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那個男人是我

南藝和南淩平生第一次心平氣和地吃了一餐飯。

南淩說了很多話,很多他的失意,很多他被南音欺負的往事。

南藝聽得沒什麽起伏,更沒情緒,她有時確實鐵石心腸,很難被感動。

二人出來時,兩個安保人員打開了對麵包廂的門。

傅辰走了出來,後麵還跟著一個女人。

女人嬌紅著一張臉,切切地問:“傅總,我們下次什麽時候見麵?”

隻這一句,南藝就知道這傅辰又出來相親了。

南淩衝傅辰點點頭,卻發現傅辰盯著南藝。

兩個有過露水情緣的人,在外人麵前,最好的掩飾就是裝作不認識。

南藝連招呼都沒打,直接走人了。

南淩還沒來得及做介紹,就訕笑著說:“傅總,我和我妹先走了。”

傅辰看向南藝那抹淡消失在西餐廳門口的身影,嘴角扯了扯,“還是那個德行,我欠她錢?”

“傅總,你說什麽?”

“程小姐,我覺得我們倆不合適,沒有必要再見麵了。”

傅辰扣上西服扣子,也走了。

那個程小姐頹喪至極,她沒想到和她相親的竟是瑞馳集團的董事長傅辰。

要是知道,她一定打扮得再好看點,絕不丟了當闊太的機會。

這時,秘書賀煒從包房裏出來,遞上了一個愛馬仕的鉑金包,“程小姐,希望你言而有信,按照保密協議的規定,不可以外傳與傅先生相親的事兒。”

程小姐收了包包高興地點頭,覺得自己也不虧。

她走後,賀煒喃喃自語:“傅總為什麽不讓南小姐也簽協議?難道是怕南小姐獅子大開口要個愛馬仕喜馬拉雅?”

他想不通,趕緊去找他的boss。

晚上,傅家的平寧莊園內,剛剛擺了飯。

麥惠一個勁兒地給傅黎使眼色,讓她詢問傅辰和南藝的進展情況。

傅黎佯裝沒看見,專心致誌地做幹飯人。

“傅辰,爺爺說他要在海城住一段時間,”麥惠隻好自己來,“等他回來了估計又要催婚。”

傅辰手中的筷子頓了一下。

“媽,我很忙,每周還要抽出時間去相親,你們就不能體諒下我?”

麥惠一聽不對,放下碗筷問:“你怎麽還相親?”

傅辰覺得莫名其妙的,不是她安排他每周相親一次嗎?

傅司昊之前聽了麥惠的話,還以為傅辰和南藝是真的,現在看來是烏龍一場。

他沒什麽耐心地問:“你和南藝沒有在交往嗎?”

“南藝?”

傅辰瞪了傅黎一眼,以為她把在餐廳的事情說了,“沒有,我們沒在一起。”

傅黎使勁兒得給麥惠使眼色。

麥惠還沒等製止傅司昊,就聽傅司昊又說:“也好,上次網上的那條新聞我看了,剛下飛機就去酒店開房,這人品不適合做我們家的兒媳婦。”

麥惠一聽還有這事兒,臉色瞬間就變了。

“傅黎,你爸說的是真的麽?”

傅黎訕訕地笑,“又不是我和南藝開房,我哪知道那新聞的真假?”

“我就說南藝和南音一個德行,都是玩咖。南音給你哥做助理,我就看不上她,一天跟個妖精似的。”

麥惠吃飯的心情全無。

就聽傅司昊又說:“葬禮上他們家也出了亂子,說是那天和南藝在酒店的男人去鬧了。”

“傅黎,你不是說南藝和韓秋白分手了?怎麽沒分手就有別的男人?”

傅黎無語,她看傅辰跟沒事兒人一樣在那吃飯,兩人都來圍攻她。

“這種女人不能進傅家,不知檢點,水性楊花,”麥惠越說越氣,“什麽男人的床都上,得多下賤啊!”

“祁瀾是怎麽教女兒的?”

而後,不堪入耳的話就更多了,傅辰的愧疚感也更重。

他忍無可忍準備上樓,卻聽麥惠還在繼續。

傅辰突然想起南藝被人誤會時,淚眼朦朧又滿腹委屈的樣子,強大的負疚感和罪惡感就席卷而來。

他不知道怎麽的開口就說:“別說了,那天和她在酒店的男人是我,不是雲磊。”

登時,傅家人都靜默了。

傅辰又補了一句,“而且,她也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那天她是第一次。”

說完,傅辰直接按了電梯上了樓。

剩下一臉懵的傅家人。

後來,傅家的三口人在那小聲議論,傅黎又把季雪瑩的事情講了。

麥惠和傅司昊才了然——

原來,傅辰和南藝兩人吵架了,在鬧別扭。

最後,他們一致研究決定:傅家這邊要給二人足夠的時間和空間。

經過那晚後,傅辰突然就接到他媽麥惠女士的通知——他不用去相親了。

而南藝很快就忙了起來,她以普泰置業副總經理的身份去和處理事故的調查組進行對接。

跟了事故調查組小半個月,得到的結果竟然是燃氣泄露導致的意外爆炸,這讓南藝很失望。

可是,雲磊與韓秋白也不會平白無故的說那些話。

南藝想了許久,決定得找個專業人士來調查這事。

後來的幾天,南藝像沒頭蒼蠅似的找私家偵探,可她根本沒門路。

這天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來電的女聲很嬌媚,“南藝麽?”

“你是?”

“我是陳蕎,是南音的閨蜜,我們幾個朋友給她開了一個追思會,我想邀請你參加!”

南藝還沒答應,對方已經報了時間和地址。

“那就這樣,我們等你。”

掛了電話,南藝在想要不要去。

南藝之前不混小富二代圈子,可想到這陳蕎和南音玩得好,說不定能從她知道點什麽,還是決定去一趟。

而且,南藝現在人在國內,寧城的上流圈和富二代的圈子也就那麽大,抬頭不見低頭見,一直躲著也不是那麽回事。

這天,南藝來到了約定的包房,推門走了進去,歡聲笑語登時都止住了。

“南藝,快過來坐,等你好久了!”

一個長相不算漂亮,但氣質很好的女人率先開口,招呼南藝過去坐。

南藝覺得這個就是給她打電話的陳蕎。

陳蕎惋惜地看著她,“南藝,南音和你家的事,我們都挺難受的,你最近還好吧?”

“我還好,隻是你們都是南音生前的朋友,我和各位也不太熟,”南藝平視了一圈在座的男女,“我今天來,就是替我妹妹謝謝大家關心的。”

南藝說完這句話,現場一度很安靜。

她覺得奇怪,後來她才反應過來,她和南音的除了臉有些像,性格,處事完全不同。

“早晚會好起來的,我叫陳蕎,來,大家自我介紹一下。”

明麵上是給南藝麵子,實則給這個“大姐頭”陳蕎麵子,每個人介紹之前都率先跟陳蕎點了點頭。

南藝這才知道自己是真冒失了!

她就不應該來。

這哪是追思好友的聚會,說不定就是來給她送“斷頭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