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思考

說到這夏夢有些氣急敗壞,肖城皺眉詢問具體怎麽回事。

夏夢搖搖頭攔了一輛出租車,打算先過去看看。他們到的時候,宿舍門打開著,夏夢拜托了一個記者朋友幫忙照看著點,夏夢到底是記者,即便田曉玲沒有理由跑,態度也很好,但她也不完全放心。

叫了一個今天串休住在隔壁的記者同事幫忙看著點,陳立他們接到電話過來頂多十分鍾,那個記者同事也不敢放鬆,結果田曉玲說想借記者的充電器,她同事轉身回隔壁拿充電線,這三十秒都不到的時間田曉玲就跑了。

“三十秒她能跑哪去?”

田曉玲還是個坐輪椅的瘸子。

“問題就在這,我那個同事以為她跑出去了,坐電梯下樓追,一麵給陳警官打電話,陳警官接到電話就說這事不對,田曉玲當時根本沒跑,那三十秒跑不遠,她肯定就是躲在了廁所裏,趁著我同事出去找她,才跑掉的。

之後陳警官五分鍾就到了,可田曉玲人就沒了,現在警方在附近查監控呢,她肯定跑不遠,拖著輪椅,能去哪。”

夏夢氣急了,“而且,她跑出去對她有什麽好處,就不怕那幫人做了她?”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兩人到報社宿舍的時候,正看到陳警官帶人在附近商鋪查監控錄像,再看那個記者同事在做筆錄,記者同事看到夏夢很不好意思。

“你說我也算是老記者了,怎麽就上了她的當了。她門都沒打開,虛掩著在屋裏喊我借充電器。我拿了充電器進去,就發現她人已經不在屋裏了,我當時嚇壞了。下樓才反應過來,她肯定是躲在洗手間了,等我出門才跑出來的,我真是陰溝裏翻船啊。”

夏夢歎著氣,“田曉玲的履曆咱們都看過,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這種人看著無害,實則油滑,也是我疏忽了,我不該在那個時候離開,就那麽十幾分鍾我應該等陳警官來了的。”

夏夢看向肖城解釋道,“畢竟剛才知道唐先生那邊失蹤,人命關天的大事,我怕那邊監控調出來有線索需要過去追查,所以就。”

又向臉色陰沉的陳立解釋著,陳立搖頭,夾著煙看了一眼她和肖城,“這附近多上下坡,她推著輪椅走不遠,而且我接到你同事電話後趕過來一共沒超過九分鍾,你覺得一個推著輪椅的人能跑多遠。一定就在附近什麽地方躲著。再或者就是和人約好了,來了車子把她接走。”

這一點包括夏夢和肖城以及記者同事都能感覺得到,他們低估了田曉玲,被她的殘疾,和那一副好像什麽都不在乎什麽都不上心的樣子所迷惑。

完全忘了田曉玲過去的履曆是多麽精彩,她可是美國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才生,在當時的圈子也是出類拔萃,後來又計劃為狄更斯報仇接近文先生,這樣的女人,怎麽會把她當做一個小角色呢。

夏夢感到懊悔。

但陳立說得對,推著輪椅的人再詭計多端也跑不遠,一定在附近躲著。可查監控讓人意外,就算全程躲著監控走,也不會如此啊,監控未拍到她任何畫麵,包括電梯裏,除非她沒坐電梯,可怎麽能?

她坐輪椅也走不了樓梯啊?除非是有人把她抬著下樓,出門就有車接,就為了躲避警方的追蹤,可外麵街道在那個時候也沒有拍到任何可疑停留的車輛。再到四周街道上也沒有看到田曉玲分毫影子。陳立都有些懵了,這個坐椅的大活人就這麽憑空消失了不成?

