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你若敢結婚,我死給你看
傍晚。
沈宴之的車停在了沈府門前。
一道瘦弱嬌柔的麗影在昏黃的路燈下,攔截下了沈宴之的車。
沈宴之下了車,便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林清清。
她隻身一人攔在了沈宴之的車前,寸步不動。
“清清?”
“我們能談談嗎?就去附近的茶館兒。”
“好,上車吧。”
他們之間,像是熟悉,又像是陌生。似近似遠的關係讓沈宴之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林清清。
時候不早了,素淨的茶樓裏就隻剩下了林清清和沈宴之。
兩人麵對麵坐著,沈宴之全程一語不發。
“剛剛我去沈家找我姐姐,等了你好久卻也沒見你回來,沒想到在外麵等到了你。”
林清清是個典型的美人胚子,柳葉彎眉,身段芊芊,柔美端莊,溫婉美麗,做起事來大方得體,頗具閨秀風範。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在沈宴之麵前逐漸失了分寸。
沈宴之全程不說話,林清清又說:“聽說你要結婚了,是嗎?”
“清清,你我二人之間其實不用這麽賣關子,我知道你想要問我什麽。今天,不管你問我沈宴之什麽,我都會回答,過了今日,我便不會再理會,因為我必須忠於我的妻子。”
沈宴之明銳的目光早已看穿了一切。
他不想和林清清糾纏不清。
在林清清看來,沈宴之的每一句話,都是那樣的絕情,她問他:“為什麽不能是我呢?”
“什麽?”
“為什麽嫁給你的不能是我呢?我在你的眼中,在你的心裏又算作是什麽?”
沈宴之不想回答林清清這樣無意義的問話,他回應:“如果你問我這些,我沒辦法回答你。”
“可我不明白,我們的那十年又能被算作是什麽?我一直都在等著你來娶我,可是為什麽到頭來換來的卻是一場空?”
“我從未說過會娶你。”
“你十二歲離家,受過我父親恩惠。我與你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難道這些在你沈宴之的眼中就一文不值嗎?”
“是我曾允諾過你什麽?讓你這麽誤會嗎?”
“我知道你為什麽不娶我。因為你覺得我是林家的女兒,你大嫂的親妹妹,所以你才會覺得我就是你大哥大嫂安插在你身邊的奸細,是不是?沈宴之,就算是其他的人都這麽打算,都這麽認為,你該明白的,我是不會為了旁人而出賣你的。為什麽到頭來你都不信我呢?”
林清清的每一句話,則更像是在自說自話,自欺欺人。
沈宴之早已經聽膩了。
沈宴之做事有個準則,那就是無法用情還的恩情,那就用錢去還。
還過了之後,往事如煙,便永不作數。
他不會被不重要的感情所困惑束縛,更不會因為世俗而放棄他所追尋的真愛。
他對於白羽笙最大的遺憾,那便是沒有早些認識她。
對於感情,沈宴之一向問心無愧。
沈宴之極俊的眸光逐而暗沉,也不確定接下來的這番話會不會讓林清清遍體鱗傷,可他卻知道,若不這麽說,她便永遠都要糾纏。
“我沒喜歡過你,也沒有愛過你。我們之間是什麽程度你我心裏皆知。你的一廂情願不應該由我來承擔責任。如果你在這樣逼我的話,我估計我們以後恐怕連朋友都做不成。但是你若一氣之下偏要給我加上一個負心漢的罪名的話,我也無話可說。”
“沈宴之,你這個混蛋!徹頭徹尾的混蛋!”林清清大失所望,不顧形象的痛哭流涕,譴責沈宴之的無情無義。
“隨你怎麽罵我吧,時候不早了,我先告辭了。”
“你等等……沈宴之算我求你,你再給我一個機會,我可以放棄掉我所有的一切,林家的二小姐我不當了,我隻想當你的妻子。”
林清清逐漸放低身段,根本沒辦法感動他。
在沈宴之的眼中,這是無理取鬧。
“如果你再這麽糾纏下去的話,就別怪我真的絕情。”
“你若敢結婚的話,我便死給你看。”
這是林清清情急之下說過最狠的話,換來的卻還是他的無動於衷。
“隨便你。”
冷酷的沈宴之從不怕威脅,更何況還是林清清。
林清清並不知道自己的所做所為,正在消磨著她和他的曾經。
沈宴之連等都不等她一下,自己開車離開了。
林清清一個人坐在寂靜的茶館裏,像是個被抽了靈魂的木偶。
內心的失落早就無以言表。
林清清本來就是心存僥幸的,憑借著林家對於沈宴之的恩情,他一定會娶自己。
可林清清卻錯了,從她以恩情開頭作為理由的時候,她就已經大錯特錯,輸得一敗塗地。
林清清不甘心。
一點都不甘心……
五日後。
無論是誰,都沒辦法阻止沈宴之想娶媳婦兒的心。
按照流程,是應該先訂婚再結婚的。
結果被沈宴之活生生的改成了結婚,就在教堂裏舉行。
白羽笙的個性不喜歡張揚,所以沈宴之便依著她,沒邀請太多的人。
隻是憑借沈白兩家在民國的地位和名望,就算是隨便請幾個人,請來的也都是些權貴名流,絕非等閑之輩。
婚禮的吉時還沒到,白羽笙穿著潔白的婚紗坐在自己的化妝間裏等待著。
她看著鏡子裏自己絕美的模樣,時不時的掐了掐臉蛋兒,用來確定今天所有的一切真實與否。
每一次掐得都很疼,應該是真的……
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就這麽草率的嫁給了沈宴之……
“小姐,你今天實在是太美了。”青荷在一旁不禁感歎道。
“笑話,我哪天不好看?”白羽笙被說得害羞了起來,滿臉幸福的欣賞著鏡子裏的自己,笑眼彎彎的自說自話:“不過今天確實還挺好看的。”
“那當然了,我家小姐那是國色天香,誰娶誰撿到寶。”青荷再吹下去就要把自家小姐吹上了天上去了。
“老婆,你換好了嗎?”
這時,門外的沈宴之正急切的敲門。
“我……我換好了呀,可是時間不是還沒到?”白羽笙沒有第一時間把門打開。
“可我就是想先看看我老婆嘛。”門外的沈宴之像個孩子一樣猴急,倒是把白羽笙逗笑了。
倆人隔著門相互溝通,白羽笙偏偏就是不開門:“時間還早著呢,要不二爺您再等等?”
“不行,等不了了。”
根據白羽笙這些日子以來對於沈宴之的了解,他一旦進來了,那就肯定是為了和自己多膩歪一會兒。
白羽笙自打那天被摔了個“底兒朝天”之後,便謹慎了許多,她一口回絕了沈宴之:“都說了不行。你要是再鬧,我可就逃婚了。”
“別,別,千萬別……”
“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