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鑒定
夏夢肖城因站在走廊另一頭拐角，沒有被人看見驅趕，“那是謝天華的小老婆和原配的女兒。原配早就去了，謝天華娶了個比自己小十幾歲的十八線小明星，想要個兒子，隻是現在老子要不在了，也不知兒子最後怎麽辦。”
肖城覺得這場麵比小說電視還要誇張。
“文濤真狠啊，一點後路都不給謝天華留，即便謝天華算計過他，但也是清藍的元老。他連麵都不露，真是狠人啊。”
肖城皺眉，知道夏夢自言自語說的是什麽，這些他也關注了，隻是商場上的事他一個畫畫的並不懂，所以沒那麽多感觸，可此時夏夢眯著眼看向那群記者，好似在辨認人群中是否藏著文先生，不知為何他心跳了一下，拍了拍夏夢的肩膀，後者回身。
看著肖城的目光，夏夢搖著頭，“我隻是感歎，文先生真是個心冷的人啊，田曉玲再怎麽也是和他有過往的人，死在他的倉庫裏，一般人都會心裏不舒服吧，畢竟是認識的人死了，可他卻能反過來利用。
她還真是白死了，陳立說田曉玲摔下去時還沒死透，硬挺了幾個小時才斷氣的，你說她沒死的時候躺那在想什麽？”
肖城心裏一顫，夏夢笑出來，“你看看，咱們和田曉玲隻見過幾麵，想到她死前的樣子還心裏受不了，文濤是怎麽反過來利用她的死呢？田曉玲費盡心機拚盡全力，非但沒給文濤帶來麻煩，反而幫了他一把。多難受，她真是一個失敗的複仇者。”
肖城皺眉，“文先生的反應竟然這麽快。”
“哼，他恐怕早就布局，田曉玲的死不過是個好引子，我這幾天研究網上那些煽動輿論的帖子，找懂技術的追蹤，都追到海外去了。
我有時懷疑，那些帖子是不是文先生找人做的，不然怎麽風向一下就那樣了，還有理有據圖文並茂。這要不是內部人自己爆料，誰能弄到那麽清晰的圖片和文件。
而且看文濤不在乎的態度。如果輿論真是他自己放的，這人真是有魄力啊，對自己都那麽狠，知道網上多少人罵他嗎，一般人承受不了。清藍集團內部多少反對，股東恨不得拿刀子捅他了，他都沒事一樣，他就不怕一下沒整好，把自己賠進去。他是不怕死的玩家，怪不得能贏。”
“也是他運氣好，這中間有一個環節錯了，現在躺在裏麵萬劫不複的就是他文濤，所以他也算不得多成功。”
夏夢搖頭，“話雖如此，可他現在還是贏了。”
話音未落，急救室門口傳來哭聲，是那個孕婦，醫生已經出來了，在搖頭。
孕婦這一哭，被攔在外麵的記者們瘋了一樣的閃光燈拍照，其實都不用過來就知道結果了。
夏夢遠遠地看著孕婦嚎叫著身下有血，旁邊阿姨慌了，“來人啊，太太，你怎麽辦啊，來人啊。”
又呼呼啦啦的一堆人推著走了，那兩個阿姨嚇得大哭跟著急救床一起跑。
“走吧。”夏夢突然歎了口氣，拉了拉肖城。
這人間鬧劇不值得往下看了，謝天華死了，留下孤兒寡母最後如何，已經不重要了。最起碼，對記者來說不重要了。
隻是肖城在離開前還是忍不住回頭，看到那個年輕的女孩，人發抖，蒼白著臉。
謝天華被蒙著白布推出來，記者瘋了一樣的拍照，閃光燈映著那女孩的臉，她就站在角落裏，表情和周圍格格不入。
夏夢和肖城好不容易從醫院後門擠出來，想打電話給劉耀輝，卻意外地在醫院對麵不起眼的便利店落地窗裏，看到了那個男人，文濤。
他坐在便利店窗前拿著一杯速溶咖啡，退去西裝革履，換上家常的衣服，就那樣盯著醫院。不知他在看什麽，是看他的算計成果，還是看那些為其瘋狂的人，在他的玩弄之中有多渺小。
不管如何，那一刻，肖城瞥見的，都是個讓人印象深刻的男人。
這邊的線索隨著田曉玲的死徹底告一段落，到底走私集團偷渡那些人什麽情況是警察該查的，肖城有些落寞，他自始至終關心的都是嶽童的死。其他的又有什麽關係。
他迫切的想知道嶽童的過往，雖然懼怕，但隻有知道那些過往，才能知曉那個讓她想要逃避的，甚至可能是殺害她的人的身份。
然而，無論是之前打聽的還是夏夢搜集的，嶽童的過去看起來都平靜無奇。
肖城一下陷入迷茫，也就是這時，畫廊來了電話，他以為是催畫展的事，掛了，又打來了幾次，肖城都沒接。
過了一會唐勝來電話，說畫廊沒聯係到肖城，就打到他那裏去了，是關於之前他和肖城送去鑒定的那幅畫，那幅嶽童藏起來的畫。
鑒定結果出來了，確定很大比率不是嶽童所畫，這一點其實在肖城預料之中，但畫廊鑒定中心的負責人沈泊青欲言又止，詢問著這幅畫哪來的。肖城很疑惑，對方卻說，這幅畫似乎有些來曆。
想讓肖城過去詳談。
肖城想了想聯係了夏夢，“夏小姐，在忙嗎？”
說了畫的消息，夏夢馬上答應一起，還調侃著，“現在安城見聞在整改，可沒有比我更閑的記者了，我現在停薪休假自我反省中，窮得隻剩下時間了。”
夏夢說這些時沒有不開心，相反帶著一絲興奮，要知道那幅傳說中的嶽童視若珍寶，又為此臨摹的畫，她可還沒親眼見過呢。
到了藝術館，本想和皮特打聲招呼，可聽說有客人在。也就沒再多問，直徑去了藝術館後麵的辦公室，那裏有專門做鑒定的，裏麵的負責人上次肖城也見過了，算是業內熟人，三十七八歲的男子，沈泊青。
沈泊青以前也是有名的畫家，後因出車禍手受傷，之後就封筆不畫了，但頭些年他是業內最有前途的畫家，隻能說是命運多舛吧，他本人很有內涵，並且在受傷後沒有一蹶不振，而是專攻了名畫鑒定，甚至出國留學了一段時間，算是安城這邊有名的鑒定師。
當時肖城來找他，還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不是名畫，而是私人相求，也隻有一幅塗鴉，沒有大幅畫作可以對比，沈泊青自己也說不一定能得出結果，明顯的疏離客套話，其實肖城沒寄予什麽希望。
然而時間久到他自己都快忘了這幅畫在鑒定中心了，卻收到了意外的消息。
沈泊青給他們每個人倒了茶水，沒急著把畫拿出來，而是直接問肖城，這幅畫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