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加急
秦清瑤趕往茶館，她腳下生風，心裏著急，恐怕很多事情都要被迫提前了，李宸的中毒打破了她的計劃。
張掌櫃看到秦清瑤一臉嚴肅地上樓，也不敢多問，隻好跟著她一路默默地走上去，臨到最後一級台階，秦清瑤忽然停了下來。
“你聽聞李宸受傷的事了嗎？”秦清瑤扭頭問他，她安排了浮爐宮的暗線在李宸的附近，至於能夠多接近李宸，她就不知曉了。
“聽聞了！暗線今早把線索送來了，我不敢輕易去找您，也沒看到廖叔回來，便想等著您回來再交給您。”張掌櫃道。
“南疆現在是什麽情況？李宸的傷情如何？”秦清瑤轉過身來，目光沉沉地看著張掌櫃。
張掌櫃將袖子裏的情報遞給了她，拱手道：“南疆現在一團亂，軍營內部還好，李將軍的傷有些重，而且，主要是目前南疆無人可解他的毒。”
秦清瑤聽罷，心裏越發著急，她抬腳上樓，一把推開了陸行房間的門。她沒看到陸行，倒是看到一個幹巴巴的女子坐在床邊描眉，正愣愣地看著他們。
“二小姐？你長得可真好看！”那“女子”忽然開口了，卻是男人的聲音，還有些耳熟。
“陸行？！”秦清瑤驚喜道，她走過去捏了捏陸行的麵具，手感和真人無二，她又撥動陸行的腦袋，查看貼皮處，部分地方有起膠的褶皺。
這次秦清瑤來得匆忙，忘記帶麵紗了，幸而陸行根本不認識鎮南夫人，隻覺得她長得真漂亮。
“這還不算太成功，我隻是用來試試畫眉和塗脂粉的效果，都還挺自然呢！不過就是麵具邊緣還是會起膠，撐不過三日，三日必出端倪。”陸行可惜道，但他又躊躇滿誌，拍了拍胸脯，“二小姐你放心，多給我半月的時間，我必定弄出天衣無縫的人皮來！”
“來不及了，沒有半個月了，最多三天。”秦清瑤緊鎖著眉頭，她在房間裏來回踱步，甚是焦慮。
“為何啊？”陸行不解，他揭下人皮麵具，將它拿在手裏。
“南疆出事了，我要過去一趟，這個麵具雖然隻有三天，但多帶幾張應該夠用，現在有幾張？”秦清瑤停在了陸行的麵前，盯著他手裏的人皮麵具。
陸行打開房間裏的衣櫃，裏麵整整齊齊地碼著一摞人皮麵具，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雖然還有這麽多，但大部分是失敗品，目前隻有兩張是成功的，不過可以放心，這個隻需要更換膠水即可，兩張也是夠用的！”
“那真是太好了，我明日就出發！”秦清瑤心裏暗喜，鬆了一口氣。
“可是，二小姐，您走了，那不就會被發現嗎？”張掌櫃發問。
這正是秦清瑤擔心的地方，她看向陸行，“做一張我的臉出來需要多久？”
“兩日吧。”陸行大概估摸了一下時間，他擺了擺手，“嗐，做出來倒是不費時間，怕失敗，失敗了又要重來，就很耗時間。”
“不能失敗，一定要成功。明早之前交給我，這件事沒辦法再拖了。”秦清瑤狠心道，她越早啟程越好，李宸的毒素一日不解，日後產生的影響會越大。
陸行張大了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他扶住了下巴，眼巴巴說道：“您還真是高看我啊！我哪能不失敗啊！那櫃子裏可都是失敗品啊！”
“陸行，你要知道，這次是要去救人，事關人命，請你全力以赴。如果明早真的做不出來，那我隻能繼續等下去，一直到你做好為止。但每拖延一刻，或許就有一條無辜的生命逝去，我希望你能認清自己的責任。”秦清瑤認真說道。
陸行咬牙，他看著秦清瑤，狠狠地點點頭，直接抱上了材料來到桌邊，“二小姐坐吧，我準備材料，您把自己的畫像留下就行了，我做事的時候不想有人打擾。”
“好。”秦清瑤應下，將自己的畫像留在桌麵上，人便下了樓，張掌櫃自然跟著她，隻是張掌櫃還有些不相信，“二小姐，這些日子看他做人皮麵具的確很有天賦，但這一天的時間，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出來啊。”
“死馬當作活馬醫，唯一的寶隻能壓在他身上了。”秦清瑤轉過身來，帶上了麵紗，她問道：“呂萍姑娘現在哪兒？”
“呂萍小姐啊，好些日子沒見過她了，現在好像在春蘭苑當花魁。”張掌櫃道，表麵平靜，心裏卻驚歎，二小姐竟然連呂萍都知道。
“她一個千金小姐，跑去勾欄瓦肆做什麽？又是什麽新興趣？”秦清瑤不解。
張掌櫃笑著搖了搖頭，“誰能懂得呂萍小姐的想法啊，可能是有什麽新任務吧。對了，她的花名叫做綠屏，您要去找她，也得知道她現在的名字。”
“綠屏？還是懶啊。對了，廖叔要是回來了，您讓他看著點陸行，盡量讓陸行在明日清晨將東西做出來。再幫我配一匹好馬，一些碎銀、幹糧。”秦清瑤吩咐道，說完這些，她就轉身去了春蘭苑。
春蘭苑門前都是攬客的姑娘，秦清瑤自然不能從正門進，她一個女子太過於明顯了。於是，她繞到了側門，幾步輕功就飛上了屋頂，從樓梯處走到了二樓。
二樓是姑娘們的房間，此時正值白天，來往的人不多，樓梯口還站在幾個守衛，秦清瑤一靠近，他們就將秦清瑤圍了起來。
“你是做什麽的？”守衛問道，上下打量著秦清瑤，瞧她不像是苑裏的女子，倒像是富貴人家的小姐。
“我是來找人的，都是客人，你們難道還要攔著不成？”秦清瑤道，她還從未來過青樓，沒想到青樓竟然還有守衛，她待會該以什麽理由逃脫呢？要是直接溜，那估計就見不到呂萍了。
“你一個女子，上春蘭苑能找誰啊？”守衛不屑道。
“綠屏姑娘。”秦清瑤回答。
守衛們互相瞧了幾眼，他們守在這裏，一是為了防止客人鬧事，二是為了防止家眷找上門來，打他們苑裏的姑娘。
這位姑娘一看，就是家眷找上門來了。
守衛異口同聲道：“綠屏姑娘不在，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