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能說的秘密
夏夢心一跳，瞪著眼睛，脫口而出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陳立皺眉盯著她半晌，“說實話吧，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可不認為你會和你那個同事有多深厚的情義，你也知道現在問不出什麽關於碼頭浮屍的問題。夏記者故意把你們組長支開，其實是有別的事吧。咱們都這麽熟了，直白一點說，你今天來警局為了什麽？”
這句話讓一旁的肖城心裏一驚，看著陳警官那雙銳利得眼，心跳的極快，夏夢思量了一下，坦然的，“和嶽童的事有關，你知道我一直在查嶽小姐，可她突然自殺了。”
她指指肖城，“我本來也沒動力查下去了，可現在有新的發現，牽扯到了，你這案子的人。”
“誰？”
夏夢卻笑了，“陳警官，即便我說了你也會告訴我沒有證據立不了案，這幾句話聽得我耳朵都長繭了，我想有些新的線索再和您說，可以嗎？”
“但我希望你不要玩火，你的同事就是前車之鑒。”
夏夢笑著沒說話，陳立還在探究，另一邊有警員過來和他耳語了一番，陳立皺眉，和他二人打了個招呼，就進審訊室了。
肖城在他走後坐下來，“你和這個陳警官討論過盧女士和嶽童的案子，對嗎？”
“對。我以前在京城的時候，采訪認識了陳立警官，他這個人雖刻板循規蹈矩，但人夠正直，是個難得的好警察又經驗豐富，所以我在調查盧女士案子的時候和他聊過，但因證據不足很難立案，可他也對這案子很上心。”
“他是很上心，甚至和你有些什麽私下交流吧，他也不如表麵上和你這般生疏，你們應該相當熟悉，私人關係不錯，而且我可不覺得陳警官是個循規蹈矩的人。”
夏夢挑眉，“何以見得？”
“剛才你們在組長麵前這頓寒暄，好像自京城之後就沒見過麵，是為了避嫌嗎。而且陳警官什麽恰巧在朝陽派出所，恰巧勘察了我家，都是托詞吧，我看出來了。
我報案了，知道是嶽童的案子，他是特意過去調查的對嗎？因為這之前你拖他查嶽童的事，查盧女士這案子，你一直在外圍打探，而他在盡可能的幫你打探。我看得出來他應該是喜歡你，這一點你也知道，所以你這算利用他？”
肖城說著，餘光觀察著夏夢的臉色，後者有些驚訝，笑著沒有否認。“但算不上利用吧，肖老師。我隻是求他在能力範圍以內不違背規則的情況下，幫我查一查我覺得有問題的案子，這也是他職責所在不是嗎？”
肖城過頭盯著她的眼睛，“而且，遺書你早看過了吧。我猜我在報警，警方調查嶽童自殺的時候，你很可能就因陳警官的關係，看過那封遺書了。但你很守信用，沒有表現出來，你是單純想要調查嶽童關於盧女士的案子嗎？
不隻是你說的以記者的身份，如果你是那種為了新聞的記者，這位陳警官也不會幫你，肯定還有別的原因，但陳警官應該是個正直的人，所以別的原因很可能是涉及其他的有關案子，所以陳警官才會幫忙。所以，夏夢，能說說你這麽關心嶽童真正的原因是什麽嗎？”
夏夢臉色稍微僵了一下就笑了，“肖老師比我想的要聰明很多，這一點是我以前沒想到的。”
“不，是陳警官剛才故意泄露的，他字裏行間的話裏，因為他也在防著你，怕你是打著正義破案的名義利用他，所以話裏暗示我，最起碼讓我不全然在鼓裏。”
“你說的沒錯，陳警官這個人很小心的，我才說他是難得的好警察，但肖城你還是很聰明的。所以也就是說，肖老師其實早就看透嶽小姐是什麽樣的人了對嗎？那你還？”她沒說下去。
肖城皺皺眉，“夏小姐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在避重就輕，至於我看沒看透嶽童，愛一個人有時候難得糊塗，我隻知道我是真心喜歡她的，我也清楚她是真心喜歡我的，這就足夠了。”
“肖老師這脾氣倒很符合你藝術家的氣質。但你真的確定嶽小姐是真心喜歡你的嗎？”
“你什麽意思。”
“我以前有個朋友，我懷疑她是嶽童害死的，所以我才如此關心嶽小姐，肖老師不是察覺到我的問題，問我真正接近你，對嶽童如此上心的原因是什麽嗎？就是這個。”
