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是生是死，都在我一念之間
“都散開，晉陽郡主暈倒了！”
林清焰心念急轉，衝過去翻身壓製住受到驚嚇的駿馬，對周圍被嚇傻了的人低喝道。
還來得及，他身上一直帶著老藥王給的九轉續命丸。
隻要及時護住丹陽郡主的心脈，還剩一口氣都能救回來。
“林世子，你要做什麽？”晉陽郡主的婢女是有武藝在身的，看到剛才她被擊落馬的瞬間嚇得麵如土色。
一麵讓人去請太醫，一邊飛奔過來查看晉陽郡主的情況，卻被林清焰策馬攔住了。
晉陽郡主對鎮國公世子的看重王府裏人人皆知，所以婢女再著急也不敢對林清焰出手，隻能壓著心慌質問。
林清焰也是頭疼不已，隻能自報身份：“本世子是藥王穀傳人，要救晉陽郡主。”
“所有人都不準再靠近，若郡主出事，後果你們擔得起嗎？。”
原本就有不少人在圍觀剛才的球賽，此時幾乎聚攏了馬球場上所有人。
聽到林清焰的話，皆是露出震驚的神色，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鎮國公世子居然是藥王穀傳人？
傳說中活死人肉白骨，連皇上都請不到的藥王穀？
此言一出，晉陽郡主那一方的人立刻讓出了一大片空地，其他人也慢半拍地往外散去。
若是晉陽郡主出事，對誰都不是好事，隻希望林世子不是在唬人。
穆歆瞄了一眼意外出現的林清焰，哪怕對方剛好幫自己清了場，也不想搭理。
這人就是藍顏禍水，多跟他說一句話都要招人嫉恨，惹不起。
蹲下身，穆歆握住晉陽郡主還熱乎的手腕，緩緩輸入異能救回一口氣。
還沒到時候，讓晉陽郡主再多體驗一會兒瀕臨死亡的恐懼，下次就不會這麽衝動。
剛才那球力道雖大，但穆歆的目的是讓晉陽郡主心髒驟停，而不是當眾殺人。
穆歆用了旋轉的巧勁控製了衝擊力，並未把人擊飛出去，遠處看起來的確像是暈倒落馬。
林清焰倒是有幾分急智，省得她再解釋了。
“別亂動，”林清焰靠近，用隻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低聲道，“不想給她陪葬，就老實點。”
林清焰真是被穆歆嚇得不輕，小小年紀哪兒來那麽大的氣性。
眾目睽睽之下，居然敢對太後寵愛的晉陽郡主下這麽重的手，要是他不來該怎麽收場。
穆歆卻沒領情，對著林清焰露出一個標準的惡霸笑容：“不動不行。”
話音剛落，左手墊在晉陽郡主胸口，右手重重一錘。
“你瘋了？”林清焰阻攔不住，被驚得顧不上其他，倒出九轉續命丸就要塞到晉陽郡主嘴裏。
“別浪費。”
穆歆伸手擋了一下，站起來拍了拍塵土，似是疑惑不解地問道：“林世子在做什麽，郡主不是好好的麽？”
像是印證穆歆的話，原本呼吸驟停的晉陽郡主發出了微弱的哼聲，胸口也有了起伏。
林清焰看到晉陽郡主緩緩睜開眼，立刻將九轉續命丸收起來。
幸好沒碰到她，這藥珍貴得很，自己這個藥王外孫都隻有三顆。
“穆歆，你敢謀殺郡主！”
晉陽郡主撐坐起身，覺得自己像是死過一次，難以磨滅的窒息感和胸口隱約的疼痛，都在提醒她剛發生過什麽。
穆歆輕巧地躲開晉陽郡主的手指，涼涼地勸道：“郡主受驚過度，可別再動怒了。”
晉陽郡主餘光看到站在一邊的林清焰，大驚失色，林世子怎麽會在這裏？
發覺自己還狼狽地坐在地上，她顧不上罵人，立即起身整理儀容，眼神也不再凶狠像要吃人。
“林世子，你什麽時候來的？”晉陽郡主語氣陡然變得嬌軟，心中懊惱不已。
該死的穆歆，不知做了什麽手腳，害她在林清焰麵前丟了這麽大的臉。
林清焰對晉陽郡主往日的作風也有所耳聞，不願再跟她有過多牽扯，隨口應付：“剛來。”
穆歆體貼替林清焰修飾了一番說辭：“林世子是擔心郡主受傷，才慌忙跑過來，剛才都急得破音了。”
