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得衛兵者得天下,得天下前得先娶她
手拿菜刀大步逼近的衛芫荽,眼裏的殺氣令衛斯年感到發怵,酒頓時醒了一半,“你敢!”
衛芫荽抬頭,冷聲道:“你在威脅我?”
鋒利的刀刺在大腿根部,強烈的痛感令整個人都在哆嗦的衛斯年發出了惶恐的尖叫聲,“不!我是在命令你!我是你爹……”
隻是顯然叫得為時已晚。
血順勢而淌,流了一地。
“不知父親是否還需要我幫你還嫖資?”衛芫荽握在手裏的刀,對於衛斯年而言:不僅傷害性極大,侮辱性更是強上加強。
捂住褲襠的衛斯年對於衛芫荽的凶殘程度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質疑,“不……不……不……不要了。”
衛芫荽滿意地點了點頭,“老鴇也聽清楚了吧?”
女人的頭點的猶如小雞啄米,“聽清楚了聽清楚了。”
隨即衛芫荽收回目光,將一摞字據扔到衛斯年麵前,“親父女,明算賬。”
“這是這些年我娘幫你還的那些燈紅酒綠的銀兩,共計一千萬兩,三日內若是收不到這一千萬兩白銀,我就閹了衛元洲,斷了衛家的後!”
將衛斯年的手指染上鮮血在字據上落下他的指紋後,衛芫荽笑著將刀重重落在周員外的腳下。
“至於那三十萬兩聘禮,周府知道該找誰還了吧?”
周員外看著麵前的刀,再看看麵前女子的笑,麵色蒼白,頻頻點頭。
躲在周夫人身後的周二被嚇得瑟瑟發抖,“娘,這個婆娘好凶,我們趕緊走吧!”
“走走走。”
衛芫荽哼笑一聲,看著迅速離去的周家人與老鴇,頭也不回地進了望春食肆。
“姑娘,你剛剛的樣子可真颯!”蔓之雀躍地讚歎道,眸光當中滿是亮光,隻是下一秒眉頭又皺了起來,“可若衛斯年不給我們這一千萬兩銀子,怎麽辦?”
那望春食肆的租銀可就沒有希望了。
惡人還得惡人磨,對付無賴的方法永遠隻有一個,那就是比無賴更無賴。
衛芫荽麵無表情地開口道:“明日醜時一刻,去衛府將衛元洲綁到望春食肆來。”
蔓之一臉興奮,“好!”
衛芫荽如此簡單粗暴的方式,食肆的姐妹們瞬間愛上。
……
承乾宮。
倚靠在美人榻上的齊雲煙眉頭緊鎖,站在一旁的嬤嬤俯身給她揉著泛疼的太陽穴。
眼看著這皇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宮中各方勢力早已蠢蠢欲動。
她雖然沒能坐上皇後的位置,但金鑾殿上的那把龍椅,必須是她兒子的。
這是她這個母親,從懷胎之日開始,就在籌謀的事情。
“母妃。”
宴深麵無表情地問候道,語氣一如與旁人說話一樣的清冽。
齊雲煙點頭,隨即在嬤嬤的攙扶下坐起來,“你到外麵去守著。沒本宮的命令,誰也不得進入承乾宮。”
“是!”
嬤嬤恭敬地退了出去。
這間承乾宮內最為隱秘的房間,門窗都在瞬間合了起來。
齊雲煙歎了一口氣,語氣沉重,“淵兒,皇上的身子,眼下來看是撐不過兩月了。但遺詔的事情,仍舊絕口不提。所以,我們的計劃必須得變。”
“依母妃之見?”
宴深頷首,低聲道。
各方勢力都對皇位充滿覬覦,都想要扶持自己的人成為綏安朝的九五之尊。
成功,享不盡的榮華與富貴。
失敗,人頭落地。
所以在這個過程當中,大多數人都是牆頭草。
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支持哪一方。
因此,擁有完全屬於自己的支持勢力,是奪嫡成功與否的核心所在。
“聽高公公說,皇上今兒醒來時,手心憑空出現了衛兵的兵牌。但昨夜這深宮中,卻是沒有任何聲響的,連大內侍衛都未有任何發現。”
齊雲煙端過桌上的茶,淺淺地飲了一口,思緒紛繁。
衛兵,綏安朝最強的戰士。
宴修能得這天下,他們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但他們隻聽命於衛文石。
在衛文石入獄後,三十萬衛兵在一夜之間突然銷聲匿跡,打了想要舉綏安朝全部兵力圍剿他們的宴修一個措手不及。
這些年朝中各方勢力都在打探衛兵的消息,想要策反他們,將其占為己有。
然而連根頭發絲都沒有追查到。
宴深啞然一笑,“沉寂這麽多年,看來是忍不下去了。”
衛兵是由衛文石精心培養之人和胥意蘊陪嫁侍衛組合而成的,其中具體的比例,無人得知。
而至於民間是否還隱藏著三十萬人以外的衛兵,眾人更是一無所知。
胥意蘊乃胥國公主,上有七個哥哥,她是最小的一個,且是唯一的女兒。
從出生開始,便過著被寵上天般的生活。
在皇後的壽辰上,一見鍾情衛斯年,非他不嫁。
胥國皇上見胥意蘊以死相逼也要嫁給衛斯年,隻得同意她遠嫁。
除了店肆與數不盡的金銀珠寶外,還有七個哥哥所有的死士作為胥意蘊的陪嫁,重視程度可見一斑。
蹊蹺就蹊蹺在,衛文石入獄當天,胥國的人全部消失不見,隻剩一座空城。
更重要的是胥意蘊是在這的前一天,被宴修刺死的。
胥國沒有報仇,連聲討都沒有,否則將全軍慘遭甕中捉鱉。
所以這場消失,定不是突然的決定,而是深思熟慮。
也可以說這個意外在他們的預料之中,所以針對這個意外後的舉措,早謀劃出了應對的計策。
否則幾十萬人無論是隱藏於綏安,還是隱藏於周邊其他國家,都不可能做到全然無蹤。
他們的消失,一定是為了更精準地複仇。
而現在宴修已經快不行了,對於衛兵和胥國而言,顯然是最好的機會,此時不報更待何時?
齊雲煙若有所思地看著宴深,“我們必須想辦法趕在所有勢力方的前麵,與衛兵聯係上。屆時若是不能達成一致意見,那就一舉殲滅,也算是以絕後患。總之,不能再這般死等下去。”
衛文石已入獄多年,身在監獄的他自是不能坐鎮全局,但是他手中的兵符可以代替他指揮。
衛斯年酗酒度日,衛元洲和衛菁菁都不是衛府的血脈,胥國暫且沒有動靜。
所以衛文石一旦決定交出兵符,隻能是給衛芫荽。
宴深啞然一笑,“母妃的意思,是讓我娶衛芫荽?”
七王府和丞相府是有婚約的,但那婚約在衛文石入獄後,就無人再提及。
如此節骨眼上,宴深跳出來迎娶衛芫荽,齊雲煙已經想好了明麵上的理由——衝喜。
至於其他人信與否不重要。
整件事情最重要的是在於娶。
“待你坐上那個位置,休了便是。到時你想娶誰,都是你的自由。母妃絕不幹涉。”
江山麵前,哪有什麽兒女情長,有的僅僅隻是利益一場。
誰若動心,誰便注定過不好這一生。
宴深沒有猶豫,“好。”
在這深宮中,所有人的命在天子麵前都猶如草芥。
要想不成為草芥,那就隻能成為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