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趁早散夥

沈宴之如今,已經將不值錢三個字貫徹到底。

白羽笙既不走心的接過了那張紙,看了眼他的尺碼,不禁冷哼了下:“真夠弱不禁風的。”

“你說什麽?”

“真夠玉樹臨風的。”她機智改口,了無痕跡。

沈宴之總覺得她沒說好話,又沒有證據。

“我困了,要睡覺,你能不能不要吵到我?”

“你不換衣服就睡覺?”

“你在這直勾勾的看著我,我怎麽換?”

“好,那我走就是了。”

沈宴之起身離開。

白羽笙真的很討厭他,明明是沈宴之自己做錯了事,憑什麽他擺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更何況,這個男人精明得跟猴子一樣,除了他自己以外沒人能奈何得了他。

裝無辜給誰看?

白羽笙真希望自己的心中不要再有心軟。或許心一直狠下去的話,今後就不會再受傷。

又過了一日後。

白羽笙記得今天是自己回門的日子。

早在昨天就已經自己準備好了回門所需要的東西。

她醒的很早,天還沒亮就醒了,即便這樣也沒看到沈宴之的人影。

他不是沒在家裏過夜,而是早早就去了醫院。為了能不讓自己察覺,所以去的早,回來的也早。

這幾天每天都是這樣的。

隻可惜白羽笙一直都知道。

要不是為了自己所剩不多的臉麵,白羽笙真想離婚。

她坐在沙發上,微微歎息了下後,便問青荷:“回門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的。大太太昨天也幫著準備了一些。可是大小姐,咱們是現在就要出發嗎?這有些早啊……”

“早些去吧,估計舅舅也想我了。咱們倆先來統一一下口徑,就說沈宴之去外地出差了便是。婚禮那天……”

“就說姑爺婚禮那天巡捕房急事,讓老爺不要怪罪,對嗎?”青荷替自家小姐鳴不平:“大小姐,您為了他這麽撒謊,有些人真的會領情嗎?”

“我做這些也不是為了讓別人領情,隻是為了讓自己舒服而已。收拾好東西,咱們出發。”

“嗯。”

早晨天涼,白羽笙簡單給自己披了件大衣。

車已經備好了,司機已經等候多時。

白羽笙正在幫著下人們一起將東西抬上了車。

“白羽笙,你這是幹嘛呢?”

白羽笙聞聲一愣,尋著聲音看向遠處,沈宴之從自己的車上走了下來。

“你怎麽……”

“你今天不是回門嗎?我等了你這麽久。”

他臉上的倦意肉眼可見,顯然是早早去了醫院陪林清清,然後又趕緊趕回來,在車裏等著白羽笙。

那一刻,白羽笙真不知道是該誇他一碗水端平,還是應該感謝他還記得這些無關緊要的瑣事。

白羽笙沒再多問多說些什麽,就隻是和他說:“東西都抬到這車上了,要不咱們倆一同讓黃叔開車送咱們倆去吧?”

沈宴之隨意的看了眼後,:“不用黃叔了,我開車吧,青荷也別去了。”

“你這……”白羽笙不太滿意的想要反駁。

“別墨跡了,上車吧。”

“知道了。”白羽笙想坐在後麵,卻被他命令:“你坐前麵,快點。”

白羽笙心裏似有不滿,但明麵上也不願意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上和他鬧別扭,乖乖坐在了副駕駛上。

沈宴之深深的吸了吸鼻子,脈脈含情的旁看了她一眼,道:“老婆,你好香啊。”

“搭話?”白羽笙幽怨的回看了他一眼:“你把青荷踢開,該不會是對我有什麽非分之想吧?”

車子平穩的行駛中,沈宴之一隻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胳膊拄著車窗邊,滿懷深意的望向了白羽笙:“我對你沒有非分之想,我娶你幹嘛?”

“反正也對,玩兒膩了再換不是你一向的作風嗎?至今沒玩兒到的,那肯定是非分之想暗中作祟,如火燒燎原了吧。我還真希望自己不付出什麽就可以讓你膩歪,趁早散夥也是好的。”

她的嘲諷總是能準確的紮進沈宴之的心裏,沈宴之目色一瞬陷入陰沉,麵帶笑容說著天底下最殘忍的情話:“你大可以放心,就算我死了,我也一定會把你帶到我的墳墓裏。”

“榮幸之至。”

被白羽笙這麽一刺激,沈宴之一個急刹車,將車停在了路邊。

“你幹什麽!”

“你話這麽多,要不你來開車?”沈宴之的脾氣已經快要壓不住了。

“我若什麽都會,要你作甚?”她反問。

沈宴之咬牙切齒,大手死死捏著方向盤試圖舒緩自己憋在心中的怒氣。

“白羽笙,你該不會想這麽欺負我一輩子吧?”

“應該用不了一輩子吧。”白羽笙注意到了他光禿禿的手指,從包裏掏出了他的婚戒。

“麻煩你帶好,一會兒到了我家,不要露什麽破綻,用不著你認錯。不許提林清清三個字。如果舅舅問起結婚那天的事,就說巡捕房急事。我不允許舅舅知道我不幸福。”

“知道了。”

沈宴之順手接過了婚戒,寬厚修長的手舒展張開,將婚戒戴在了左手的無名指上。

他隨後注意到了她空空如也的手指,問:“你怎麽不戴?”

“我一會兒到了再戴。”

“現在戴紮手嗎?”

此話一出,白羽笙向沈宴之投去了遲疑的目光。

“趕緊戴上。”

他一再的催促下,白羽笙不想計較什麽,乖乖的將婚戒戴在了手上。

那是一枚晶瑩剔透的藍鑽戒指,是沈宴之親自為她買的。

他說,那枚藍鑽,天下獨一無二,就如同她是他的心尖兒上此生唯一。

戴在白羽笙白皙細嫩的手指上,那枚藍鑽就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主人一樣適配。

現在想想,實在諷刺。

她恨不得將這枚戒指套在沈宴之另一隻手上,讓他自己感動自己去吧……

白公館到了。

白羽笙在見到了白昌義那一刻,毫不猶豫的奔向了舅舅的懷抱。

“舅舅……”也不知怎的,白羽笙哭的淚流滿麵。

“好孩子。哭什麽呀,不要哭,多丟人呀,宴之還看著呢。”

白羽笙流下了的哪裏激動的淚水,分明是委屈的淚水。

沈宴之看她哭成這個樣子,心裏也不是滋味。

他禮貌的叫了句:“舅舅。”

“回來了就好,趕緊進屋說。不過宴之,你得跟我解釋解釋,你婚禮當天到底是幹什麽去了,這丫頭說不讓我問你,但我不能不問清楚。”

“我……去巡捕房了,有些急事。”

“什麽急事?比結婚還急?”白昌義生怕白羽笙會受委屈。

白羽笙則是怕沈宴之說漏了嘴,便解釋道:“舅舅,我們還能騙你不成?”

“那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