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男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時空，和顧思因第一次在訊問室看到徐嘉禮一樣，從上到下探究的目光，男人當時明明帶著笑卻讓人感覺冷漠，從骨子底的冷漠。
他用到了“怕”這個字，也就是說他也清楚自己和堂姐發生的事情讓堂姐在那之後都非常恐懼。
徐嘉禮就連輕描淡寫的語氣都像是審問。
顧思因在他這樣的目光下不得不繃直背解釋道：“我之前對徐醫生有誤會，你也知道我之前就是鑽進死胡同裏莫名其妙著迷宋時意學長——”
徐嘉禮聽到這微微一頓，麵無表情地看著顧思因。
顧思因隻能根據日記本上的內容試探性繼續說道：“宋時意學長好像和徐醫生你有點誤會，我那個時候也不懂事加上我心思比較沉就容易想偏所以做了讓徐醫生你不高興的事情，但我從鬼門關走一遭了，我清醒了很多，我覺得這個世界上能有什麽比自己生命更寶貴的東西，男人都不配。”
大概這回是真情實感了，“男人都不配”五個字說得鏗鏘有力。
她越**深意切起來，“區區一個男人怎麽能和把我從死門關帶到人間，和死神搶人，妙手回春，宅心仁厚，救死扶傷的徐醫生比，我已經洗心革麵了，從現在開始我絕對不會再因為一個男人做蠢事，男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我覺得是徐醫生給了我新生，我真的真的特別感激崇拜徐醫生你，我想請徐醫生吃飯，想以徐醫生為目標，想成為向徐醫生一樣的人。”
她說的大義淩然起來，把徐嘉禮誇得天上地下人間難得。
徐嘉禮看著顧思因低聲笑了起來。
他給人那種壓迫和疏離感因為這聲低笑化開了很多，他本來五官就英俊隻是經常沒什麽表情，雖然有時候會很和煦很斯文好像很好說話的樣子，但他有一種讓人難以接近的清冷疏離感，這一笑更多了幾分少年氣。
“原來還是個小騙子。”他的聲音幾不可聞。
和“叮咚”一聲的電梯開門聲一起響了起來。
顧思因有感覺到徐嘉禮剛剛似乎說話了，她邊跟著站在電梯門口等候多時的酒店經理往包間過去邊回過頭問徐嘉禮，“徐醫生，你剛剛說了什麽。”
“我也是男人。”徐嘉禮看向顧思因，“顧小姐不是說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大概罵男的罵起來太順口，不小心把徐嘉禮一起罵了。
“徐醫生，你可不是——”男人。
這幾個字差點脫口而出，顧思因立刻糾正，“徐醫生你可不是普通的男人，你給了我嶄新的生命對我來說就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在我這裏你的性別已經不那麽重要了。”
她話音剛落，顧思因前麵恭敬帶路的經理忍不住噗嗤一聲。
徐嘉禮看起來也不太愉快的模樣。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徐醫生你在我心裏是非常神聖的存在。”
這說了還不如不說，徐嘉禮看起來臉色並沒有好看一點。
那經理立刻為這位手持貴賓卡的顧思因解圍道：“這就是顧小姐今天預定的包間，顧小姐和這位徐醫生可以看看想吃點什麽，我會讓廚房那邊盡快安排。”
話題順利轉移了，顧思因鬆了口氣。
二十四歲的徐嘉禮可不是四歲奶團子，明明奶團子的時候又乖又奶又聽話，她說什麽就是什麽，沒想到也就二十年就變得這麽不好對付。
顧思因也順理成章地將話題轉移到了吃飯上，在徐嘉禮坐下後，顧思因立刻把酒店點餐的餐單移到了徐嘉禮麵前。
“徐醫生你點就好了，你想吃什麽就點什麽！”
徐嘉禮倒也沒有客氣，點了兩道菜後便把餐單推到顧思因麵前，“顧小姐，請。”
他太紳士了，哪怕顧思因是拿著感激徐嘉禮做借口請徐嘉禮吃飯，但點餐的時候徐嘉禮也會征詢顧思因的意見，他所有的禮數都很周到。
她完全不能把堂姐日記本上的魔鬼和麵前的男人聯係在一起。
顧思因看了一下餐單。
徐嘉禮點了紅酒焗雞肉外居然還點了甜點，是鬆露巧克力。
顧思因有點意外，在徐嘉禮奶團子的時候顧思因經常拿巧克力哄徐嘉禮，再加上小朋友容易餓，巧克力熱量高，徐嘉禮備著巧克力也比較抗餓，沒想到二十年後徐嘉禮居然還會再點巧克力。
酒店做的菜分量都比較小，是走法式風格，每份菜都小巧又精致，顧思因再三確定徐嘉禮不需要再點餐後按照自己的喜好點了好幾個菜。
“最後甜點就我和他一樣都是鬆露巧克力，哦對了，除了鬆露巧克力外再幫我們一人上一份冰淇淋慕斯。”
酒店經理拿著餐單微微鞠躬讓兩位貴賓稍等片刻後就離開了。
顧思因笑著問徐嘉禮，“徐醫生好像很喜歡吃甜點？”
“我不喜歡甜的東西。”徐嘉禮淡道：“除了巧克力。”
顧思因微微一怔，有點尷尬道：“哦這樣啊，但是巧克力應該也是屬於甜點類了吧。”
“因為一些私人原因。”他說得很官方明顯不願和顧思因談及自己私事。
顧思因大概能猜到什麽但心底又不太願意相信這一層原因。
她笑著拿著杯子喝了口鮮榨的果汁隱藏好了情緒。
菜很快就上桌。
最開始是開胃菜珊瑚水晶卷，是用白蘿卜和山楂一起製作的開胃小菜，上麵還淋上了一層糖醋汁。
接著是龍蝦去殼後做的芝士龍蝦。
外酥裏嫩的香煎鵝肝。
用奶油、洋蔥、土豆、蘑菇等烹飪的法式奶油燉湯。
……
最後才是巧克力和淋上了巧克力醬的慕斯。
這些菜都是根據顧思因自己喜好所點的，精致的盤子上是入口即化的鬆露巧克力，還有口感綿密的冰淇淋慕斯，她擔心冰淇淋融化所以是將慕斯先吃了，之後再將鬆露巧克力放入口中。
入口即化，仿佛在口裏瞬間爆開，非常濃厚的巧克力味，除了巧克力應該還加了點別的什麽讓巧克力的口感更豐富，有很輕微的苦味巧克力不會太甜膩。
太好吃了！
幸福得眯起眼睛全身心放在食物上的顧思因絲毫沒有注意到徐嘉禮並沒有動最後上來的甜點，而是帶著探究的目光看著顧思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