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品不行，出手倒是闊綽
南月把臉別了過去，冷哼道：“王爺未免管得太寬了，我又沒掏你的墳！”
君相顧扣著她的手緊了緊，聲音陰沉得讓人脊背發涼，“不說？”
他這語氣，很明顯是動了真怒。
南月心裏一陣小鼓擂，正盤算著如何蒙騙過去，君相顧修長的手指忽然一挑，輕輕扯開了她的裙帶，“自己說，或者本王自己看！”
“君相顧……”能忍到現在，已經是她最大的極限，她氣得抓住君相顧想要繼續動作的手，咬牙切齒道：“我隻是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你也要過問？”
“什麽東西？”君相顧態度強硬。
南月閉了閉眼，強迫自己恢複了些許冷靜。她不能確定君相顧現在看出了多少，不過肯定的是，這廝應該還不知道重明鳥的事。
她深吸口氣，真假摻半道：“我出生時覺醒了靈脈，但是不知道什麽原因被人剔除了。可就在近日，我發現我的靈脈還在，於是就找到了族墓那裏。”
君相顧眯了眯眼，直直盯著她。
南月硬著頭皮回瞪，以示自己沒有說謊。
片刻僵持後，君相顧鬆開了她。
方才探查她的丹田，確實是發現了一道不弱的氣息，並且封閉的靈根也隱隱有了醒轉的跡象。她的話不能信，但也未必都是假。
君相顧不打算再逼問，左右來日方長，就不信這丫頭在他眼皮底下還能夠全身而退！
“你現在氣息很不穩，若要強行重開靈根，爆體而亡是必然的！”君相顧居高臨下睨著她，說道：“不想死的話，就按照本王說的去做！”
南月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卻道：我是不想活了才按你說的做呢！
君相顧不知她心中所想，見她還算誠懇地看著自己，總算緩了緩語氣說道：“今夜你先休息，明日本王會幫你！”
說罷，他自掌心翻出一瓶丹藥遞了過來，“這裏有十粒聚靈丹，今晚先服用兩粒。”
南月看看他手裏的丹藥，再看看他，伸手接了過來。
直到君相顧離開，房門關上，她才打開那瓶丹藥聞了聞。
足足十顆超品聚靈丹！
超品丹藥哪怕在上神界，也是不可多見的品階。想不到這廝人品不行，出手倒是闊綽。隻可惜，這個聚靈丹她不能吃。
凡界內多有無法開啟靈根的普通人，這些人想要修煉，借助尋常丹藥是行不通的。
可如果能服用一顆超品聚靈丹，那麽就算是沒有靈根的人，也會生生突破入靈境，進入到小靈境上乘。
而據她所了解，如今的凡界，能煉出超品丹藥的人屈指可數。
君相顧給她丹藥，絕對不僅僅是想要幫她凝聚靈脈而已。
再則，她自小體質特殊，又因後期修煉與常人不同，所以凡界乃至神界的丹藥對她來說，堪比劇毒。
不過這十顆超品聚靈丹，也不是一無用處，她還是可以利用煉獄火將其轉化為魔丹服用的。
隻是剛才為了壓製重明鳥，煉獄火消耗過多，隻能等明日再說了。
君相顧從她房裏出來，卻並未走遠，而是站在院兒外，隔著厚重牆垣凝心而視。
見她沒有服用丹藥，心中也是早有預料。
身後，白梟悄然而至，輕聲稟道：“王爺，屬下查過了，南流蘇除了頭上有被重物擊中的痕跡之外，就隻有身上有幾處摔傷，其他地方並無異樣。”
“屬下推測，她之所以發瘋，應該就是因為頭骨受傷導致。”
君相顧靜靜聽著，沒有說話。
白梟欲言又止道：“另外，屬下鬥膽窺探了她的靈識，發現……”
“什麽？”君相顧冷聲道。
“發現她說過一句‘你不是南如意’！”
房間裏，南月眼皮跳了跳，剛躺下又坐了起來。
“混沌。”她在識海中喚道。
過了會兒，混沌獸才懶懶地蠕動著漲大幾圈的虛影回應了一個“嗯”字。
“你覺得那隻傻鳥被煉化了嗎？”她問。
混沌獸先是不滿地桀桀怪叫兩聲，才又說道：“它有沒有被煉化我現在不清楚，但你如果再不找地方給我發泄，我可能真的要把剩下的靈力拉到你識海了！”
“……”南月臉色變了變，險些把這茬兒忘了。
混沌獸幫她吞噬了不少神脈靈力，自己卻不能消耗，隻是能暫時將靈力壓製在體內。
而這隻重明幼鳥的神脈靈力有點出乎她預料的強大，所以她現在還是得盡快找個僻靜之地，好好將其煉化才是。
顧王府絕對不是個好地方，況且君相顧已經對她起了疑心，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她起身下床，將耳朵貼到門邊聽了聽，沒有發現異樣後，推門走了出去。
暗處，君相顧表情漠然地看著她貓腰繞去了後院，徑直打開後門溜了。
他攔下想要追過去的白梟，神色冷了冷，親自跟了上去。
黑夜裏，這丫頭腳步踉蹌，走得倒是不慢，她一路跌跌撞撞往城門方向掠去，看樣子是要出城。
這個時候城門早已關閉，南月繞到一處城牆底下，抬頭看了眼，試著運轉剛剛汲取的重明幼鳥靈力，無果後，罵罵咧咧轉身進了附近的一個胡同。
沒多時，趕了一輛馬車過來，車頂上還搭放了幾個木箱。
君相顧就這麽目視著她上了馬車，又順勢爬上車頂，而後踩著層疊起來的木箱上了牆頭。
方法是笨了些，但她輕車熟路，身手也還算敏捷，看樣子倒像是個老手。
隻是這畫麵總覺得似乎在哪兒見過。
君相顧正眯眼想著，夜色中，就聽見有人低聲厲喝道：“誰在那邊？”
城牆上的小身影停頓片刻，下一秒，便隻見那匹原本安靜的馬兒突然間嘶鳴一聲，掙脫了車身，朝著他這邊狂奔過來。
君相顧鳳眸眯了眯，在馬和城衛先後趕來之前，原地消失了蹤影。
等他再次出現在城牆外圍，哪裏還有南月的半個身影？
這丫頭竟然發現了他？
一想到這個，君相顧身上的寒氣又重了幾分！
而事實上，城外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南月正玩命屏了呼吸躲在那兒。
剛才城衛的一聲喊叫，讓她忽然意識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