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祖師爺喂飯吃
秦清瑤帶著陸行偷偷地離開了黑市，想必，刀老二去找他麻煩時，定會撲一場空。
廖叔將陸行帶回了茶館，秦清瑤則急忙趕回了將軍府，直到她離開，都沒有讓陸行看到自己的真麵目。
秦清瑤脫下自己的偽裝，將髒衣服髒鞋子藏起來，換上幹淨衣服，躺到**裝睡。
她剛剛做好這一切，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夫人，用午膳嗎？”秋梅充滿活力的聲音傳了進來。
秦清瑤假意打了個哈欠，懶懶地起床，朝外麵喊道：“我醒啦。”
秋梅應聲推門而入，將午飯擺到了桌上，她瞧著秦清瑤不太一樣的打扮，好奇地問：“夫人，你怎麽睡覺還換了一套衣服？”
“好熱。”秦清瑤用手作扇，給自己扇扇風。
“是嗎？今天天氣挺涼爽啊，”秋梅打開窗戶，外麵的風吹進來，果然是有些涼，她摸了摸秦清瑤的額頭，的確有些熱，她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一定是喝了齊大人的藥，所以才會發汗！那藥還真是有用！”
秦清瑤呼了一口氣，這丫頭還真會給自己找理由，也好，她就不用再自己圓謊了。
“管家將這件喜事寫信告訴將軍了，不日，將軍一定會回信過來的。”秋梅道。
“太好啦。”秦清瑤眉眼彎彎地跟著她笑，這麽多天沒看到李宸了，偶爾確實還有些想他呢。
秋梅站在一旁伺候秦清瑤吃飯，吃完飯，她將桌子收拾幹淨，就出去了。
秦清瑤關好門，攤開了一張紙，拿起毛筆輕描幾筆，一個素雅的女人躍然於紙上。
“不能像自己，哪裏都不能像。”秦清瑤自言自語道，上手改動了幾處細節，又對著鏡子裏的自己瞧了幾遍，確定不像了之後，才將這副模樣定了下來。
翌日，秦清瑤將這幅畫帶到了茶館裏，她依舊蒙著麵紗，進門前，她舉著畫問廖叔，“這個女人像我嗎？”
“不像。”廖叔實誠道。
“那你覺得她像誰？”秦清瑤問道。
廖叔仔細想了想，卻沒有一點印象，“好像看到過的普通女子都差不多這個模樣。”
秦清瑤心滿意足地點點頭，“沒錯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她推開門，嚇得裏麵正在吃飯的陸行摔得四仰八叉，直叫著“哎呦！”
“你膽子真的忒小了，陸行。”秦清瑤搖了搖頭，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這能怪我嗎？！我這幾日睡覺都是夢到刀老二提把刀，手裏拿著他的斷手，讓我給他接上，那血淋淋的場麵是我能看的嗎？”陸行捂著自己的小心髒哀嚎，可見是真的被嚇得不輕。
“你要是不騙刀老二就不會有這麽多事了，你現在害怕有什麽用？”秦清瑤坐到了一旁，廖叔將飯菜都推到了一旁，陸行就抱著他的碗，可憐巴巴地看著兩個人。
“我那不是缺錢嗎？什麽時候可以讓我吃飯啊？”陸行小聲嘀咕。
“先把正事幹完，就讓你吃飯。”秦清瑤道，她將手中的畫像在桌麵上攤開，展現出裏麵的女人畫像。
陸行湊過來瞧了幾眼，並不覺得眼熟，他奇道：“我不會找人這項技能啊，這個女人，我也絲毫沒有印象，若是你到大街上，沒準能找出不少符合的。”
秦清瑤滿意地點頭，指著畫像對他說道：“我要這副人皮麵具，你試著做出來吧，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應該不在話下。”
“啊？你莫非當我是全能？我可從沒有做過這種東西。”陸行連忙擺手道。
“金縷玉衣工藝如此複雜的東西，你都能仿製八九分，若是給你真材實料，那它就是一件真的。你的手藝如此厲害，不可能做不出人皮麵具吧？還是你要糊弄我？既然如此，我幹脆把你交給刀老二吧。”秦清瑤說著，佯裝起身。
陸行鬼哭狼嚎地撲了過來，秦清瑤眼疾手快一個起身，於是陸行撲了個空。
“我錯了姑奶奶！別把我交給那殺千刀的刀老二啊，我本來做得天衣無縫，你愣是給我揭穿了，你要對我負責啊！”陸行抱著凳子幹嚎，手腳並用，一副無賴作態。
秦清瑤扶額，擺了擺手，“你冷靜一些，幫我做事自然不會虧待你，也不會再將你交出去，那這人皮麵具你做還是不做？你若是不做，我還能找別人做。”
此話不假，做人皮麵具的手藝不難，隻是秦清瑤見他做金縷玉衣如此精細，做出來的東西真假難辨，人皮麵具這種東西，當然要做到精細。
陸行連忙點頭，“我能！雖然我沒有做過，但是書上有記載做法，你把材料給我，我試著做！”
“書上？你難道沒有師傅教你嗎？”秦清瑤奇道。
陸行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跟秦清瑤說這件事，他撓了撓自己的臉，“這是能說的嗎？”
“你不說，我也有辦法查到，自己坦白總比我查到要好。”秦清瑤微笑道。
陸行支支吾吾地坐好，為難地說道：“好吧，告訴你吧，我之前的確有個乞丐師傅，我在破廟裏認識他的，不過他隻來得及把基礎的一些手藝交給我就去世了，留給我了一大堆書，很多技法都是我自己從書裏鑽研學習出來的，本來隻是想混口飯吃，結果第一次造假就遇上了你！”
秦清瑤頗為驚訝，手藝這門學問僅僅從書中獲得，沒有師傅領進門是很難學習的。如果他是自學成才，那這個陸行的手藝天賦奇高，簡直是祖師爺追著喂飯吃啊！
“你學了幾年？”秦清瑤問道。
陸行眨巴眨巴眼睛，用無邪的表情說道：“六個月啊，我邊學邊做的金縷玉衣，不得不說，這材料雖然是假的，但是也費錢，我東拚西湊才搞來這些材料，如果不是錢不夠了，這蠶絲我也能弄出月光效果。”
六個月？秦清瑤和廖叔交換了一個眼神，陸行可不能放出去了，他要是流落在外，那一定是他們極大的損失！
“小陸，你說過，我救了你這一命，你要給我當牛做馬一輩子，可還算數？”秦清瑤問道，手指搭在桌上，有節奏地輕點著桌麵。
“算數，不過你得對我好點，讓我吃飽飯，有地方住。我無父無母無妻無兒，就我一個孤家寡人，無處可去。但我的話放在前頭，你讓我去做傷天害理、有悖道德的事情，我可不敢啊。”陸行擺手道。
秦清瑤從袖子裏摸出了昨日的夜明珠，放到了陸行的麵前，“你說的我都答應，這顆夜明珠是給你的傍身家當，以後你隻效忠於我，若有背叛，死無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