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世間土豪諸多,偏偏沒有算你一個

宴深拿到蒼溪苑回信時,望春食肆也收到了。

蔓之拿著它激動地敲響了衛芫荽臥房的門,“姑娘,蒼溪苑回信了!”

回信了?

這手速似乎相當可以……

被困意席卷的衛芫荽,立馬從**彈坐起來,“我看看。”

——感謝掌櫃的看得起蒼溪苑的小院落,無奈整個江安長街都是我家公子的家業,收租已經足夠廢人了。

——所以對於掌櫃的提出的這種,複雜的分成項目,實在是沒有分身之術來顧及,抱歉。

衛芫荽這一生見過不少凡爾賽的人,但如此凡爾賽的人還是第一次見。

整個江安長街都是他家的產業?

那怎麽不大氣一點索性將蒼溪苑,直接送她算了!

衛芫荽被這樣的凡爾賽氣得險些一口氣沒有上來。

蔓之看著臉色逐漸變得鐵青的衛芫荽,有些擔心,“姑娘,信上說什麽了?”

“說整個江安長街都是他家的。”

土豪如此多,為何她不是?

雖說開放式廚房這個計劃暫時被扼殺了,但失落後,衛芫荽倒也坦然接受。

畢竟世上路子千千條,若是被其中一條活活困死,那她就不是衛芫荽了。

衛芫荽的話讓蔓之倒吸一口氣,嘴巴張得可以足以塞下一個雞蛋,這公子得多富有?

伸手輕輕地將蔓之的嘴合上,衛芫荽笑著說道:“走吧,貧窮的我們該去泡泡菜了。”

蹙眉的蔓之,歎了一口氣,“姑娘,我突然覺得泡菜不香了。”

“哈哈哈,因為那泡菜不是姑娘我泡的。”

衛芫荽自信地挑了挑眉,她恣意的笑聲讓蔓之的嘴角也隨即上揚起來。

“對了,開肆之日記得在門口立個大牌子,上麵寫清楚衛府之人不得入內,硬闖者沉河。”

蹲在鹹菜罐前認真擦拭著外麵的衛芫荽叮囑道,畢竟動不動就來個人渣送上門,要她揍這件事情,屬實累人。

“是,姑娘。”

蔓之點頭,隨即和其他姑娘一起蹲在水池邊,開始清洗昨夜鹽醃漬了的白蘿卜,黃瓜和豇豆。

手拿掌勺的衛芫荽站在灶台前,向咕咕咕地冒著泡,如同孩子嬉戲時的笑聲一樣歡樂的開水裏,依次加入香料調味。

水池邊的姑娘們,你一句,我一句,清洗著,鬧騰著。

衛芫荽看著她們,眉眼都是笑。

快樂在望春食肆的小院內無限蔓延。

“姑娘,這個泡菜當真有你說的那麽好吃嗎?”

看著衛芫荽臉上洋溢著的快樂,再低頭看著鍋裏無色的水,媚兒感到難以想象。

這不就是水嗎?

且先不說能不能泡出衛芫荽所說那般,不僅味道酸鹹,口感脆生,色澤鮮亮,還香味撲鼻,開胃提神,醒酒去膩,老少適宜的泡菜來,這水放久了難道不會臭掉嗎?

殊不知泡菜的精髓就在於這樣的發酵過程。

在晴朗有風的夜晚,一碗紅薯稀飯,加一碟泡菜,簡直不要太完美。

“那是當然,這個泡菜不僅可以直接食用,還能用來做調料,比如酸菜魚,泡椒魚,魚香肉絲。”

回答間,衛芫荽已經開始吞口水了。

“並且它還具有藥用價值,泡青菜可清熱解暑,泡薑祛寒禦濕,泡蘿卜去寒等。”

姑娘們聽得一個個都睜大了眼睛,這個水泡的蔬菜當真有這麽神奇?

裝壇完成,衛芫荽端過已經冷卻的調味汁倒入壇中。接著用幹的筷子沾水嚐了嚐,將從食材空間取出的泡野山椒的水也加了些許在裏麵,再嚐,總算是滿意的點了頭。

這樣一來,泡菜的味道會更正一些,否則前幾次的泡菜味道僅憑借自己本身的味道會顯得有些寡淡,沒有那般入味。

“現在用這個袋子封在壇口,隔絕掉外麵的空氣,防止微生物入侵。蓋上後,在壇沿加入水,然後搬到灶房的地下室去。20天後,我們進行開壇儀式!”

沒有人知道微生物為何物,但既然掌櫃的說了,那就必須隔絕,所以她們將每個壇口都封得嚴嚴實實。

“你告訴本王爺,衛芫荽到底在搗鼓什麽玩意兒?”

站在念時當鋪閣樓上的宴深眉頭緊皺地問道。

在他看來,衛芫荽不過是燒了一鍋水,接著又加入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罷了。

但衛芫荽臉上洋溢著的幸福與開心,就像是在做世間絕美的菜肴般,那種濃烈的期待感讓宴深不經有些懷疑,自己是眼睛瞎了。

“回王爺,屬下無知,不知衛大小姐所做為何物。”

宴深都沒有見過的東西,他自然更是沒有見過。

應對宴深一人,靳子實覺得已經足夠難了。

現在還來一個不按套路,不走尋常路的七王妃。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往後的日子隻會越來越難過。

“一會兒抱兩壇回七王府的地下室放好,若是中途摔了,拿你腦袋來見本王爺!”

