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僅僅一刀
屠城?
萬開的狂笑之聲戛然而止,頓時如遭雷擊,心魂狂顫,仿佛大白天見到鬼了一樣萬分驚愕地看著紀白的背影。
這個孽障,竟然要回去屠城!
瘋狂!
可怕!
實在太尼瑪瘋狂可怕了!
“紀白,你就是一個魔鬼!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鬼!”
萬開衝著紀白的背影咆哮,突然一口濃血猛噴而出,那兩隻睜得比牛蛋都還要滾圓的眼睛中,光澤驀地散去,就此氣絕身亡。
紀白剛走,一名身穿銀袍的青年男子,已經來到了原地。
“萬家的二長老萬開……竟然被人一刀誅殺,連一絲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瞧得地上的萬開,青年男子臉色驟變:“是那個藏匿了這麽多天的紀白孽障,終於出現了?可是,萬家二長老是凝氣境二品的強者,紀白那孽障能做到嗎?”
青年男子的神色,凝重與困惑參半:“還是……這些搜索的人中,已經出現了互相殘殺的現象?”
青年男子迅速聯想到的第二種情況,並不是不可能出現,畢竟裝備生意和藥材生意的**力,實在太大了。
“是我誅殺的。”
一道淡淡的嗓音,突然自身後傳來。
青年男子身軀一顫,急忙迅速轉身一看,頓時驚愕地呆在當場。
隻見在他的前方不遠處,一名渾身都染滿了鮮血的少年,不知何時,已經靜靜站在那裏,手持一柄刀體略微彎曲的細長血色戰刀。
此人不是紀白,還能有誰?
如今的紀白,即便是化成灰,全沐陽城的人都認識,何況現在的紀白並未化成灰,隻是模樣看起來極其慘烈而已。
“哦,司徒家族的世子司徒明。”
瞧得滿臉驚愕的司徒明,紀白暗自罵了一聲,馬德,就怪那死老頭子,都說不打臉了,弄得老子這麽不帥!
隨即,紀白輕呼出一口氣,將手中的嗜血妖刀緊握了握,一步一步朝司徒明走去,那慘不忍睹的臉上,已然泛起一抹陰冷的殺意。
現在的他,就一個字:
殺!
無論麵對誰,他都是殺,才不會去管他對方是不是司徒家族的世子!
隻有殺,才是他,父親還有荷花,最終能夠活下來的唯一希望!
司徒明迅速從驚愕之中回過神來,雙手同時攤開,一手出現一杆銀槍,一手出現一個發射信號的信號筒。
蓬!
下一個瞬間,司徒明的信號筒裏,衝出一枚信號彈,那信號彈劃出一道光亮,直接衝到半空中,然後猛然炸開,炸出大片璀璨的光亮,宛若一朵璀璨的巨大夏花,盛開在半空之中。
放完了信號彈之後,司徒明將手中的銀槍緊緊一握,槍尖直指那一步一步持刀走來的紀白,臉上泛起一抹獰笑:“紀白孽障,我看你還是乖乖伏誅吧,我已經將信號彈發射出去了,很快就會有大批的人馬趕來這裏,你逃不掉的。”
“哦,很遺憾地告訴你,我壓根就沒有想逃。”
紀白步子不停,繼續朝司徒明走去:“司徒明,曾經我還是紀家世子之時,你就曾叫嚷著希望和我之間,可以來一場決鬥,現在,這個機會已經來了。”
當初,紀家因為紀白的關係,威望如日中天,直接將原沐陽城第一家族司徒家族壓了下去,同為家族世子的司徒明,極為不服,故曾揚言要與紀白決鬥。
“決鬥?”
司徒明微微蹙眉,突然胸腔之中燃燒起了一股戰意,神色也是隨之變得瘋狂起來,嘴裏爆喝一聲:“紀白孽障,我還就不信了,你真有什麽三頭六臂不成?”
爆喝聲中,他手中銀槍一**,流星般的極速劃過空間,朝著紀白的胸口刺去。
兩人本來相距就不遠,他這持槍一刺,瞬息間便是刺到了紀白的前麵,勁爆的槍意也是隨之將紀白徹底籠罩。
紀白抬腿往邊上一邁,整個人直接化成一道殘影,極速掠向一邊,躲避司徒明這全力刺出的一槍。
而在掠出的瞬間,他不忘將手中的嗜血妖刀,回手就是一斬。
嗜血妖刀斬出一道血芒,刹那間沒入到了司徒明的腰間。
嗤!
利器斬裂肌肉組織的微響,清晰傳入到兩人的耳中。
司徒明身軀巨顫,徹底呆在了那裏,臉上泛起古怪之色。
紀白也停了下來,站在司徒明的不遠處,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嗜血妖刀,隻見情景也和之前一樣,刀體上沾著的一抹血跡,很快便被吸收得幹幹淨淨,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嗜血妖刀吸收鮮血,到底又有什麽作用?”
紀白微微蹙眉,心中頗有幾分困惑。
“一刀……僅僅一刀……”
司徒明靜靜站在那裏,嘴裏喃喃自語,嘴角在神經質的不斷抽搐著:“這不可能,我和紀白孽障的差距,絕不可能這麽大,我不信,這肯定是一場夢……我不玩了,我要回家,回家……我是司徒家族的世子……我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他突然狂衝而出。
隻是,他剛剛衝出……
蓬!
他的上半身突然掉落下來,砸在地上,一雙腿卻還立在原地,並不倒下,一股鮮血噴薄而出,染紅了四周的地麵。
那情景,當真是血腥到極點,看得人毛骨悚然,頭皮發麻。
生命並沒有從司徒明的身上瞬間抽離,他上半身爬在地上,兩條手臂支撐著地麵,努力抬頭死死盯著紀白,嘴裏發出野獸般的嘶吼:“紀白孽障,你一定不得好死的,一定會!
如今,幾乎整個沐陽城的人都想殺你!
還有你父親,和那個叫荷花的丫鬟,早已經被你們紀家控製起來了,他們本來不用死的,就是受你這個孽障連累,你如此一個殘暴的孽障,喪心病狂,該下十八層地獄……”
“聒噪!”
紀白將嗜血妖刀斬下。
世界瞬間安靜了!
血光飛濺中,司徒明的頭顱飛了出去。
然而,司徒明那充血的雙眸,卻依舊死死盯著紀白,隻是,卻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沒有理會司徒明,紀白仰首看向空中,那朵直到現在才散去的璀璨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