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過分的條件

蔚染雪下意識捂住了胸口,歎了口氣,將它的雙眼合上,這才有功夫看向纏在它身上的另一頭妖獸。

這是一頭通體黃褐色的巨蟒。

蔚染雪估量不出它的體長,它死死地纏繞著寒棲鳥,將它肥壯的身軀勒出了一條條的血痕。

“看來是兩敗俱傷,鳥被蛇纏死,蛇被冰凍而死。”

百裏空隻看了一眼,就猜出了這二者的情況。

蔚染雪微微頷首,她也是這麽想的。

“現在你能感受到最後一塊令牌在哪嗎?”

她出言提醒。

百裏空這才想起來,反手拿出了樹皮。

那樹皮上的光芒亮了許多,猶如一盞燭燈,很是顯眼。

百裏空眯著眼細細感受,最後將目光停留在那巨蟒身上。

蔚染雪順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突然福靈心至。

“難道說,那令牌被這巨蟒吞了?”

百裏空“嗯”了一聲。

“極有可能。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麽方才我們找不到令牌了。”

蔚染雪唰得站起身來,摩拳擦掌。

“你能確定具體的地方嗎?”

百裏空搖頭:“沒法那麽精確,能確定在巨蟒體內,就已經夠費神了。”

蔚染雪挑了挑眉。

“也無妨,大不了一寸一寸找過去。”

說話間,她從儲物袋中抽出了一把長劍。

她拿著劍,對著巨蟒比劃了一下,眉頭輕蹙,嫌棄劍太細,又從儲物袋中翻了一把大刀出來。

這把刀,長一米五,刀背寬闊,十分厚重。

蔚染雪舉著刀,興衝衝地走到巨蟒腦袋的位置,用力劈下。

百裏空的眉梢顫了顫。

蔚染雪一刀將巨蟒的腦袋劈開,接著,沿著它的背脊滑下,順著腹部一寸一寸剖開。

這巨蟒生前被寒棲鳥的冰凍住,全身血液凝固,雖說如今冰被海浪浸化了,但體內的血已經是被凍住的狀態。

所以,血腥的一幕並沒有出現。

蔚染雪將巨蟒整個兒劈成兩半後,從它的頭部開始仔細摸索。

“找到了!”

蔚染雪滿臉驚喜,從巨蟒的胃裏摸出一個帶著粘液冰渣的令牌。

百裏空興致勃勃地往前靠了靠,打量一圈後,也跟著興奮起來。

“是真的。”

說罷,他將樹皮取出,直接朝蔚染雪手中那最後一塊令牌貼去。

兩者相碰,蔚染雪忽然感應到了一股陌生又奇特的氣息。

眼前,似有銀光閃爍。

一道銀河,恍惚間出現在她視線中。

蔚染雪眨了下眼睛,銀河即刻消失不見,快的就像是她的錯覺。

但蔚染雪深信自己沒有看錯。

蔚染雪狐疑地看向百裏空。

這種氣息,絕對不是靈力。

靈力沒有這般深邃空靈,她也從未聽說過有銀色的靈力。

難道說,這百裏空體內擁有和自己類似的特殊力量?

若真是如此,那一切便能說得通了。

蔚染雪的思緒沒有飄散,很快回了神。

因為,那樹皮再次融合,綻放出了驚人的光芒。

若說之前的光芒是燭燈之光,那此刻的光芒,就像是一顆火球。

隻不過,這光不是瑩白色,而是綠色的。

“這是建木的皮。”

百裏空的聲音適時響起。

“此刻,它釋放出的是建木的氣息。”

建木?傳說中的神樹?

蔚染雪心中一驚。

“建木是真實存在的?那不是傳說嗎?”

百裏空微微一笑,這笑容,和先前的不同,帶著一絲讓人心神寧靜的感覺。

“自然是真的。建木連接人間和天界,是溝通天地的橋梁。它的本體極大,枝杈極多,根須更是多的繁不勝數。這一片,隻是建木根上掉落的一小塊根須所化。”

蔚染雪聽得滿心震驚。

在大陸上,不管是凡人還是修士,在小時候都聽說過不少神話故事。比如建木創世、仙魔大戰,再比如天界的神們一個個為救世而犧牲。

蔚染雪自然也不例外。

她記性一向很好,對小時候的事也記得特別清楚,這些故事,她甚至能一個個倒背如流。

但她沒想過,建木居然是真的。

因為這根本不可能啊!

可眼前的百裏空卻告訴她,建木存在。

“那,難道說我們聽說過的傳說故事,也都是真實的?”

百裏空歪著頭想了想,說道。

“有些真的,也有假的。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說這個了,你不是擅長法陣嗎?來看看這上麵的陣紋。”

蔚染雪好半天才收回思緒,強行將目光轉移到樹皮上。

樹皮比之前又大了不少,看起來像是一根圓柱枝條被切了一半,取下了樹皮部分。

它背麵的陣紋也有了不小的變化。

蔚染雪仔細打量了許久,將每一處陣紋都牢記在腦海中。

“現在我能確定,這確實是個傳送陣的一部分陣紋。”

蔚染雪說道。

“看來,要離開這座島,得先找到那個傳送陣。”

百裏空摸著下巴,抬起頭,看向了西北方向。

蔚染雪趁他不注意,將樹皮收了起來。

如果這真的是建木的樹皮,那可就是天材地寶。

發了啊!

蔚染雪將樹皮藏在背後,隨即眼珠子一轉。

“你能感應一下這島上哪裏靈氣波動最劇烈嗎?”

百裏空回頭,挑眉看著她。

“傳送陣通常都很大,靈力波動會特別明顯。”蔚染雪解釋,“你既然能感應到這令牌,想必感應力很強,比我強多了。”

蔚染雪最後一句話說的極輕。

百裏空發出一聲輕笑。

“要我幫忙,那你能用什麽交換?”

蔚染雪的背瞬間一僵。

她忍住了伸手摸向後背的衝動,努力繃著臉,反問他。

“你想要什麽?”

百裏空伸出兩指,點著下巴,思考了幾秒鍾。

“我還沒想好。這樣吧!就當你欠我一件事,在我未想出來之前,你得隨時跟在我身邊,如何?答應嗎?”

蔚染雪呼吸一滯。

這是把我當成隨身服侍的婢女了嗎?

蔚染雪氣得臉都紅了。

可當她抬眸,看到百裏空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時,怒火一下子退了下去。

貌似,自己沒有講條件的資格。

蔚染雪用力咬著下唇,把水潤的唇咬出一道白痕。

許久之後,她才咬著牙開口。

“隻要你能做到,我就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