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本尊的徒兒,豈容你羞辱?
天後珞珩生辰宴這日,阡若正在房內清修,此時外間卻傳來了一道溫婉的女聲。
“珞珩求見上尊。”
阡若靜默的坐著,不為所動。
未隔多時,外間便又響起那道女聲。
“珞珩求見上尊。”
阡若依然未動。
珞珩孜孜不倦的反複說著,似是今日若阡若不見她她便不走了。
但阡若並無搭理她的打算。
她垂著眸子,雙手交疊著放於身前,神情恭謹泰然。
如此幾番下來,珞珩倒是未失耐性,反倒是她身後的仙娥有些耐不住了。
她上前幾步站在珞珩身近,不甘道:“殿下身份尊貴,上尊這般擺著架子,置殿下於何地?依小仙看,莫不如修書······”
她話還未說完便被珞珩打斷:“夠了。你還嫌本殿與上尊的關係不夠緊張嗎?”
這小仙娥乃是天後自母族帶來的,見自家殿下如此受辱,如何能忍。
小仙娥憤憤,張嘴便又要說,卻發現自己的嘴唇死死的黏在一起,根本出不了聲!
鷺嬛向珞珩投去求助的眼神。
珞珩一見,心下了然。
她朝雲禪宮內揖手:“珞珩禦下不嚴,衝撞了上尊,請上尊責罰。”
宮內依舊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時,有一仙侍步履匆忙的來到了珞珩身前。
“殿下,玉露台有人鬧事,已經打起來了!”
珞珩蹙眉,神色不虞:“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在本殿的壽宴之上鬧事?”
仙侍眼神有些閃躲,狀似無意的看了一眼雲禪宮,而後支支吾吾道:“······是···是上尊的徒弟和······雷陽上神門下的弟子······”
他話音剛落,眾人便隻見一道紫芒自雲禪宮內閃出,霎時便消失在了雲間。
————
玉露台。
冥澈鼓著腮幫子,如泉水般清澈的眸子裏染上了怒意。
他用手指著麵前一名著深藍色長衫的男仙,憤憤道:“壞人,我定要讓師父好好教訓你!”
那男仙嗤笑道:“你算個什麽東西,一介靈力低微的天仙,還妄想拜上尊為師。人家上尊可從未對外宣稱過你是她的徒弟。不過是你恬不知恥,打著上尊的名號在外招搖撞騙!”
他甫一話落,周遭看熱鬧的仙人們便都開始竊竊私語。
“他說的在理,上尊從未對外宣稱自己收了徒,許是這小仙君胡謅。”
“對啊,上尊神力高強,身份何等尊貴,又如何會收這樣一個低階的小仙為徒。”
“許是上尊見這小仙膚白俊逸,想······”
“快些住嘴吧你!私下裏議論便也罷了,總歸上尊極少下三十六天。可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場合,妄議上尊,若是叫陛下聽見,想想會有什麽後果!”
那小仙當下便噤了聲。
冥澈的臉氣得通紅。
男仙笑的不懷好意:“我瞧著,許是上尊在三十六天耐不住寂寞,見你細皮嫩肉的,便想帶你進雲禪宮侍奉。”
聽他這般言語,其身後雷陽仙府的大弟子樞冕忙上前幾步拉住他的手臂,湊在他耳邊輕聲道:“夠了垣江,適可而止。”他看向冥澈,眼神有些不屑。
“這小子雖是個廢物,但上尊也非你可妄議的······”
垣江卻是不以為然,甩開同門的手,又繼續道:“這上尊啊,總歸是個女子,不過是仗著天神傳給她的盤古神力,年齡尚輕,又無建樹,怎能和雷陽上神相比?”
他話一出口,其餘眾仙便都變了臉色,看向垣江的眼神裏充滿了驚愕與歎惋。
冥澈疾聲:“你竟敢對我師父不敬!”
話畢,他合掌結印,嘴中念著咒語,一縷極其細微的白色靈力從手上溢出。而後他掌心托著靈力,一掌向那男仙打去。
垣江神情頗為不屑,隻甩了甩袖子便打散了冥澈那一擊靈力,反而旋身回以一掌。
但冥澈的防禦術卻根本不足以擋住他這一擊,便被生生的打倒在地。
見他如此不堪一擊,垣江不免嘲諷:“這麽弱還敢上這天宮?莫要給雲禪宮丟臉了!”
而後便是一陣似有若無的哄笑。
冥澈躺在地上,雙手緊握成拳,脖頸間青筋暴出。
他的眼神逐漸變得狠辣,絲絲縷縷的血色慢慢的從眼周往瞳孔處蔓延,眉心處也出現了一縷紅芒,逐步的形成了一道印記。
就在他的掌心托起一股黑紅色煙霧時,那邊卻突然傳來“啪——”的一聲脆響,伴隨著垣江的痛呼。
“啊——”
刹那間,冥澈身上的所有異樣均在瞬時間消散,一切歸於尋常。
他站起身看向垣江,發現後者已經倒在地上,神色痛苦猙獰。
下一刻,天際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本尊的徒兒,豈容你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