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橫豎都是死,生前享受一番美人也算死得其所

井水一桶接著一桶地從曹姝妤的頭淋下。

這種透徹心扉的涼,令她一個勁兒地哆嗦,隨後猛烈地搖頭,開始掙紮,直到暈厥過去。

許多金搖搖頭,歎息道:“嘖嘖嘖,這曹大小姐的身子可真是不行呢,灌了這麽點水,就奄奄一息。”

若不是親眼所見,衛芫荽根本無法將剛才那個徒手挖別人腸子,喝別人血的曹姝妤和眼下這個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曹姝妤聯係起來。

這難不成是身體裏住了兩個人?

一個人的身體,自然是不會住兩個人的。

這種情況下,曹姝妤要麽是精神分裂,要麽就是裝瘋賣傻。

在衛芫荽看來,後者的可能性顯然是要大過於前者的。

從外麵走進來的黑衣人,站在許多金的麵前,恭敬地問道:“閣主,那些捆起來的丫鬟,奴才怎麽辦?”

許多金猶豫了一下,“小芫荽的麵前不能殺生,找個空曠的地方,將刀給他們,兩人一組,誰殺死對方誰活。”

在實力對等的情況下,最終雙方都是活不了的。

正是因為殘忍,許多金才選擇了這個處理方式。

三個衣衫襤褸,臭味熏天,頭發上滿是虱子的男子,在黑衣人出去後,隨即被粗魯地砸了進來。

一見裏麵被綁著的女子竟然成了曹姝妤,三人均是目瞪口呆。

許多金指著躺在地上,毫無生機的曹姝妤,嫣然一笑道:“曹大小姐的味道,你們可一定要品得仔細些,切莫辜負了如此曼妙的身姿。”

渾身濕透的曹姝妤,衣服完全貼合在身上,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極具**力。

但三個流浪漢卻是不敢動彈。

“這位公子,放過我們吧!我們要是碰了曹大小姐,丞相會砍了我們腦袋的!”

“我們也是一時管不住下半身,才會被曹大小姐蠱惑,答應了她幹這個不是人的勾當,以後絕對不了!”

“對對對,求求公子放我們走吧。”

三人對視後,均是一臉惶恐地說道。

連丞相府大小姐都敢綁起來**的人,可想而知背後有多麽可怕。

這種人,又豈是他們這等卑劣之人可以招惹的?

這次,不等許多金說話,衛芫荽徑直走到三人麵前,皮笑肉不笑地低聲問道:“讓你們睡我這個前丞相府的嫡小姐,你們求之不得,感恩戴德。讓你們睡現丞相府的嫡小姐,就怕死了?”

這人一旦失去了權勢,在任何人眼中,都是可以踩上一腳的。

狗仗人勢的東西!

三人立馬跪倒在地,不斷地磕著頭:

“大小姐,我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們!”

“我們再也不敢了!”

“大小姐,行行好,放過我們!”

鮮血順著額頭流向地麵,卻像絲毫感覺不到痛似的。

現實的諷刺,在這間柴房裏,迅速蔓延。

衛芫荽會心軟嗎?——當然不可能!

“道歉如果有用的話,那拿衙門做什麽?要麽撲倒曹姝妤,我放你們一條生路,要麽眼下直接拿人頭以示歉意。”衛芫荽的心在一次次被打臉中,已經逐漸硬核。

善良在敵人麵前,要麽是軟肋,要麽就是別人刺向自己的劍。

所以善良一詞,早已在一次次傷害中,退出了衛芫荽的人生字典。

她清楚地知道,若現在被綁著的人依然是她,她縱使是將腦袋都磕破,他們也不會對她心軟的。

現實就是這麽的無情。

既然如此,她又為何要讓自己去當那個聖母婊!

