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是你要找的人

兩天後,簡兮坐上了回國的飛機。

她以為這輩子,她都不可能再回來的地方。

沒想到,僅僅才過了兩年,她就再次踏上這個經常出現在她噩夢裏的城市。

蘇斂親自到機場接她。

炎熱的夏天,簡兮穿著長袖長褲,還是出了一身冷汗。

蘇斂關了車裏的空調,輕輕握了握她的手:“沒事,別緊張,你已經不是蔣溫予了,你是簡兮,是我蘇斂的未婚妻,沒人敢對你怎樣。”

“嗯。”簡兮垂下頭,手指將襯衫的衣角抓出了深深的折痕,為了掩人耳目,她是以蘇斂未婚妻的身份重回這裏。

隻要見到那個人,隻要證實自己就是簡兮,而非他要找的人,他就會放過蘇斂,放過她嗎?

簡兮不知道。

“我先送你回家。”蘇斂說:“你再考慮考慮,如果你不想見他,沒有人能強迫你。”

“蘇斂哥,”簡兮扯著唇角苦笑了一下,“謝謝你這兩年來對我的照顧,我不能再連累你了。”

蘇斂的手指緊了緊,將她冰涼的指尖攥進掌心:“簡兮,如果,我想一直照顧你呢?”

簡兮指尖一頓,抽回了手。

這兩年,她時常跟蘇斂打視頻電話,發信息,在簡兮心裏,她早把蘇斂和蘇錦心當作自己的親人,隻是不知哪裏出了問題,蘇斂對她的感情好像發生了變化。

就在簡兮出神之時,突然一個緊急刹車,慣性直接讓她整個人彈了出去,又被安全帶生生勒了回來。

胸口傳來一陣劇痛,她還未反應過來,幾道刺耳的刹車聲響起。

緊接著,她就感覺有人在砸他們的車門。

蘇斂一把抓住簡兮的手臂,緊張的說:“待在車裏別動。”

“蘇斂哥!”

驚慌中,蘇斂已經下了車,並且快速鎖上了車門。

簡兮這才看清車窗外的情況。

幾輛黑色SUV將他們的車包圍了起來。

車上下來幾個保鏢模樣的人,一身黑衣,此時正與蘇斂對峙著。

簡兮慌亂地翻找手機,想要報警。

就在她剛按下手機的解鎖鍵,那幾個保鏢與蘇斂動起了手。

饒是蘇斂是個一米八幾的男人,也完全不是那幾個保鏢的對手,他很快就被扣住了。

簡兮瞳孔倏然緊縮,她看見那幾個保鏢身後緩緩走出來的男人,肩寬腿長,雕刻般的俊美的五官,和那與生俱來的壓迫性氣息。

是陸謹言!

簡兮的手指一顫,手機脫了手,“啪”一下砸在她的腳邊。

陸瑾言!

兩年了,她再次見到了這個時常出現在她噩夢裏的男人!

陸瑾言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副駕駛座上的簡兮,他一步一步地靠近,每一步都像踩在簡兮的心髒上。

疼得她呼吸困難!

陸瑾言站在車前,一如兩年前那般俊美的臉龐,甚至比兩年前更加英俊,更加攝人心魄。

他就這樣與簡兮對視了片刻,薄唇輕啟。

簡兮看懂了他的唇語。

他說:“下車,蔣溫予。”

簡兮全身止不住的顫抖!

她以為再見到這個人,她起碼能夠坦然一些,恨也好,愛也罷,都隨著蔣溫予的死一起消失了……

陸瑾言的目光一刻都不曾從她的臉上離開。

他耐心極差,比兩年前更差。

他一抬手,身後的保鏢朝著蘇斂的腹部就是幾拳下去。

他下手極重,蘇斂悶哼兩聲,嘴角便滲出了血。

簡兮見狀,慌亂的去拉門,可鑰匙抓在蘇斂的手中。

陸瑾言沒有耐心等,他又一抬手,一個保鏢拎著棒球棍朝著駕駛座的玻璃狠狠地一棒子砸了下去。

玻璃應聲碎裂。

細小的玻璃渣濺在簡兮的手背和脖頸上,劃出幾道淺淺的血痕。

“陸瑾言!你個王八蛋!”蘇斂梗著脖子罵道:“簡兮是我的未婚妻,你若敢傷她,我定要你償命!”

陸瑾言充耳不聞,冷冷地開口:“開門。”

保鏢打開了簡兮的車門。

陸瑾言一手抓住簡兮的手腕,一手解開她的安全帶,強勢地將她拉下車。

他周身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壓得簡兮喘不過氣。

陸瑾言強勢的拽著她。

簡兮踉蹌著被他塞進了一輛SUV的後座。

緊接著,陸謹言大手一揮,將她壓死在後座上,轉頭命令道:“開車。”

車子駛出的一刹那,陸瑾言欺身上來,大手抓著簡兮的衣領,一用力,紐扣應聲崩了出去。

陸謹言扯開了她的襯衫。

“啊!”簡兮驚呼!

陸瑾言手上沒有絲毫憐惜的將她翻了個身,簡兮拚命掙紮,陸謹言一手壓著她的腰和腿,一手扯掉她的襯衫。

“嘩啦”一聲。

簡兮纖薄白皙的背落入他的眼中。

陸瑾言眸光一沉!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蔣溫予的身體,她的後頸上,蝴蝶骨上,各有一顆紅色小痣,分外惹眼!

而身下這個女人,沒有。

怎麽可能!

陸瑾言的大手敷上那如凝脂般的肌膚上。

曾經,他撫摸過無數次的地方。

為什麽會沒有?

“蔣溫予!”陸瑾言手上的動作越來越重,那雪白的皮膚立刻紅腫起來:“你的痣呢?”

簡兮從慌亂中扭過頭。

她罵道:“你這個流氓!放開我!”

陸瑾言的手又伸向她的腰上,企圖扯下她的牛仔褲,他記得,蔣溫予的大腿內側也有顆痣。

“渾蛋!變態!”簡兮更加瘋狂地掙紮著:“我不認識你,也不是什麽蔣溫予!我是簡兮!”

“我叫簡兮!”

“!”陸謹言猛地頓住,簡兮趁機脫離了他的手掌。

她連連退後,**的後背緊緊地貼在車門上,蜷縮著,瑟瑟發抖。

陸謹言看著她慘白的臉色,和粗重的呼吸,目光落在她的胸前。

簡兮拉扯著已經裂開的襯衫遮住自己,目光閃躲,不敢看他。

“去醫院。”陸謹言突然對司機說。

簡兮驚慌地抬頭,眼眶紅紅的,像隻受了驚的小兔子。

陸謹言審視著她的眼睛,這雙眼睛……跟蔣溫予的眼睛完全不同。

這個女人的眼睛裏是膽小,害怕和柔弱。

不像那個女人,除了倔強還有怎麽都磨不掉的傲氣。

“蔣溫予。”

陸謹言偏執的將她當作蔣溫予:“你以為換個名字,做掉幾顆痣就能騙過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簡兮怯弱地說,“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你這是綁架。”

“綁架?”陸謹言目光像是要刺破她的外殼,撕開她的偽裝:“你躲了我兩年啊,蔣溫予,你知道這兩年我是怎麽過的嗎?綁架?你以為我會這麽輕易放過你?”

簡兮如芒在背,隻得將頭埋進臂彎裏,不再看他,嘴上重複道:“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陸謹言看著她烏黑的頭頂,眸光危險地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