夏夢不再躲避，那份坦然，倔強，毫無躲避的映在肖城眼中。那一瞬他甚至有錯覺，覺得眼前的女人和平時那份熱血亦或者表現在人前的八卦執著，逢人會打哈哈的樣子，全然不一樣。
那一瞬覺得夏夢也許真實的一麵自己並未窺探到，哪怕一直以來他都對這個女人充滿懷疑，即便他找唐勝調查過她的背景很幹淨，即便此時她坦言自己真正目的。
他揭穿了她，她此時此刻的坦白，都不一定是她真正的麵貌，但這種錯覺稍縱即逝，仿佛隻是肖城眼花了，夏夢就再次眯起眼睛笑道，“肖老師感興趣聽聽我的故事嗎？”
“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有人給你答案，你要相信這是真的就是真的，如果你不信也沒有辦法。我的故事很簡單，我有個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在十幾歲的時候去世了，是意外，可後來我無意中發現也許不是意外，我懷疑過她身邊的人，裏麵就有嶽童。
但那時候我還小也隻是懷疑而已。就很簡單，後來的事我和你講過，我在采訪的時候遇到盧茜，覺得她的外甥女有問題，理由我和你也說過。然後我發現這個嶽童就是我好朋友以前的朋友，所以我才如此上心，但這是我的秘密，我不想牽扯出我的朋友，任何一丁點都不想牽扯出來。
所以，其實盧茜的案子是個很好的借口，其實也算不上借口，我本來就是要查盧茜的案子，要查嶽童，所以我也不算騙你肖老師。我知道你是打開僵局的突破口，我好不容易找到點嶽童的端倪，說實話我覺得嶽童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她小姨弄成現在這個樣子，那麽我朋友當年也許。
隻是很遺憾，嶽童就這麽死了，但我不甘心，我朋友的事是我一生的夢魘，我不去做，不去找答案，我心有不甘。
就這樣，其實非常簡單，肖老師大可不必對我如此懷疑。”
“可你這整個故事，如此一帶而過，用你之前說的心理學來講，你是有意模糊這整件事，所以你覺得這理由，我會信嗎。”
夏夢笑出來，“肖老師信或不信又有什麽關係，就算我抱著某種秘密接近你，可我的宗旨沒有因為我真正的理由變化，我即想調查嶽童哪怕她死了，我也要調查她的過往，想從中找到當年的蛛絲馬跡，每個人都有秘密，肖老師難道就沒有秘密嗎？”
肖城抿著嘴，似乎想要在從夏夢的微表情上看出一絲慌張，但並沒有，“肖老師的目的是想要找尋嶽童自殺的真相，我也差不多，還是之前說的無論你的目的是什麽，我的目的是什麽，都不妨礙我們合作調查。
況且我不覺得你揭穿我和陳警官的私交有什麽關係，這反而能向你顯示我的能力，不是嗎肖老師？如果你仔細想想就會發覺我說的沒錯。一起調查對你隻有好處。”
“夏記者的秘密叫我好奇了。”
“遲早有一天你會知道的。大概就在咱們調查嶽小姐的事情，接近尾聲的那個時候吧。”
夏夢看著前方，眼神迷茫，肖城張張嘴想說什麽，可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就在這時，肖城手機響了是唐勝，他急促的說看到田曉玲從側門出來了。
他倆趕緊走了出去。“看來那個陳警官對你也是有防備的啊。”
肖城拉起嘴角。
夏夢笑著，“我說了他為人正派，幫我調查的前提是不違反規矩，咱們對田曉玲的發現，我沒告知他真實情況，他怕我違法，又看出我對今天這命案感興趣，所以避著我。”
“那你為什麽不和陳警官直說。”
“因為我有預感，接下來咱們的行動可能會做一些不合規矩的事，陳警官太正了，他會妨礙咱們的進度。”
夏夢說話間，他倆已經走出大門，那邊唐勝朝他們招手，上車直接追著前麵出租車，意思是田曉玲已經走了。
“要不是我出來撒泡尿，看著田曉玲從側門出來，咱仨非要在這白等一宿不可。”
三個人趕緊追著前麵出租車，卻不知道，警局二樓站在窗口的陳立一直皺眉盯著他們，手裏拿著電話，半晌從電話裏傳出聲音，“最近盯著點夏記者，別讓他們惹出事來影響大局。”
“是。”陳立簡短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