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要人命的習慣
十五分鍾之後，陳默捏著從藥罐子上麵刮下來的藥渣放在鼻子邊聞了聞，臉上的疑惑卻更深了。
“到底是哪裏出現了問題……”
陳默自言自語的說道。
“這藥被人換了？”
許珊珊墊著腳朝裏麵看去。
“藥沒有問題。”陳默將藥罐子擱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隨後說道。
“但是，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如果你們一直按著我的方子吃藥的話，現在許老爺子身體裏麵的毒素早就應該沒有了才對。”
即便是第二次看診，即便是在現在出現了問題的情況下，陳默還是這麽說。
許珊珊看著陳默的臉色，猶豫的說道。
“會不會是你有什麽地方看錯了？”
“不可能。”
陳默幾乎沒有任何的思考，脫口而出說道。
“你看你爺爺現在的情況，很明顯，沒有任何別的新的症狀，隻是在原來的病症之上更加嚴重了而已。簡單點來說就是體內的毒素驟然增多了。”
“而且這個增多還不是一般的多，而是很多。比你們之前的增加和蔓延的速度還要快上幾百倍。”
“但是我給你的藥方子，都是溫和的藥，且沒有一個有這個能力的。完全不可能造成這樣的結果。”
陳默頓了頓說道。
“這麽說吧，就算是你爺爺真的發生了什麽意外，做法醫鑒定，都怪不道我身上來。”
許珊珊聽完，疑惑的看向許廷，隨後說道。
“那是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那就要問你了。”
陳默私下掃視著這周圍。
“你們這段時間回來是吃了什麽？還是接觸了什麽特殊的東西？”
“沒有。”
許珊珊說完，又仔細的想了想，最後還是看著陳默的臉說道。
“絕對沒有。”
“我爺爺平時的一切吃穿用度本來就是專門的人弄好的，再加上這次回來說是中毒之後，身邊的人凡是有點懷疑的都換了，基本上都是我和劉叔我們兩個親力親為。絕對不會有別的人有機會做什麽的。”
陳默長舒了一口氣，還是覺得自己的判斷沒有問題。
隨後他又說道。
“那你就從你爺爺早上醒了到晚上睡覺為止，你好好的想想，中間有哪裏是你沒有和他在一起的，或者說，是你沒有看顧到的。”
許珊珊想了想說道。
“從早上……醒了之後，就是我伺候吃飯，要說離開我……”
許珊珊的眼睛突然亮起來說道。
“除了上廁所這樣的事情之外，確實是有個時候是長時間離開我的。”
“什麽？”
陳默急忙追問道。
“我爺爺這麽多年有一個習慣，就是泡澡。”
“泡澡？”
許珊珊點點頭。
“這個是他年輕時候就有的習慣了。本來隻是工作壓力大，泡澡可以緩解一下緊繃的情緒，後來慢慢的天長日久了之後就成了一個習慣了。到現在，即便是病著，晚上也是要在專門的房間裏泡上三五十分鍾的。”
“除了這個就再也沒有了。”
許珊珊說完，狐疑的說道。
“但是這個也跟中毒沒有關係吧，泡澡可是排毒的啊。”
“那可不一定。”
陳默感覺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麽東西。
“這泡澡，也要看，泡的是什麽澡。”
“你能帶我去專門的浴室去看看嗎？”
許珊珊點點頭。
“這個不難。”
“等一下！”
陳默伸手攔住了許珊珊，隨後看向門口，眼珠子轉了幾圈說道。
“你在許家說話好使不？”
許珊珊想了想點了點頭。
“隻要爺爺還在，我說話就好使。”
“這就好辦了，你趕緊帶人，去把那個泡澡的地方等鎖起來，不準任何人進出！要快點，現在應該還來得及，要是晚了，怕是趕不上了。”
許珊珊肅著一張臉，飛快的下了樓。
下去的時候，剛好撞上許昌在門口晃悠著。
許珊珊問了他兩句，後者的回答卻有些欲蓋彌彰。
許珊珊看著許昌離開的背影，心裏不禁咯噔一沉。
說不定這關竅還真的在這裏。
把房間控製起來之後，許珊珊就叫人去把陳默請了下來。
許珊珊指著眼前的房間說道。
“就是這裏了。”
陳默上下打量著。
這個浴室麵積很大，都要趕上一般人家的客廳那麽大了。
而且整體的裝修風格和外麵歐式華麗不同，都是木質的地板和牆壁，看著一派古色古香的味道。
還真的是有點像電視劇裏古代的達官貴人泡澡的地方。
陳默看著裏麵大大小小的浴桶，微微偏頭問道。
“這裏麵，哪個是老爺子平時常用的？”
許珊珊指著最中間的那個說道。
“就是這個了，老爺子平時最喜歡在這裏泡著，最近也是在這個桶裏最多。”
陳默上前細細的看了看，手指輕輕敲了敲木桶的木板。
都是上好的黃木。
陳默圍著看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發現可能儲存有毒藥的地方。
這中毒除了口服之外，還有一個很隱晦的下毒辦法，那就是浸泡。
人的皮膚都是有細微的小孔的，具有一定的滲透性。
這浸泡雖然藥性來的不如口服那般的猛烈。
但是要是天長日久下來，從身體的各個位置無孔不入的侵入身體，其後果比口服還要嚇人。
陳默打定主意是這個浴桶上麵有什麽手腳。
他想了想，對身後的人說道。
“找幾個人把這裏麵每一處都仔細檢查了，看看有什麽機擴或者是隱晦的按鈕什麽的沒有。”
許珊珊點頭。
一幫人進來又是摸又是敲得，折騰了大半天，最後甚至還在水桶裏麵裝滿了熱水來模擬洗澡時候的真實場景，但是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許珊珊猶豫的說道。
“是不是我們想錯地方了？”
陳默盯著眼前的浴桶半天不說話，忽然他眼睛瞬間睜大，整個人趴在浴桶的邊上朝裏麵看去。
“怎麽了？”
許珊珊好奇的張望著。
“你看邊上的那一小塊木板是不是顏色更深一點？”
許珊珊順著陳默手指的方向看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才找到那個位置的所在。
“還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