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餘晚竹皺了皺眉，“你買？”
上次她不是說自己沒錢嗎，這才過了幾天，轉眼就能拿出五十兩銀子了？
黃思雲重重點了下頭，“對，在哪裏可以買到，我想先買一個。”
餘晚竹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問道：“你哪來的錢？”
黃思雲有些心虛，不敢說自己是偷了母親的首飾拿去當了，若是以前，說了也無妨，可現在的餘晚竹變化太大，她怕惹惱了她。
便道：“我原有兩件壓箱底的首飾，拿去當了後，堪堪湊夠銀子。”
餘晚竹道：“這東西我這裏就有，但不會賣給你。”
黃思雲一下急了，她謀劃幾天，又是湊夠銀子，又是來望春樓等人，還支開翠兒，不就是為了能買到這神奇之物嗎，眼下，餘晚竹竟然不賣給她？
她一掌拍在桌子上，氣惱道：“我又不是不給你錢，為何不賣？再說了，這東西不是你告訴我的嗎，你若不想賣，先前何必又說起！”
餘晚竹沒說話，隻靜靜地看著她，倒是宋小蘭怒目而視，頗有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架勢。
黃思雲心知是自己太過急切，有些悻悻地縮了縮脖子。
餘晚竹這才說道：“這東西於你無用，你別想了。”
並非是她不想賺錢，可也不能昧著良心，讓人為了一顆瘦瘦糖掏空家底，這不值當。
黃思雲卻以為她是想留著自己用，便軟了語氣道：“阿竹，我知曉如今你想瘦下來，可眼下，你家中的日子也不好過，不然也不至於拋頭露麵的做買賣，何不用這東西換些銀錢，便是你想瘦，日子上也要先過得去啊！”
餘晚竹一聽，知道她是誤會了，耐著性子解釋道：“勞你操心，我的確是缺錢，不過這東西你真的用不上，若你隻是不想太豐腴，維持現狀就可以，何必為了十天的放縱，搭上自己賴以傍身的錢財？”
在繼母手底下討生活本就不易，手上再沒點錢，那不就處處受製了。
黃思雲也品出了這層意思，驀地眼眶便有點紅，她吸了吸鼻子，幽幽歎了口氣。
輕聲道：“阿竹，你雖然變了，但我知道你還是為著我好，我也不瞞你，你所說那個吃了不變胖的東西，我不是買來自己用的。”
“你也知道，我得罪的是顧家大小姐，我爹雖說隻是州學教諭，卻也因此不在顧大人跟前得臉，爹爹遷怒我，母親背地裏也沒說我好話，為著我的親事，他們本就對我有些成見，再加上這事兒，說不上會隨便指了人把我嫁出去......”
她抬頭看著餘晚竹，“上次聽你一說，我便起了意，若我能得到顧小姐諒解，顧大人便不會再為難我爹，倘若爹爹能護我兩分，便不會由著母親隨便將我嫁出去。”
黃思雲握住餘晚竹的手，懇求道：“阿竹，你幫幫我吧，我會記著你的好的！”
知曉了這些緣由，餘晚竹有些無奈，揉了揉眉心道：“我記得你曾說過，顧小姐體型與我差不多，可你知道嗎，我手裏這東西隻能讓人十天內吃什麽都不會變胖，而不能使人瘦下來，這也是我一直未曾使用的原因。”
“若你把它給了顧小姐，她吃了沒見成效，反倒怨怪你怎麽辦？”
黃思雲笑了笑，露出一排白牙。
“這你不用擔心，我打聽過了，顧小姐之所以這麽胖，是因為她食量驚人，吃得越多自然就越來越胖，聽說，她還常因此受到顧夫人的責罰。”
“顧夫人對她管控甚嚴，但凡顧小姐變重一點，就會斷了她的飯食，若我能送去讓她吃了食物卻不變胖的東西，豈不是剛好救了她的急？”
她越說越興奮，拽著餘晚竹的袖子問道：“這東西你有多少？說不定，顧小姐日後還會找你來買，如此，你不也添了一大筆進項嗎？”
聞言，餘晚竹倒是有些心動。
一顆瘦瘦糖五十兩，她手上有十顆，那豈不就是五百兩？
堂堂知州府，自然是不缺這點錢，若她把瘦瘦糖賣出去，到手五百兩銀子，在清河村也能算是首富了。
可隨即，她又清醒過來，她研究過，瘦瘦糖的功效隻適合維持身材的人偶爾用用。
顧小姐聽起來便像是有暴食症，一旦吃了瘦瘦糖，必然會產生極大的依賴性，就算是十顆都給了她，那吃完之後呢？
享受過暴食卻不胖的好處，當這好處沒了，暴食卻驀地停不下來，豈不讓她胖得更快？
黃思雲見她不說話，催問道：“阿竹，到底行不行，你說句話呀？”
餘晚竹回過神，放下了心裏的念頭，淡淡道：“我也隻有一顆。”
聞言，黃思雲有些失望，隨即又欣喜道：“一顆也夠了，反正我隻需要一顆，能讓顧小姐原諒我就成！”
“阿竹，你這是答應賣給我了是嗎？”
餘晚竹點了點頭。
反正隻是賣給她一顆，她心裏也不至於有太重的負罪感，做生意嘛，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餘晚竹以袖子為遮掩，從空間裏取出一粒瘦瘦糖，遞給了黃思雲。
黃思雲用絲絹托著瘦瘦糖，好奇地問道：“這便是那神奇的東西？看著不像是藥物啊，這顏色怪好看的，可有什麽說法？”
瘦瘦糖跟現代的水果糖差不多，通體呈透明的淡粉色，不說這是吃的，遠遠瞧著，還當是一粒好看的珠子呢。
餘晚竹也不知該如何解釋，隻得一本正經地道：“我也不知有什麽說法，這是我偶然從一位高人那得來的，他隻說這叫瘦瘦糖，可保十日內吃什麽都不胖。”
黃思雲本以為，能有這麽神奇功效的東西，必然會是藥物一類，聽到瘦瘦糖的來曆後，她有些猶疑。
“阿竹，不是我不信你，這，這真的管用嗎？五十兩銀子倒是其次，可我這次一定要取信顧小姐啊......”
若那所謂的高人，是個江湖騙子怎麽辦？
這種事在鄉下可並不少見。
餘晚竹摸了摸下巴，淡笑道：“這你放心，我既然應了賣給你，便絕不會誆騙你。”
黃思雲這才放下心來，點頭道：“嗯，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