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姐姐不要討厭我
男人粗話一句接著一句，因為還喝了點酒，在家裏囂張慣了也根本不管這裏就是學校直接就在幼兒園裏鬧事。
顧思因這邊已經用短信報警，學校也把保安叫過來，男人手上的椅子隻是椅腳劃破了顧思因的手臂，手臂處一下子冒了血。
徐國隆很快就被保安和警察控製住，徐國隆還不服氣，囔著自己教訓自己的兒子有什麽錯，還罵顧思因是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瘋婆娘還管自己教訓兒子。
什麽難聽的話都說出來。
這裏尚且是在外麵，徐國隆也沒有喝那麽多酒隻是微醺狀態就能這樣，幾乎可以想象這個男人在喝醉酒待在家裏時會怎麽對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徐國隆的妻子也是受不了徐國隆家暴所以在徐嘉禮四歲時自殺了，具體是在什麽時間段自殺顧思因也不清楚，隻記得資料上隻是簡單提到徐嘉禮母親在徐嘉禮四歲時會割腕跳樓。
鬧事人員和幼兒園的老師、顧思因和徐嘉禮要到警局做筆錄，坐上警車後，顧思因準備幫徐嘉禮清理傷口，徐嘉禮咬著嘴唇小心說道：“姐姐也受傷了。”
小奶團子反過來給顧思因流血的地方消毒，“流血了。”
他想到以前媽媽精神狀態好的時候會抱著他對著傷口吹一下，他以前覺得媽媽很幼稚，但現在他卻像個小大人一樣反過來哄著顧思因，“吹吹就不痛了。”
被徐國隆從表演台上脫下來拳打腳踢的整個過程徐嘉禮不哭也不鬧，很明顯這樣的生活對著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
他小心翼翼地對著顧思因說話，又很輕地對顧思因說道：“對不起。”
明明不是他的錯，但他不僅道歉還仰著有點瘀血的漂亮臉蛋問道：“姐姐，你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他覺得自己沒有保護到顧思因，他覺得顧思因會因為他的爸爸不喜歡他了。
顧思因抱住了小天使溫柔地說道：“這和你什麽關係，是你爸爸做錯了，你為什麽對我道歉？”
顧思因和幼兒園老師等人一起進了警局。
徐國隆還在那鬧騰，大概是上頭了，看到顧思因和徐嘉禮直接吼道：“X的，小兔崽子，你等老子一會兒收拾你。”
警察立刻板著臉，“你說什麽，什麽教訓，你這是家暴！違法的，嚴重點還要入刑的，還你以為，你今天跑去學校鬧事……”
“我這是教訓我兒子，我兒子偷我錢，這小偷不教訓他以後就成人渣小偷了。”
警察根本不理徐國隆，沉聲道：“你這已經構成尋釁滋事，我們會對你施行拘留——”
連徐嘉禮的母親林秀英都被叫來了律所。
老師這邊有隱晦提到徐國隆還存在家暴的情況，這種事不好直接問才四歲的徐嘉禮，警方那邊問了幾句後便把徐嘉禮的母親林秀英叫了過來。
因為未來有關於徐嘉禮父親徐國隆較為完整的資料，而對徐嘉禮四歲就死亡的母親林秀英隻有寥寥幾筆，這還是顧思因第一次看到徐嘉禮的母親林秀英。
很瘦，瘦得隻剩下骨頭，頭發淩亂地披著，但很有氣質，整個人非常有氣質，如果不是露出了那張瘦得凹陷的臉，光是背影幾乎要讓人以為是哪家的大小姐。
雖然此刻林秀英的狀態很不好，目光頹唐，精神處於半崩潰，手臂青一塊紫一塊，臉上也有瘀血和劃傷的痕跡，但不難看出這個女人年輕時應該非常漂亮，即便是現在顧思因都能感覺到林秀英很有氣質。
隻不過這個女人一看到徐國隆就在發抖，原本警方和林秀英談得好好的，告訴林秀英可以指認徐國隆進行家暴，如果有家暴行為警方這邊可以幫忙進行鑒定，這些也都能作為以後林秀英和徐國隆離婚的證據。
隻是無論說什麽，當林秀英第一眼看到徐國隆時就驚恐地搖頭，剛剛給林秀英做工作的女警察都還沒有問什麽林秀英就不停搖頭，“沒有，沒有，他什麽都沒有對我做過，他沒有打我，沒有……”
徐國隆眼神往徐嘉禮那裏一掃，女人就立刻把徐嘉禮從顧思因懷裏搶過去憤怒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惹你爸爸生氣，你是不是又惹他生氣了，你怎麽能這麽不聽話，我怎麽就生出你這樣的逆子……”
根本不管事情真相是什麽，抓住徐嘉禮就開始打，還是顧思因和警方攔住女人。
警察嗬斥一聲，先是把徐國隆關起來沒有讓他繼續在外麵這才消停點。
顧思因等人做了筆錄也從警局出來。
剛出警局後，前一秒還怒斥徐嘉禮的林秀英卻摟著徐嘉禮哭了起來：“嘉禮，疼不疼啊，媽媽不是故意打你的，媽媽不是故意的，如果不這樣你爸爸會打死我們的……”
她哭了一會兒後不知道怎麽的猛地又推開徐嘉禮說道：“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們害的，如果不是你我本來就能跑掉的，這不應該是我的生活——”
顧思因還沒有反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就被林秀英拉住衣角道：“求求你幫幫我，他們要把我賣掉，他們要把我賣掉……你帶我離開這裏吧，我還記得我家在哪裏，我還記得在哪裏……”
她似乎在努力回想，但想了半天卻怎麽都想不到，林秀英開始不停地打自己腦袋，捂著頭道：“為什麽想不起來了，為什麽想不起來了……”
這語無倫次又瘋瘋癲癲的模樣讓幼兒園負責人和徐嘉禮班級的幼兒園老師以學校還有事為由尷尬地先離開了。
林秀英這樣子實在讓人不敢接近，她整個狀態都非常不對勁，一會兒一個樣，但顧思因卻從林秀英的話聽出了異樣。
賣掉？救救她？她家在哪裏？
林秀英話裏話外都在朝顧思因透露一個信息：她是被拐到這裏後拐賣給徐國隆做妻子的。
顧思因這才反應過來詭異之處，林秀英即便現在狀態不好成這樣都還留有氣質，能依稀看出美人底子，這樣一個女人怎麽會嫁給一無是處、一事無成、沒車沒房又成天喝酒鬧事的徐國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