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社死現場
那個看著普通的女人,淩瑜不久之前見過。正是淩瑜第一次來到這個小區,那天晚上遇見的那個,可能被家暴的女人。
看到兩人著裝的第一眼,沒有人不會猜測,這個穿著普通的那個人,是另一個人的下屬,或者家裏請來的傭人。
那麽現在看來,對方不是被家暴,而是被雇主毆打。
對方和剛遇見的時候一樣,戰戰兢兢地站在衣著華麗的女人旁邊,垂著頭,塌著肩,看著就是一副軟弱好欺的樣子。
看到兩個顏值上等的帥哥,張倩倩輕撫自己的長卷發,拿出自己自認為最有魅力的一麵,笑著同淩瑜二人打招呼,“早上好。”
說著張倩倩不動聲色地評判著,第一次見麵的淩瑜,宋從安她知道些,是雅安醫院的醫生。年紀輕輕就能讓主任,點頭哈腰,平時出行穿衣也都是牌子貨。
倒是第一次見麵的淩瑜,張倩倩有些捉摸不透,不過看對方如此年輕,手上也沒有帶腕表,應該就是個普通上班族,暫時觀望。
淩瑜與宋從安隻是淡淡點頭。
張倩倩訕訕一笑,宋從安就算了,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兒”,竟然敢這麽無視她。
當即張倩倩的臉色沉了幾分,神色不悅地走進電梯,轉過身看向拉著行李箱,磨磨唧唧的馮雅,瞪了對方一眼,“快點兒,飛機晚點了你開飛機送我?”
馮雅腦袋微縮,戰戰兢兢地拉著行李箱,快步走進電梯。但箱子太重,馮雅一個用力,行李箱好巧不巧地撞在了張倩倩的腿上,白皙的小腿瞬間通紅了起來。
張倩倩疼得不禁高聲尖叫,淩瑜忍不住蹙眉,被張倩倩聲音吵得腦仁疼。
而張倩倩也氣得,顧不得有外人在,一巴掌抽了過去,“你故意的吧!”
馮雅知道張倩倩受了這麽重的傷,不被張倩倩打一頓,出了這口氣,之後她隻會變著法折磨她。
因此馮雅縮起身體雙手抱頭,閉上眼睛,準備迎接對方的毒打。
然而等了半天,都沒有想象中疼痛,馮雅悄咪咪地睜開眼睛。隻見那名帶著金絲邊眼鏡的青年,正緊握著張倩倩的手腕。
腿疼,手腕也疼,張倩倩早已不複剛才優雅模樣,眼睛瞪大如銅鈴,怒罵道,“小子,我勸你少多管閑事,小心你在京城混不下去。”
淩瑜甩開張倩倩的手腕,從口袋裏拿出一塊深色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腕,好心地提醒,“醒醒,大清早亡了。”
張倩倩氣得心口堵成一團,“你知道我老公是誰嗎?”
“我管你老公是誰。”
又不是不是她老公,管對方是什麽歪瓜裂棗。
本不想多管閑事的宋從安見此冷笑,“我倒要看看你我兄弟在京城混不下去,還是你先在國內混不下去。”
往日裏臉上總是掛著親切笑容,第一次露出嚴肅威嚴的樣子,淩瑜有些意外。
張倩倩剛才的話,也就是嚇唬嚇唬淩瑜。就像宋從安現在的話,不過張倩倩大概不會想到,宋從安可一點兒玩笑都沒有。
被這麽一嚇,電梯門一開,張倩倩推開馮雅,走出了電梯。馮雅對著兩人鞠躬道謝,追著對方跟了出去
“你剛才不應該阻止的。”宋從安提醒道,“你救了她這一次,等你看不到地方,那個女人會被打得更慘。”
宋從安話落,地下停車場便傳來了兩聲清脆的巴掌聲,和張倩倩的訓斥聲。這兩巴掌下去,馮雅的臉頰絕對腫得和饅頭一樣。
宋從安咂咂嘴,看著淩瑜攤手,“看吧。”
倒不是宋從安,冷血無情,而是馮雅不硬氣起來,他們能救一次,兩次,卻不會一直救下去。
淩瑜聳聳肩,不在意道,“我隻是看不下去。”
道理淩瑜當然懂,可她做不到袖手旁觀。
或許以前都是自己上下班,難得有人同路一小段。宋從安的話不由自主地多了起來,和淩瑜八卦了起來,“你知道剛才那兩人,是什麽關係嗎?”
“什麽?”
“原配和小三。”
“被打的女人是小三?”
宋從安搖搖頭,“打人的那個。”
淩瑜深吸一口氣,“你說得對,白救了。”
“那你更不知道,這個原配以前是商場上的出了名的鐵娘子,還被評為過全國十大傑出青年。”
淩瑜疑惑,“怎麽現在成這個樣子了?”
宋從安再次搖頭,“不知道,明明事業如日中天,甚至要更上一層樓,卻突然辭職回家當全職太太,不僅將公司全全交給了老公,小三甚至高調進門,自己被當成傭人,伺候這一家子吃喝,還非打即罵的,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奇了怪了”
宋從安說得沒錯,是很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直覺作祟,淩瑜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
正想著,一輛白色轎車從淩瑜麵前經過,裏麵開車的人正是馮雅。
接著又一輛車從淩瑜的麵前經過。
淩瑜無意間撇了一眼擋風玻璃,那男人穿著普通,沒什麽特色,長相也十分普通,但淩瑜感覺對方身上有股血氣,這個人...殺過人。
見淩瑜白天不動,宋從安抬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想什麽呢?”
淩瑜回過神揉了揉額角,“昨天晚上準備麵試,睡得有些晚了。”
“麵試?”宋從安來了興趣,“打算去哪裏工作?”
淩瑜沒有隱瞞,“顧氏。”
宋從安眼前一亮,誇讚道,“有眼光。”
“對了,說了這麽長時間,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我姓宋,宋從安。”
明明是打過三次照麵的人,竟然還不知道知道對方的名字。
淩瑜微笑,“我知道你,大明湖畔的小安安。”
宋從安:……。社死。
抽搐著嘴角,“你妹妹真是個妙人兒。”
什麽的都往外說。
妹妹?
淩瑜微微挑眉,妹妹也不錯,“淩瑜。”
“好名字。我是個醫生,在雅安醫院任職,生病了找我,免費。”
說著宋從安從口袋裏抽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
淩瑜接過看了一眼,便放進了兜裏,笑著調侃,“那我希望這輩子都不去找你,我還沒有名片,等有空,我將我的聯係電話短信發你。”
“行,等你。”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知道他身份,還能這麽平靜的、是個值得結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