上。

早上她醒過來的時候,就沒有看到陸景堯了,他起得比她還早,也不知道去哪裏。

昨晚上他們達成了協議,所以應該暫時能夠和平共處了吧。

正當她出神間,樓梯處傳來動靜,秦惜以為是陸景堯,她抬頭看去,不料,下一秒卻愣在原地。

男人穿著黑襯衫黑西褲,一身優雅矜貴氣質,緩緩踏步而來。

最重要的是他的臉,秦惜認得。

“是你。”

她在臨江村救的那個男人,昨天她還遇到他被追殺,他將她送來之後不是應該走了嗎?為什麽會在這裏?

男人在秦惜的身旁落坐,道:“我們又見麵了。”

秦惜好奇問道:“你也住在清音山墅?你是誰?和陸景堯是什麽關係?”

她手上拿著一個麵包,剛想要放入口中。

不料,這人忽然間探過身子,直接咬了一口。

“……”

秦惜瞬間覺得這麵包髒了。

她氣急敗壞瞪他:你有病?

將那被咬了一口的麵包扔給他,秦惜這才拿起另外一個。

男人接過來,慢慢地吃起來。

他嘴角噙著一絲惡趣味,低下頭在秦惜耳旁輕語,“想知道我是誰?”

溫熱的氣息輕撫在耳廓上,秦惜頓時感覺起了雞皮疙瘩,她連忙往旁邊退了退。

說話就說話,老是湊近她做什麽。

無恥,輕浮!

“陸墨淵。”

秦惜微怔,“什麽?”

“我的名字。”

秦惜瞪大了眼睛,這個男人竟然是陸氏少主陸墨淵!

陸氏是西城的權貴之首,跺一跺腳就能夠動搖西城的經濟命脈,是強大的存在。

而陸氏少主陸墨淵,更是一個如帝王般無法攀附的山峰。

昨天她看到陸景堯在處理一個男人,其中提到了陸少主,原來竟然是這樣,這麽說陸景堯是他的人?

陸墨淵逼近了秦惜,姿態曖昧,緩緩道:“那個殘廢昨晚應該沒有滿足你吧?”

他的目光在秦惜身上掃視,壞笑道:“要不要考慮下踹了他?做我的女人,我保你榮華富貴……”

“你積一點嘴德。”秦惜臉色沉下來。

陸墨淵挑起劍眉,真有意思,這女人是在維護一個殘廢?

秦惜聽到這男人譏諷的語氣說陸景堯,感覺有些不太高興,沒人想要變成殘廢,或許她的丈夫是因為意外。

一個因為意外而這麽慘的人,不該被人這樣嘲笑。

沒想到堂堂陸氏少主背地裏竟然是個色胚,喜歡勾引有夫之婦。

在臨江村裏,她已經後悔救他了,就該讓他流血而亡才對!

秦惜覺得她昨天沒有告訴他,自己是他救命恩人的事情是正確的選擇。

那個怪異又解不開的手鐲,她已經讓鄰居伯伯成功地拆開,但是卻不見了。

現在她覺得不見了也好,免得這個人會上演一出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戲碼。

秦惜瞬間翻臉,冷哼道:“走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她的銀針放在樓上了,不然定要紮得他半身不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