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怎麽不跟你爸打招呼啊?”

周日的天氣並不是很好,外麵下著細細密密的毛毛雨,由於A城是臨海城市,海風刮得格外嚴重,所以毛毛細雨在海風吹動情況像似變成繚繞在城市空中的霧氣,使整個城市感覺格外濕冷和空**。

我很慶幸在出門的時候折回去套了件外套,撐著雨傘擠進了公車。

我今天的穿著特別混搭,身上穿著A中學校的校褲,上身是一件白色襯衫加淺藍色針織外套。我一向不會搭配衣服,茉莉說我審美缺陷,但是我心裏狡辯說其實是我衣櫥沒什麽衣服。

A中的校褲是寬鬆的深藍色運動款,質量挺好的,舒適大方而且免熨燙。說到這,順便提一下夏家就是A城最大的紡織服裝商,A中的校服也已經是夏盛泉讚助的,讚助校服沒什麽商業利益可圖,夏盛泉也不是吃飽了撐著,原因隻是因為夏悠的物理會考成績不達標,夏盛泉必須給他的愛女潛規則一下。

另外夏家旗下有好幾個國際品牌,我對品牌這東西沒什麽概念,不過茉莉非常羨慕我說如果出聲夏家多好,大牌衣服隨便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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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中每次開家長會都會在校園道路上樹立一片彩旗,如果在陽光燦爛的情況下,彩旗飄飄的樣子感覺會挺拉風的,但是在今天這種飄雨天氣,彩旗癟癟得貼在杆子上,總之有點滑稽。

走進教室,裏麵已經坐著好幾個家長,手裏頭拿著的是期中學生的成績單。邊疆作為班長,一定要出席家長會,所以他也早早就立在對門的窗戶邊上。

我招呼他過來,待他走到我身邊時,問他:“我手腳有那麽利索麽,您好事不向老薑推薦我,這種跑腿活怎麽就想到我了。”

邊疆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怎麽穿成這樣,不知道要穿得正式點嗎?”

我:“難道我除了端茶送水還需要提供別的服務?”

邊疆臉上掛著一貫的笑容:“別胡說八道,去辦公室領些茶葉過來,然後給過來的幾位家長泡茶。”

我興趣怏怏地轉身走出教室,向辦公室走去。

夏盛泉說他會來參加我的家長會,我挺不相信的,然而在辦公室裏看到他跟老薑在說話,我真覺得最近夏盛泉有些反常。

“小薇,杵在外麵幹嘛,快進來吧。”老薑衝我招手。

我扯了下嘴角,然後走到老薑邊上:“我是過來拿茶葉的。”

老薑笑望著我,取笑道:“怎麽不跟你爸打招呼啊?”

我扭過身跟夏盛泉打了聲招呼,中規中矩:“爸。”

夏盛泉沒說什麽,臉色不是很好,然後對我點了下頭。

我拿過老薑給我的茶葉,快速離開了辦公室。然後回到教室,正要開始泡茶的時候,突然冒出來的江陵搶走了我手中的活。

我樂得清閑,看了眼江陵穿得那麽“正式”的樣子,也放心離開了。

夏盛泉雖然參加了我的家長會,但是我跟這位親生父親的關係還沒有改善,不過好歹我也習慣了這種冷淡好幾年,不覺得有什麽。

另外家長會結束後,大家又開始投入學習的潮流中,A中競爭一向激烈,活生生是一個無形的戰場,期中考試過去了,期末的競爭又開始了,比較期末,期中也隻是一盆開胃菜而已。

於此同時,我跟嚴寒也在偷偷談著戀愛,空閑的時候約個小會,小空的時候牽個小手,沒空的時候對視下眼神,總之這日子過得也不算無聊。

我本以為我跟嚴寒在一起後,夏悠應該會有什麽反應,不過她表現特別平靜,而且有意識地在避開我跟嚴寒。

不知道我是真如邊疆說得那樣心眼小,還是夏悠在醞釀一場

以夏悠對嚴寒的感情以及對我的戒備心,她如果就這樣放棄了,也妄我認識了夏悠那麽多年。

夏悠在初中情竇初開的時候有寫日誌的習慣,而她那時候也不知道犯了什麽神經,就要把她的日誌給我看,我隨便翻了幾頁,都是對嚴寒的情愛來著。然後神奇的事情出現了,作為交換,她也要看我的日誌。

我不知道她如此強大的邏輯思維能力是如何產生的,然後丟給她我的周記本,讓她隨便看看,看完的時候給我放回原處。那時候老師有要求寫周記,我上麵的內容基本是表揚老師,這周是數學老師,下周是英語老師。

就當我以為夏悠沒有一點反應時,茉莉告訴我一件事情,證明了夏悠是有反應了。那時大家在玩一種很新潮的東西,而那東西叫做QQ,而夏悠就有個QQ。玩QQ的人都知道,QQ上麵有個性簽名這東西,用來寫寫心情之類的東西,我們那時算是一個浮躁而帶文藝的年代,這點也可以折射到個性簽名上,比如今天心情不好,擱在現在叫鬱悶,擱在我高中那會,大家都說“淡淡的憂傷縈繞心頭。”或者是李清照的那句百用不厭的“才下眉頭卻上心頭。”來著。

諸如此類,搞得全世界都沉溺在悲傷一樣。

而有一天我上去學校,茉莉突然告訴我夏悠的個性簽名改了。

我問她個性簽名是什麽。

茉莉不打算回答我這種沒營養問題,自顧說道:“是《太委屈》裏麵的歌詞,太委屈

連分手也是讓我最後得到的消息……”

我抬眸問茉莉:“《太委屈》是不是還有句話是這樣來著的。”

茉莉望著我:“什麽來著?”

“當她橫刀奪愛的時候,你忘了所有的誓言……”頓了下,“你覺得她這話是對誰說的。”

茉莉給了我一個可憐的眼神,歎了口氣,然後輕聲哼起了《太委屈》,自顧翻開星座雜誌看了起來。

“太委屈,連分手也是讓我最後得到的消息……”嚴寒抱著作業本回來的時候,我也哼起了這首悲情歌曲。

嚴寒拉了我下的衣服:“唱什麽來著呢?”

我說:“太委屈啊。”

嚴寒笑笑:“委屈什麽?”

我說:“連分手也是我最後得到的消息。”

嚴寒還是笑,可能認為我是無聊發膩的緣故,沒繼續理我。我不甘心,悶悶不樂說:“夏悠改了個性簽名了。”

嚴寒“哦”了聲:“改成什麽了?”

我一本正經地把《太委屈》的歌詞背給他聽:“太委屈,連分手也是讓我最後得到的消息……太委屈,還愛著你卻把別人擁在懷裏……”

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