語畢,宴深大步朝著怡紅樓走去。

留下欲哭無淚的靳子實,在風中哀嚎:七王爺竟然讓他去偷鹹菜壇子?!

這種堪比試毒的東西,七王爺也稀罕……

……

怡紅樓裏一片花紅柳綠。

“大人,進來玩呀!”

“周公子,你怎麽這麽久都不來看吟娘?人家可想你了。”

“新來的嬌嬌,身子嬌還是不嬌?”

“嬌!要是下次爺來,老鴇少收幾個銀子,就更嬌了。”男人猥瑣一笑,抬起手朝著女子的臉撫去。

身材妖嬈的女子笑得花枝亂顫,“瞧爺說的,這哪是事?奴家這就和老鴇說去。”

“柳兒再給你滿上。”

“爺想柳兒直接滿我嘴裏。”

鶯鶯燕語,推杯換盞的嫵媚之聲充斥著耳朵,濃烈且劣質的胭脂香灌滿鼻腔,宴深內心的不適感,就快要掀翻整棟樓。

見到宴深的令牌,老鴇嚇得連滾帶爬,立馬將他帶到了衛元洲所在廂房的門口,而後迅速逃離。

宴深抬腳一踹,砸落的門板揚起滿屋子的塵埃。

一對衣衫不整的男女正在**翻雲覆雨,衛元洲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直接萎靡,隨即咆哮道:“誰啊,沒有手,不能敲敲門是嗎!”

“三秒,滾過來簽契約。”

宴深看了他一眼,從衣袖裏掏出的匕首,朝著兩人飛了過去,落點在衛元洲的兩腿中間。

這中間若是有半分差池,不敢想……

眼前這男子的手段,和前些日子綁架自己的衛芫荽如出一轍。

直接,粗暴,死毫不留情麵。

再次受到侮辱的衛元洲,內心的火苗一飛衝天:“你是誰?你讓小爺簽契約小爺就簽?你當小爺是你家養的狗!”

說話間,剛剛還插在衛元洲**的匕首,眼下已經觸及脖子。

尊嚴在生命麵前是不值一提的,衛元洲兩腿一軟,“這位大爺,我簽,我簽還不行嗎?”

他最近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契約上寫著,宴深給他一百萬兩銀票,而他將成衣鋪的股份分宴深一半,兩人五五開。

宴深必須切斷衛芫荽一切可能存在的退路,這樣他才能確保衛芫荽必須跟他一直合作下去,沒有撤退可言。

今日他不拿走這五五的股份,改日拿走它的就是衛芫荽。

“一百萬兩買我成衣鋪股份的一半?我說這位公子,你在異想天開是嗎?”

看著宴深放在桌上的一百萬兩銀票,感到羞辱萬分的衛元洲立馬放下了手中的筆。

宴深自然沒有異想天開,他既來了,手裏就是有底牌的。

一摞望春食肆這些年幫衛元洲付各種賬的收據單,出現在桌子上。

“你到底是誰?”

衛元洲立馬警惕了起來,畢竟能拿到這個東西的人,屈指可數。

宴深勾唇,冷冷一笑:“本王是你未來姐夫。”

姐夫?

坊間傳言四起,七王爺即將迎娶衛芫荽過門。

“七王爺?”

衛元洲被嚇得險些原地去世。

“衛小公子不願意簽這契約也無妨,本王稍後就將這疊單子放回望春食肆的書房裏,待她們報官,小公子拿不出銀子,官府自會判你用成衣鋪抵押。”

待衛芫荽發現裝著收據的箱子空了,再查到自己頭上時,至少也是在他們和離之後了。

而衛元洲自然不會主動跑去和衛芫荽說這事。

所以宴深絲毫不擔心這事會被衛芫荽發現。

況且他不過是借來用用,用完也就還回去了。

衛元洲的心猶如刀割,隨即立馬攀親,“姐夫當真是一點血脈親情都不顧呢。五五太多了,四六是我的底線。求你,姐夫。”

他衛小公子這些年從未求過任何人,眼下卑微的就快哭出聲來。

上一次如此卑微,還是被衛芫荽綁架的時候。

“衛小公子是覺得自己眼下還有別的選擇嗎?”

宴深絲毫不為所動,若是沒這100萬兩白銀,衛元洲的成衣鋪不出一個月就會徹底倒閉。

而衛芫荽一旦拿著這筆賬單真的報官,衛元洲傾家**產也怕是不夠賠的。

所以在宴深看來,他已經退了相當大的一步了。

眉頭微皺的衛元洲陷入了沉默當中,現在宴深隻是要他一半的份額,還額外給他一百萬兩銀子。

這賬單一旦回落到衛芫荽手裏,他一兩銀子別想得到不說,還落得敲髓灑膏。

如此好事,他現在不簽,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