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睡玉劍
抬價!
一瞬。
大廳之中,一片死寂,連最基本的呼吸聲都沒有。
在場的所有人都懵了,臉上的神色,皆是詭異到極點。
紀白竟然這樣光明正大地給翰墨抬價,這簡直就是在**裸地坑他啊!
翰墨呆呆站在那裏,宛若五雷轟頂般的無法動彈。
一個億!
整整一個億!
就算是神劍山莊的作品,那也遠遠不值一個億啊!
就這麽被這個該死的混賬小子,**裸的坑了,在當前這些人的眼裏,自己堂堂郡城少主,竟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冤頭,大煞筆!
“呼……”
“呼……”
如正在辛勤耕耘的老牛般的粗重呼吸聲,在安靜下來的大廳之中彌漫開來,翰墨的胸脯在劇烈起伏著,臉色青白交替。
“郡城騷豬,不服?”
紀白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不服,那就來幹我啊。”
“啊……該死……該死!”
翰墨的嘴裏,發出一聲受傷野獸般的沙啞嘶吼,體內血液瘋狂往頭蓋骨上猛竄,令得他連視線都模糊起來,隨之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胸腔之中突然一陣血氣翻湧,差點一口濃血直接噴了出來。
主持台上的顏弄玉,自驚愕之中回過神來,俏眸瞟了紀白一眼,那目光之中,竟是有種感激的意味……這少年不錯,讓神劍山莊的這柄劍,整整賣到一億靈源石,若是沒有他這番抬價,這柄劍,撐死了也就賣五百萬靈源石左右。
“一億靈源石,我想場上,不會有比這更高的開價了,郡城少主,這柄劍,已經是你的了。恭喜郡城少主,獲得如此名劍!”
顏弄玉看向翰墨,那水靈的俏眸中,喜色根本掩飾不住。
翰墨嘴角劇烈地抽搐了一下,咬牙切齒,心中恨意滔天,尤其是顏弄玉最後的那句恭喜,怎麽聽著更像是諷刺?
他繃著一張比喝了十幾桶大糞還難看的臉,一萬個不情願地來到顏弄玉前麵。
顏弄玉將長劍放回黑色劍匣中,然後將劍匣交給翰墨,淺笑道:“郡城少主,它已經屬於你了,請收好!”
翰墨托著劍匣,雙臂因過分憋屈與惱怒,而不斷顫抖著。
他看著劍匣愣了片刻,然後抬起頭來,看向近在咫尺的顏弄玉,心中的惱怒讓他陡生起了某個念頭,隨之臉上悠然泛起一抹****笑意:“顏仙子,這柄名劍出自神劍山莊,想必目前尚未取名吧,如此絕世名劍,怎麽可以沒有名字?那我現在,就來給它取個名字吧。”
“郡城少主隨意。”
顏弄玉笑吟吟地看著翰墨。
翰墨臉上的那抹****笑意,一時間又濃了幾分,目光在顏弄玉凹凸有致的身子上掃了掃,一字一吐的道:“不如,此劍就取名睡玉劍吧,你以為這名字如何?”
睡玉劍!
顏弄玉的名字中,就有一個“玉”字,即便是傻子,都能想到這個名字的猥瑣之意!
翰墨仗著自己是郡城少主,居然當著顏弄玉起這樣一個猥瑣到極致的名字,還是夠直接,夠張狂!
一瞬。
顏弄玉臉上的笑意,凝固了,隨之泛起了一抹冷意,一動不動地注視著翰墨。
這名字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卻幾乎達到了極致。
在她身後那名身穿金色長衫的老者,有些渾濁的雙眸,更是一瞬間湧現了殺意,一股雄渾的氣息,也是自他身上猛然透發了出來。
“無妨。”
顏弄玉突然伸出玉臂,將正欲踏步向前的老者擋住,臉上的寒意也是隨之消失了,重新浮現起盈盈笑意:“郡城少主,名劍已經是你的,你想起什麽名字,那都是你的自由,任何人都無權幹涉。”
“那就叫睡玉劍了。”
翰墨**笑道:“睡玉,睡玉……希望有一天,我真的可以睡玉吧,那將是一件何其美妙的事,顏仙子,你說是不是呢?”
顏弄玉臉上始終笑意盎然,頷首:“隻要你有那本事,也未嚐不可。”
“哈哈哈哈!”
翰墨狂笑起來:“顏仙子,我相信,以後會有這機會的。”
言畢,他轉身離去。
顏弄玉笑吟吟地看著翰墨的背影,那俏眸深處,卻是隱隱湧動著一抹殺意。
紀白冷眼看著這一幕,翰墨居然敢當著顏弄玉的臉,如此調戲顏弄玉,倒是令他意外了,這郡城騷豬,還真是張狂到極點。
不過想想當初,就因嫉妒自己是雙生武脈,便悄悄前往沐陽城將自己的武脈廢了,他如今會做出如此張狂之舉,倒也可以理解。
隻是剛才那一瞬,他敏銳察覺到翰墨這騷豬,並不僅僅是為了調戲顏弄玉,而是在將心底最深處的渴望表達出來,那種渴望,似乎不僅僅是想發泄獸欲那麽簡單。
“這個顏弄玉的身上,怕是有些什麽……”
紀白看向顏弄玉,卻除了模樣極美,身材極好之外,並看不出有其他什麽。
翰墨給劍起名字,隻是個小插曲。
接下來,顏弄玉又拿出了幾件物品來拍賣,可以說每一件都是稀世珍寶,引得拍賣廳中諸貴賓的情緒高亢,叫價聲不斷。
紀白則始終興趣缺缺,他就是為那顆水靈丹來的。
先前張狂的翰墨,此時也已經冷靜下來,坐在那裏臉色始終陰沉如水,一言不發。
對於這些拍賣的物品,他同樣是興趣缺缺。
他這一次專程從雲州郡城城主府趕來,就是要購買那顆水靈丹,然而剛才,卻鬼使神差的出了整整一億靈源石,購買了神劍山莊遺留下來的名劍,而今,他身上的靈源石數量,已經不算太充足了。
他深吸一口氣,心中暗暗祈禱,希望那顆水靈丹不會貴到離譜,可以在自己目前能承受的範圍內。
“都怪紀白這該死的小子,害本少主當了這麽一個冤大頭!”
翰墨將自己的愚蠢之舉,歸結在紀白身上,不由轉臉看向紀白,目光隨之變得陰狠起來。
紀白似是有所感應,也朝他看了過來,嘴角微掀,勾勒起一抹淡淡笑意:“郡城騷豬,你逃不掉的,早晚幹你!”
他的話語很輕很緩,但每一個字,卻都仿佛蘊含著濃烈殺意,那挺拔的身形上,也悠然是湧現起了一股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