撲倒曹姝妤,會被丞相府的人殺死。

不撲倒曹姝妤,會被衛芫荽殺死。

橫豎都是死,撲倒曹姝妤還能在生前享受一番美人,也算是死得其所。

想清楚其中利害關係,也想清楚此事後果的流浪漢,隨即將襤褸的衣裳脫了去,盡管在衛芫荽看來,那衣裳脫跟沒有脫都沒有區別。

流浪漢的手,在觸及到曹姝妤身子的一瞬間,曹姝妤惶恐地睜大了眼睛。

衛芫荽卻是絲毫不震驚她會在此時醒來。

早在和流浪漢說話之際,她就見曹姝妤的眼睫毛動了動。

裝?

可惜演技還不夠格。

“你們是誰?若是想死大可直說,本小姐親自送你們上路也不是不可。”曹姝妤斥聲道。

見曹姝妤竟然裝作不認識他們,將關係撇得幹幹淨淨,三個流浪漢頓了頓:

“曹大小姐,我們可是你找的,這老天爺變臉可是都沒有你快!”

“要不是你騙我們說可以睡衛府大小姐,出了任何後果你承擔,我們會來你丞相府?”

“睡你也是死,不睡你也得死,橫豎都是死,大小姐你說我們該如何選擇呢?”

眼下的他們,眼睛的火一半是欲望,一半是憤怒。

曹姝妤扭頭準備對著窗戶呼救,這才看見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旁邊看戲的衛芫荽,“竟然是你?”

衛芫荽平靜地點頭,“大小姐這是在等著你的下人們來救你是嗎?實在是抱歉呢,你的下人們正在為了自己的命,殊死拚搏,顧不上你呢。”

話語裏的諷刺之意,完全是在火上澆油。

在曹姝妤看來,衛芫荽是不會動她的,“七王妃若不是不想整個衛府都跟著你陪葬,大可讓他們對我上手。”

作為丞相府的大小姐,就算是皇上本人,也不敢輕易取她性命。

衛芫荽搖頭,話音當中滿是不屑,“整個衛府?曹小姐難道不知道,整個衛府也就我一人,其他人跟我都沒有任何關係。用我一個人的命,換你的命,我並不虧。”

“那七王妃難道沒有想過,七王爺那邊如何解釋?”曹姝妤的麵色早已恢複平靜,顯然她也是一個智商在線的女人。

隻是既然智商在線,又為何要選擇來挑釁她,衛芫荽實在是有些不懂,“我衛芫荽行事,為何要給七王爺解釋?”

衛府威脅不到她,就拿七王府威脅。

曹姝妤的思維煞是敏捷。

隻是可惜……

七王府不可能沒有發現她失蹤一事。

更不可能追蹤不到她在丞相府。

但宴深沒有來,也沒有派人來。

不管不顧談不上,畢竟她若是死了,對宴深隻有害而無一利。

這顯然是宴深想看她自己如何處理這次綁架,如何與丞相府的權勢周旋。

選擇權既已經完全地交在她手中,衛芫荽又怎麽舍得不把握住呢?

見硬碰硬不行,曹姝妤立馬選擇了迂回路線,“七王妃盡管開口,要什麽條件才能放過我?我……都答應你。”

眼下這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時刻,顯然先幹淨地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至於其他的事情,完全是可以秋後算賬,不急於這一時。

衛芫荽笑的若有所思,“大小姐答應我?先答應我,過後再給我斃命一刀。這樣的事情你幹的還少嗎?”

好歹宮鬥劇也看了那麽多部。

曹妗這點幺蛾子,她若是識別不出來,豈不是白瞎了那些熬夜追劇的上頭時光。

不等曹妗回答,衛芫荽繼續補充道:“今日你想過要放過我嗎?並沒有。現在你求我放過我,曹大小姐,晚了。”

站在蘆葦**裏的靳子實,看著丞相府柴房,三個男子一起撲向曹姝妤,膽戰心驚地問道:“七王爺,王妃不會真的讓他們將曹大小姐……那個……了吧?”

雖說自家王爺從未將曹興騰放在心上,但若如此明目張膽的結下梁子,也並非好事。

尤其是牽涉到曹姝妤清白,此事性質可就完全不同。

傲睨自若的宴深,頷首冷聲道:

“拿她怎麽樣,那是七王妃自己的事,與本王有何關係?本王知道這件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