林清焰鳳眸微眯，不善地看著信口開河的穆歆，可惜穆歆連餘光都沒分給他。
“多謝林世子關心，”晉陽郡主心中歡喜，卻也沒忘了穆歆的惡行，“穆四小姐，本郡主需要你給意圖謀害皇親一個交代。”
“怪我球技不精，竟是把球擊騙了，險些傷了郡主，”穆歆態度很好，積極地認錯。
林清焰啞然失笑，都差點把人打死了，還能用誠懇的語氣說出這種話，比她兄長心黑多了。
晉陽郡主隻覺得穆歆在陰陽怪氣，故意報複她傷了衛竹西。
聽到林清焰的輕笑，晉陽郡主隻覺得顏麵盡失，指著穆歆怒聲叱罵：“什麽差點，你明明就是用球打傷我！”
“穆四，不要妄圖狡辯幾句就逃脫罪責！本郡主要你跪下賠罪！”
“郡主殿下，太醫到了。”晉陽郡主的婢女帶著一個中年大夫匆匆趕到，“王太醫，快給郡主看看傷到哪裏了。”
林清焰在旁觀察著晉陽郡主的臉色，再分辨她的氣息，居然毫無異樣。
他眼神不由得劃過疑惑，剛才那一球，應該不隻是輕傷才對。
頂著晉陽郡主布滿寒意的目光，王太醫戰戰兢兢地說：“啟稟郡主，郡主身體康健，並未受傷。”
“不可能！”晉陽郡主清晰地記得那一球是怎麽擊中自己的時候有多痛。
以她的實力都躲不開的速度，可見穆歆用了多大的力氣，這賤人居然是深藏不露的大力女。
衛竹西幾人也湊上來了，看晉陽郡主中氣十足的叫罵，完全不似受傷。
衛竹西臉上還留著血跡，冷笑著調侃：“郡主也是馬球高手，怎麽如此不經嚇？我被郡主打破了頭都沒說什麽。”
“就是，郡主當年一球擊落高麗王子的頭冠，何等威風。”
姚知語也不甘落後，明褒暗貶地諷刺著晉陽郡主：“輪到自己就嚇暈了，真稀奇。”
“閉嘴！是你們幾個合起夥來謀害本郡主！”
晉陽郡主從出生到現在，都沒受過這麽大的委屈，眼眶泛紅，哽咽著轉向林清焰哭訴：“林世子，我剛才真的差點被殺了。”
晉陽郡主性情跋扈，長得也是明豔奪目那一掛的美人，此時嚶嚶哭著示弱，格外惹人憐惜。
可惜林清焰不為所動，伸手為晉陽郡主把脈，冷淡地確認道：“郡主，我以藥王穀的名義，保證郡主方才並未受傷。”
“藥王穀？”晉陽郡主還未從第一次與林清焰的親密接觸中回過神，就聽到林清焰竟然也在維護穆歆，還用藥王穀作擔保。
晉陽郡主花了多少心血，才打探出來林清焰母親的來曆，還一直為他保守秘密。
結果林清焰為了替穆歆說話，居然輕易地當著眾說出藥王穀。
晉陽郡主的臉色由紅變白，難以置信地看著林清焰，又轉頭瞪著穆歆，一定是她用了什麽妖法！
“就是你！”晉陽郡主滿臉嫉恨，不肯就此罷休，“來人，把她抓起來送官！”
穆歆瞥了眼激怒晉陽郡主的林清焰，覺得她簡直不可理喻。
明明是林清焰在說話，怎麽賬又要算到她頭上。
看來下手不夠恨，還沒讓她認清事實。
“郡主，你怎麽了？”穆歆突然扶住晉陽郡主，焦急道，“都別動，郡主喘不過氣了！”
晉陽郡主雙目赤紅地想大喊，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她顫抖著雙手捂住喉嚨，想甩開穆歆，卻被牢牢禁錮住動彈不得。
其他人看著晉陽郡主的動作，剛聚攏過來，又嚇得快步後退。
這一波三折的，晉陽郡主沒事，他們都要被嚇折壽了。
隻有林清焰站著沒動，穆歆剛好借由他的遮掩，擋住其他人的視線。
“晉陽郡主，你是想再死一回？”穆歆單手撫過晉陽郡主捂住喉嚨的手，低聲在她耳邊問道，語氣平靜卻帶著真實的殺意。
晉陽郡主驚恐萬分地看著穆歆，她剛才果然是想殺了自己！
“你是生是死，都在我一念之間，”穆歆拍了拍晉陽郡主身上的草葉，“聰明的話，離我遠點。”
“下一次，你就未必能再睜開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