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下凡界
紫霜劍在蔚染雪的控製下，化出一道道劍影，飛向四麵八方。
很快，一個龐大的守護法陣，就出現在界心湖的外圍。
做完這一切後，蔚染雪又在更外圍刻了幾個警示法陣，這才拍拍手，返回遺跡的樹洞內。
蔚染雪將骨山之靈所說的複活法子告訴了清風。
清風失神地站在原地，半天沒反應。
蔚染雪奇怪了，推了推她。
“怎麽了這是？”
清風回過神來，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位置。
“我大概猜到，尊上的另外兩魂在哪兒了。”
“在哪？”
蔚染雪忙追問。
可清風卻咬著唇不說話。
她眼中，泛起迷茫和明悟，似乎一下子想通了很多事。
“雪兒姐姐你不是還要去找昊川尊上的天魂嗎？趕緊走吧！雖說仙尊們魂體更強，但過了三四年，恐怕也消散了不少。”
清風一邊催促著，一邊把蔚染雪往外推。
蔚染雪還想再問，可清風卻不給她機會，直接轉移了話題。
“你知道去哪兒找昊川尊上的天魂嗎？”
“我猜，或許在他的星界內。”
蔚染雪已經走出了樹洞，抬起頭，看向了高空。
太陽偏西了一些，但天空仍舊明亮，看不到其他星辰。
“星界？在哪裏？”
清風也跟著她抬頭望天，卻什麽也沒看到。
“一兩句話解釋不清楚，那麽，我就先走了。”
蔚染雪告別了清風，轉身離開了此地。
從光幕中鑽出後，蔚染雪越飛越高，越飛越高……
沒多久，她就穿透了仙界的防護罩，來到了虛空之外。
視野中一片漆黑，隻有零星的幾顆星光閃爍。
蔚染雪拿出了聚魂燈，凝氣靜心，細細感受。
星袍，是昊川以一部分星界煉化而成，既出同源，那麽，自然彼此會有感應。
聚魂燈的上方亮起了星星點點的光芒，閃爍其間，在這一片漆黑的虛空之外，顯得分外絢迷。
蔚染雪抬手一揮，星光四散開去，很快飄散得極遠。
許久之後，遠方的某處，亮起了同樣的星光。
蔚染雪瞬間抬頭，以最快的速度朝那邊飛去。
那片星空，像是感應到了她的到來，星辰隨之移動。
無數星辰，匯聚成一道道星光台階，逐漸延伸，直至她的麵前。
蔚染雪輕提裙擺，踏了上去。
明明應該是虛幻的星光台階，這一腳，卻是踏在了實處。
拾級而上，蔚染雪一步步，走向了高處。
這虛空之外的空間，仿佛永無止境，她都不確定，這裏是否有頂點。
而每當蔚染雪踏上更高一級的星光台階後，下方的台階就會立刻湮散。
重新化為一蓬蓬的星光。
緊接著，被聚魂燈吸收。
虛空之外，無法感知到時間的流逝。
蔚染雪不知道走了多久。
手中提著的聚魂燈，越來越沉重，甚至難以提起。
於是，蔚染雪改為抱著，繼續向上。
嘩！
終於，她踏出了最後一步。
周圍的所有星光，齊齊震動，化為一道道流光，沒入聚魂燈中。
微亮的光芒盡數消失，隻剩一片寂靜黑暗。
什麽都看不見，也什麽都聽不見了。
蔚染雪抱緊了懷裏的聚魂燈。
淡金色的火苗躥了一下，火苗舔舐著蔚染雪的臉頰，卻沒有絲毫灼燒襲來，反而帶來了淡淡的溫暖。
蔚染雪眼中熒光流彩，瞳孔中映照著火苗，腦海中卻浮現出昊川的身影來。
很快了……
隻差最後的人魂了。
蔚染雪深吸口氣，放開了雙臂，任由聚魂燈漂浮在麵前。
接著，她再次按照骨山之靈的法子，開始運轉道力。
一遍又一遍。
再次感受到了那令靈魂顫抖的痛楚。
可這一次，蔚染雪堅持了更久。
聚魂燈上的光彩越發絢麗，天魂和地魂相和，緩緩凝聚融合。
蔚染雪閉上了眼睛，一手按在了聚魂燈上。
她能感應到，缺失的一部分，隱隱指向了下方。
比仙界更向下的地方。
凡界麽……
許久後，蔚染雪恢複了些道力，隨之睜開眼睛，將聚魂燈收起，調轉方向，朝著仙界的下方墜去。
……
凡界不似仙界那般，是一個整體的大陸。
如今的凡界，大陸林立，數之不盡，大小不一，更像是從前百裏界的海域。
無邊無際的海上，漂泊著一座座海島。
隻不過，凡界的“島”更大，是由原本一個個小世界中的大陸組成。
那些原就生活在大陸上的凡人，雖然也經曆了天地變幻和山川異動，但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動**過後，他們依舊按部就班地生活著，似乎這一切變故，對他們都沒造成多大的影響。
當然，有些大陸的影響更強烈些。
就比如凡界的最西邊，多出了一塊從未有過的大陸。
這片大陸上幾乎一大半都被古老森林覆蓋，妖獸橫行，時常爆發血腥廝殺。
隻有靠近海邊的地方，地勢較為平坦，生活著一些凡人。
這些凡人來自不同的小世界，彼此互不相識，經過了最開始的敵對之後，因妖獸之危，聚集起來，漸漸形成了幾個小勢力。
這一日，天朗氣清，空中萬裏無雲，是出海捕魚的好天氣。
海邊的幾戶人家，不約而同地離開各自的領地，前往海邊捕獵。
這海裏的魚，比尋常的湖泊中的魚要大得多，攻擊性也更強，通常需要幾個人聯手，才能抓到一條大魚。
但這一行人中，卻有一人例外。
他踩著自製的木筏，在浪濤之間來回穿梭，速度之快，讓人驚歎。
其他人，都被他甩在了後方。
“阿寬，你小心點！”
一個中年人忍不住高聲提醒。
那叫阿寬的青年，頭也未回，隻朝他揮了揮手。
海浪漸漸平息。
眾人心喜，急忙拿出各自的家夥什，盯著海麵，隨時準備動手。
可就在這時，有人卻驚呼起來。
“你們看天上！”
眾人下意識抬頭望去，皆是驚訝大駭。
隻見那蔚藍的天空之上，一團巨大的火焰從天而降，筆直朝這邊墜來。
那金紅相間的火焰，如同一顆火球，帶著灼熱的氣息，轟然墜入海中，激起了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