陳立開始有些焦躁了,這不僅讓人奇怪,更重要的是,這仿佛打了他一個耳光,被一個瘸子算計逃跑了。

於是警方加大搜索範圍,開始在附近排查,可都沒有田曉玲的蹤跡,隻好開始全市搜尋。

肖城和夏夢不可能一直跟著刑警隊,此時已經下午,兩人就近找了個飯館吃飯,忙活一天都沒吃,夏夢餓慌了,狼吞虎咽的吃著一碗麵條,抬頭看肖城一口沒動,“吃啊,不合胃口?”

肖城思慮過重毫無進食欲望,“我在想田曉玲昨晚的話。”

“很明顯,如果嶽童真的是自殺,那麽理由絕對不是你一開始以為那樣,而是因為那個令她慌張想要不惜偷渡也要躲避的人。”

“你覺得這個人是誰?”

“相當明顯,文先生。當然我調查的各個方麵都表現出嶽小姐不是普通的人,她是個很懂得為自己謀好處耍手腕的人,那麽按田曉玲的說法,嶽童十幾歲的時候就和清藍集團有瓜葛,也就是和那個文先生有瓜葛,或許她也和那些女人一樣對文先生無法自拔,中間也想要擺脫,但文先生就是文先生。”

想到那個男人,夏夢厭惡的皺皺眉,“多情又有控製欲,按照田曉玲說的,他會讓女人死心塌地的愛上他,說實話那種人我看不出有什麽好愛的,不過有一種說法在戀愛中現在很流行,叫pua。很多優秀的女孩子都被不怎麽樣的男人pua了,鑽牛角尖出不來,如果嶽童在他身邊很多年,很可能也被他洗腦了,她想掙脫,但是內心掙紮,最後就。”

夏夢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肖城卻搖頭。

“我不這麽認為,最起碼我有種感覺,嶽童是不會為了感情而自殺的人,怎麽說呢,我一開始相信她的遺書是真的,因為嶽童寫的種種都不是感情,而是孤獨感。遺書裏不是對我的愛而愧疚,是我不能理解的孤獨感。”

“說白了肖老師覺得你未婚妻是因為你的愛而死是正常的,因為別的男人,你就心有不甘了吧。”夏夢笑著。

肖城皺眉,“我不覺得這是個可以開玩笑的事,夏記者。而且我也不是你說的那樣隻會愚昧吃醋的男人。我就是有一種感覺,總覺得她死得很別扭,像你說的如果寫遺書的時候也許並不是想要真的死,那麽她的死就值得懷疑。”

“所以肖老師想怎麽做呢。”

“我不知道。”

肖城搖頭,這兩天頭疼得不行,也許是沒睡好也許是壓力太大,也許是情緒不對,“我這幾天仔仔細細回想了她去世前的一個月,我們之間,以及她給我的感覺,我真的沒發現任何不對的地方,或許那一個月我沒有太關注她,而是在專心準備求婚所以並未在意。”

肖城仔仔細細的回憶著那一天的每一個細節,哪怕這是讓他痛徹心扉的行為。

“她那天有表現不一樣讓你覺得有印象的地方嗎?”

肖城搖頭又點頭,“我那天拿著戒指跪在地上,她的表情很驚訝。可遇到這種事的女孩子都該是這個表情吧。”

夏夢皺眉,“從嶽小姐的遺書上推測她早就知道你要求婚了。不過裝作驚訝也是可能的。”

肖城心裏一跳,“不,絕對不是裝出來的。”那驚訝感,瞳孔中的光,肖城不相信那是裝出來的,絕對不是。

夏夢不置可否的聳聳肩,“那後來呢,還有讓你覺得特殊的地方嗎。”

“有。”

那天晚上,一切仿佛都很順利,肖城也擔心過,怕嶽童以婚前不發生關係為由拒絕他,他都考慮在內,可是沒有,那天嶽童很熱情,甚至有點不像她了。

那一夜,肖城回憶著,或者說感覺非常朦朧,那夜嶽童雖羞澀但是很主動,他很開心覺得她終於回應自己了。可現在想來這算是特殊的事嗎,按照情景應該不算,是水到渠成是順理成章,可是。

看到肖城皺眉,夏夢歎了口氣,“那第二天早上呢,按理來說,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人就在自己身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