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宮予墨從未想過跟你結婚!

京北,京市北端最繁華的商業區。

帝遠大廈坐落在一片高聳入雲的樓層之中,是國內ES集團除外的第二大巨頭公司,發展勢頭迅猛。

帝遠強勢的發展離不開一個強勢的領導者。

宮氏家族二少爺——宮懷謙。

頂層總裁辦公室內。

一位穿著一身黑色西服,戴著金絲邊框眼鏡,長相俊美的男人坐在柔軟的皮椅上,輕輕晃動著椅身。

嘴角含著三分笑意,看起來漫不經心的樣子。

一分鍾後,高跟鞋的聲音從門外由遠及近。

緊接著,辦公室的大門被打開。

唐思音摘下臉上大到遮住了半邊臉的黑色墨鏡,看著悠然坐在辦公椅上的男人,不耐煩地問,“你找我來幹什麽?”

宮懷謙嘴角噙著笑,修長的手指敲擊著鋥亮的桌麵,“帶給你一個勁爆的消息。”

他對著旁邊寬大的沙發揚了揚下巴,笑道,“坐。”

唐思音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雖然心裏不太不耐煩,還是走到沙發處坐下。

宮懷謙從座椅上起來,身材頎長,乍一看跟宮予墨還有幾分相似之處。

但是氣質卻有很大的不同。

宮予墨的眼神裏不會隨時時刻帶著輕視,嘴角也不常含笑。

而宮懷謙透過金絲邊框眼鏡的雙眸裏,是帶著一探究竟的審視,對任何人都是如此。

他手裏捏著一份暗黃色的檔案袋,走到唐思音麵前,放在她麵前的桌麵上。

唐思音不明所以,抽出檔案袋裏的資料看了一眼。

是股權買賣書。

正是自己爸爸賣出的百分之二十的股權,購買人是一個陌生的名字,她不認識。

“你怎麽會有這個?”唐思音抬起頭問他。

宮予墨保持著笑容,在她麵前的笑容坐下,說,“你不好奇這個買方是誰嗎?”

“跟我有什麽關係?”唐思音反問他。

宮懷謙雙腿優雅地交疊,雙指輕輕推了一下眉間的鏡框,說,“這麽一份巨額的股權買賣交易,買方卻是京市一個無名小卒,連家世都扒不出來,你不覺得有蹊蹺嗎?”

唐思音冷笑一聲,問他,“這就是你所謂的勁爆的消息?”

宮懷謙意識到自己可能高估了對方的智商,勾了勾嘴角直說道,“這個買方幕後的老板,是宮予墨。”

看著唐思音微微震驚的表情,他笑道,“怎麽樣?夠勁爆吧?”

“你胡說些什麽?”唐思音重新掃了一眼股權書,冷哼一聲,“就憑這個東西?”

宮懷謙看著她,不急不慢地說,“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但是如果沒有調查清楚,我怎麽會專門把你叫過來。”

他的手指輕輕點了點資料上買方的名字,“這個人背後有個大老板就是周林染,是周林染教他如何一步步買到股權的,而周林染是幫誰做事的,你比我清楚吧?”

唐思音仍然不相信,“宮予墨為什麽這麽做?他要是想要股權一開始就不會贈給我爸爸,怎麽可能會兜這麽大圈子再暗中買回去?”

“你還想不明白嗎我的唐大小姐?”宮懷謙好笑地看著她,說道,“你以為宮予墨是個很簡單的人嗎?你以為他比我正直善良嗎?我告訴你吧,說到步步為營這塊,我遠遠不及他。”

唐思音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她不相信宮予墨是這樣的人。

她可以接受宮予墨現在不願意跟她結婚,她也可以接受宮予墨現在被安小悅迷惑的事實。

她無法接受宮予墨曾經算計過她。

宮懷謙尖銳的目光掃過她微妙的表情,繼續不急不慢地說,“他曾經將ES集團股權贈與給老唐總的時候,是因為老唐總可以幫他,如今老虎長大了,凶猛了,他還會需要老唐總嗎?”

“他早就知道老唐總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所以他一直在等這個機會。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們唐家現在的狀況,所以他猜到老唐總會賣股權,他就等這一天買下股權。隻要股權到手,ES集團就是他一個人的,沒有人可以再動搖ES集團在國內乃至全球的位置,老唐總在ES集團再也沒有說話的權利。”

“唐大小姐,你們家再也沒有任何可以威脅到他的把柄了,拿什麽再跟他聯姻?”

宮懷謙像個局外人,語氣一場平淡地講完這番話。

唐思音坐在沙發上,麵色一陣陣煞白,手指幾乎要將手裏的檔案袋抓破。

“不是這樣的......”唐思音搖搖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不是這樣的人,他曾經對我那麽好,他肯定是愛我的。”

“他是在乎我的,他不可能這麽做。”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穩定自己的情緒,看向宮懷謙那得意的表情,冷聲吼道,“他現在隻是被安小悅迷惑了!他不可能這麽對我!”

宮懷謙的臉上永遠掛著笑容,讓人看不透悲喜。

唐思音討厭極了他這副樣子。

臉上帶著笑意,說出來的話永遠都是那麽諷刺。

宮懷謙說,“唐小姐,宮予墨從未想過跟你結婚,你還想不明白嗎?他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在為他自己鋪路。”

“我不相信!”唐思音猛地站起來,將手裏的檔案袋撕了個粉碎,揚手撒下來,白色的碎紙片瞬間灑滿了這個桌麵。

她不相信宮予墨會這麽狠!

她認識的宮予墨不是這個樣子的!

無論是後的今天還是四年前的宮予墨,他都不會是宮懷謙說的這個樣子。

他不可能利用她!

不可能算計她!

不可能!

唐思音憤怒地踩著高跟鞋離開了帝遠大廈。

宮懷謙看著一片狼藉的地麵,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絲框眼鏡,然後按響了助理內線。

語氣不悲不喜,聽不出溫度,“叫保潔過來打掃一下。”

而後,他右手握拳狀放在嘴邊輕輕咳嗽了幾聲。

他站起來理了理身上的西裝,重新回到柔軟的皮椅上,從辦公桌最裏層的抽屜裏取出一個白色的藥瓶。

擰開瓶蓋,倒出一顆藥丸放在掌心,含水吞下。

鏡片下的眼角微微揚起,似乎帶著笑意。

而眼眸裏,卻是冰冷一片,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