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袁瑛的警告

“姐,姐,救救我,快來救救我的孩子!”

淩晨的路邊,蔣溫予孤身一人對著手機無聲咆哮著!

姐……姐……

袁瑛永遠也無法忘記她看到監控裏,蔣溫予拿著手機站在路邊的樣子。

她是懷著怎樣的心情給她打的電話?

她對自己有多失望。

蔣溫予......她的溫予當時該有多絕望......

袁瑛閉了閉眼睛,轉身看向李思思,警告道:“別讓我再聽到你提蔣溫予,蔣溫予是蔣溫予,誰也替代不了。”

她這句話不僅是警告李思思,也是警告這個叫簡兮的女人。

李思思抿緊了唇,答道:“知道了,袁姐。”

她與袁瑛同在龍悅工作,她是行政總監,按理來說,她不該這麽害怕袁瑛。

袁瑛性格強勢,甚至有些跋扈,但是,龍悅的人都知道,就連一向不留情麵的陸少也會給袁瑛幾分麵子。

兩年前,蔣溫予死的時候,袁瑛當著全公司的麵,甩了陸謹言兩個耳光。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袁瑛在這個行業要徹底完蛋的時候。

沒想到,陸謹言什麽也沒說。

那件事情就這麽輕輕揭了過去。

自那以後,袁瑛在圈子裏的資源反而越來越好了。

袁瑛對李思思說:“你先出去,我有幾句話想跟簡小姐單獨聊聊。”

李思思暗自咬牙,心中憤恨,卻也隻能忍著,瞥了一眼簡兮,出了會議室。

簡兮垂著頭,等了很久,袁瑛什麽都沒說,就在她準備開口打破沉默時,袁瑛突然開口叫了一聲:

“溫予……”

簡兮快把食指掐破了,才忍住沒有抬起頭。

袁瑛輕笑一聲,她在想什麽呢?

這個女人怎麽可能是蔣溫予。

蔣溫予是那麽驕傲,怎麽會畏畏縮縮,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蔣溫予若還活著,最恨的就是陸謹言,又怎麽會回到那個男人身邊……

“你不是蔣溫予,”袁瑛說:“趁早離開龍悅。”

“袁姐,”簡兮低聲說,“謝謝你替我解圍。”

謝謝你一直護著蔣溫予。

袁瑛心口莫名抽疼了一下,她看著簡兮,把他歸結給了,這女孩確實有幾分像蔣溫予。

看著她這張臉,袁瑛到底是把滿腔的怒火收了起來,再開口時,聲音溫和了許多:“陸謹言遠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惹了他,結果不是你一個小丫頭能承受的。”

那麽驕傲,那麽優秀,那麽努力的蔣溫予又得了一個怎樣的下場。

不管袁瑛說什麽,落在簡兮的耳朵裏都是那麽親切。

“嗯,我知道了,謝謝您的提醒。”簡兮說。

袁瑛見這丫頭十分識趣,多餘的話也沒必要說了,轉身要走。

簡兮突然伸手拉住她的衣角。

袁瑛疑惑的回頭。

簡兮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那麽衝動,她就是想在跟袁瑛說兩句話。

“還有什麽事嗎?簡小姐。”袁瑛問。

簡兮拉著她的衣角,想問她,這兩年過得好嗎?工作還順利嗎?

想跟她說,我好想你,姐。

簡兮搖搖頭,鬆開她的衣角,說:“袁姐,早餐吃了嗎?”

袁瑛皺眉,被她這突如其來的關心弄得莫名其妙。

袁瑛工作繁忙,經常沒有時間吃飯,長期以往,胃一直不太好,以前就經常胃疼,蔣溫予就經常督促她準時吃飯。

“哦,這個,”簡兮從口袋裏掏出一盒小餅幹,早上走的時候,南星塞給她的,她把小餅幹遞給袁瑛,“給你,當是我感謝您的提醒。”

袁瑛看著她手裏的小餅幹,記憶裏那個總是氣鼓鼓質問她為什麽沒有吃飯的女孩再次浮現。

想到蔣溫予,她麵對這個簡兮就很矛盾,既不想與她親近,更無法對她狠心。

就像她說的,任何人都無法替代蔣溫予,可她偏偏又長得那麽像蔣溫予。

陸謹言可以把這個女人當蔣溫予的替身。

她不能。

否則,她會覺得自己背叛了她的溫予。

“不用了。”袁瑛推開簡兮的手,轉身離開。

簡兮站了好一會,把手裏的小餅幹都捏碎了,直到有人進了會議室,她才將碎掉的餅幹重新裝回口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海上夕陽》還在籌備階段,討論最多的還是原著與劇本之間的調整。

那畢竟是簡兮兩年的心血。

因此,她是真心地想要把這個本子打磨好。

顏茴今天並未到場。

簡兮聽到身後有人小聲議論,說顏茴跟陸謹言一起出差了。

在簡兮投去目光的時候,那兩人趕緊閉了嘴。

會議結束的時候,簡兮滿臉都寫著疲憊,她也不想繼續在龍悅呆著。

於是,她翹班了。

就在簡兮走出龍悅大廈的時候,程叔突然走到她身邊,恭敬地問:“簡小姐要回家嗎?”

簡兮有些吃驚:“程叔,您一直在這等我嗎?”

程叔微笑點頭。

“是陸謹言安排的?”簡兮問。

程叔又點了下頭。

嗬~陸謹言一邊跟顏茴出差,一邊還不忘安排人監視她。

程叔年紀大了,簡兮也不想讓他為難,於是點點頭,上了車。

回陸謹言的家,不能算回家。

那已經不是她的家了。

車子駛出龍悅不久,一向沉默寡言的程叔突然開口道:“簡小姐,您別多想,陸少是擔心您初來海城,對這裏不熟,迷了路就不好了。”

簡兮先是一愣,後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以她對陸謹言的了解,這絕不是陸謹言會說的話。

程叔之所以跟她說這些,隻不過是為了安慰她。

現在對她這樣。

以前,對蔣溫予亦是如此。

每次蔣溫予坐他的車,他都會替陸謹言說幾句好話。

比如:陸少隻是太過擔心您。

比如:陸少其實很在意您。

......

一個年紀六十多,沉默寡言的大叔,絞盡腦汁也隻能想出這些安慰人的話。

以前,蔣溫予還真相信了。

簡兮笑道:“程叔,您了解您家少爺嗎?”

程叔開著車,過了一會,才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說:“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