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掉羽毛的乖乖

秦清瑤和陸行短暫地說了幾句話,便和他道別回了將軍府。

她熟練地爬上大樹,離得近的樹葉忽然抖動了幾下,秦清瑤凝神屏氣,伸手去摸背後別著的刀。然而,一隻小鳥從樹葉中探出來頭,圓溜溜的眼睛盯著她看了幾秒,嘰嘰喳喳地叫了起來。

“不乖。”秦清瑤喜笑顏開,放回刀,伸出手去摸了摸不乖,她自言自語道:“你娘呢?”

話畢,一隻比不乖體型大許多的鳥兒從樹葉裏鑽了出來,傲嬌地打量了秦清瑤一眼,又別開了眼。

“乖乖,多日未見,有沒有想我啊?”秦清瑤強行把不乖摟到了懷裏,從樹上一躍而下,驚飛了乖乖,那個膽小鬼在空中盤旋了好一陣,才落到了秦清瑤的肩上。

“都會飛了啊,小家夥,這段日子吃得很好嘛,身體都肥了一圈了,可以煲湯喝了。”秦清瑤用手指輕輕撫摸乖乖的腦袋。

不乖像是聽懂了她的話,往她的手指上啄了一下,秦清瑤無奈地看著那一道紅痕,狠狠地薅了一把不乖,“信不信我先把你給煲湯了?”

不乖顯然不信,繞著她飛了幾圈,落到了她的另一個肩膀上,雄赳赳氣昂昂地立著脖子。

秦清瑤推開了窗戶,正準備翻進去,就看到秋梅端著飯菜走進來,兩人麵麵相覷,秦清瑤正欲解釋,秋梅就撇了嘴,“夫人,怎麽又翻窗戶?”

“那我走正門。”秦清瑤道,看來呂萍深得她真傳,也喜歡翻窗。

許久未見秋梅,看到她這張熟悉的圓臉還有些怪想念的,秦清瑤忍不住上手去捏了捏。

“夫人,不要鬧了,快吃飯吧。”秋梅哭笑不得,她瞧著秦清瑤肩膀上的左右護法,奇道:“怎麽今天這兩隻鳥又親人了?往日裏,它們都不搭理夫人的。”

這還不是本尊回來了嗎?秦清瑤笑著撫摸了兩下乖乖,“可能它們心情今天好吧。”

“夫人,我覺得你今天也很不一樣。”秋梅坐到了她的對麵,用手托著腮幫子,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秦清瑤心裏一咯噔,揮手把肩膀上的兩隻鳥趕走,心虛地咬了咬筷子,“哪裏不一樣?”

秋梅認真地看著她,右手成拳,敲擊左手掌心,篤定道:“夫人今天格外好看!”

“咳——咳咳!”秦清瑤一口茶水差點把自己給噎死,她拍著自己的胸口順氣,好秋梅,真是差點把你家夫人給嚇死了。

“夫人你沒事吧?”秋梅連忙給她拍背,委屈地想道,明明隔壁小丫頭說她家夫人很喜歡呀,怎麽夫人的反應這麽奇怪呢?

“沒事沒事!隻是秋梅啊,下次想誇你家夫人就直接說,不要拐彎抹角,容易嚇到你家夫人。”秦清瑤道。

秋梅立刻眉開眼笑,果然,夫人懂她的意思!

“好,秋梅記住了。”

秦清瑤看著這豐盛的午膳,剪雲秋魚羹、千金碎香餅、紅燒肉、醬香排骨、糖蒸茄子、五香糕…難怪呂萍說她都要長胖了,換她來吃一個月,也得胖一圈。

“秋梅,陪我一起吃。”秦清瑤將一雙幹淨筷子遞給她,秋梅接過筷子,有些饞,但還是守規矩,“夫人,這不規矩。”

“這有什麽不合規矩的?在將軍,現在是不是我最大?”

“是,將軍不在,自然是夫人最大。”

“那夫人說的話你聽不聽?”

“聽。”

“既然聽,那就坐下吧,陪我一起吃。”秦清瑤笑道。

如此,秋梅便不再拒絕,兩個人吃完飯,秋梅將東西收拾了出去,“夫人,您休息,有事叫我,我就在院子外麵。”

“好。”秦清瑤應道,她合上門,從懷裏拿出了李宸給她的那封信,說讓她帶給將軍夫人,她這一路上倒是忘記看了。

李宸的字甚是好看,信封上寫著清瑤親啟,秦清瑤的手指撫過這兩個字,心裏流過一陣暖意,她打開了信封,展開薄薄的一張紙,上麵的字不多,“安否?痊愈否?”

僅僅兩個問句,惹得秦清瑤笑了起來,還真是個不解風情的小將軍啊,就這麽兩句話寫給夫人,想讓她回什麽呢?

秦清瑤拿起筆,筆杆抵在下巴上,略略思索了一會,嘴角揚起了捉弄人的笑意,一筆一劃地落到了紙上。

“安好,痊愈,思君。”

偌大一張紙,秦清瑤也隻落下了簡單幾個字,人人都說洛陽紙貴,隻有他們夫妻倆不把紙當回事,當做傳話工具,寥寥幾個字,不肯廢話幾句。

秦清瑤將信放入了新的信封中,她折好,壓在桌上,起身瞧見不乖落在房間裏的羽毛,她撚起一片,眼睛一轉,將羽毛也放進了信封中。

“不乖最近怎麽掉了這麽多羽毛?”秦清瑤將房間裏的落羽都撿了起來,羽毛有長有短,總體還算整齊,秦清瑤便拿出一個布袋,將它們都收了進去,計劃著做一個羽扇。

秦清瑤打開衣櫃,將下層的木箱拖了出來,木箱有小腿高,都是當初留在她房裏的嫁妝,李宸並未曾將嫁妝入庫,反而轉頭就派人如數地還給了她。

大件的東西已經入庫了,因為她的房間裏放不下,那些東西也不好變賣,秦清瑤不甚在意,她拿了一個麻袋,將看起來的值錢的物件全都扔了進去。

挑挑揀揀了半個時辰,她總算是挑得差不多了,留下了一些皇室特征過於明顯的物件,還有稍微大件一些的首飾壓在箱底,為了讓嫁妝看起來沒有被動過,她還墊了幾層棉布在最下麵。

麻袋挺沉,她拖著那一袋金銀珠寶來到了窗戶,吹了一聲口哨,廖叔便從樹上落了下來,不乖和乖乖已經認識了廖叔,它們頭都沒抬,繼續趴在窩裏休息。

“廖叔,這些東西應該能賣不少錢,狗皇帝倒是大方,沒虧待我。”秦清瑤甩了甩酸痛的手說道。

廖叔彎腰把麻袋扛到了肩上,他忽然輕聲說道:“皇帝本就不該虧待你。”

他聲音不大,秦清瑤沒聽清楚,等她想再問時,廖叔已經扛著麻袋離開了。

秦清瑤看著窗外發呆,忽然,離開的秋梅又折了回來,她高興地敲開了秦清瑤的房門,將一張紅色的請柬放到了她的手裏。

“夫人!是宮裏來信了,說下個月是珍夫人的生辰,皇上打算給她大辦宴席,邀請各官家眷入宮赴宴,還有將軍!特許將軍從南疆回來給珍夫人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