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反常的墨司衍
說話的這人，赫然就是裴鈺了。
說來也是巧，二人幾乎是看著宋蕪來到這處的。
原因無他，正好順路，車子通往這個方向，而前麵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堵了車流，這才在車內目睹所有。
裴鈺是靠窗的位子，收起看戲的目光，扭頭看向一旁仍舊在心無旁騖看公文的墨司衍。
“墨爺？”
墨司衍別說出聲了，連眼皮子都沒帶抬一下，顯然，別空搭理宋蕪的死活。
裴鈺挑了下眉，對他的態度也算意料之中，不過那姑娘再怎麽說，也是墨老爺子心疼的人，不看僧麵看佛麵。
出於好心，準備幫她報個警。
然而這時，街道忽然喧嘩了起來，像是發生了什麽引起暴.亂吵鬧，燒烤攤那一圈的人群，都像是受驚的蜂鳥，熙熙攘攘一哄而散。
亂糟糟一片。
人群散開，唯獨清晰了宋蕪跟她麵前的光頭老大。
準確的說，是手裏捏著碎酒瓶口的宋蕪，跟滿腦袋鮮血大吼大叫的光頭男。
原來，在剛剛光頭男準備去摸宋蕪臉蛋的時候，宋蕪掄起手邊的酒瓶，直接衝他腦袋瓜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瓶身破裂，連著對方的腦袋也是皮開肉綻，血肉模糊，這才驚恐了這一群人逃散。
而宋蕪還懶洋洋站著，醉意朦朧的臉上帶著輕嗤，好似還打不過癮似的。
裴鈺吹了聲口哨，眼底多絲趣味，“墨爺，沒想到啊，那丫頭看著柔柔弱弱，勁倒是狠，這都敢砸，這下事鬧大發了。”
可能是覺得有趣，他不由多看幾眼。
車窗是敞開著的，外頭的嘈雜尖叫聲紛紛湧入車內，正在辦公的墨司衍蹙眉，下意識掀眸往裴鈺那斜了一眼，是警示他關窗。
隻是這一眼，沒對上裴鈺，卻準確地對上了遙遙那頭的宋蕪，目光頓了頓。
夜燈的光圈籠罩在她周身，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她的一雙眸子，暈染著一圈淺淺薄霧，像精靈般幹淨的瞳孔，漆黑如墨，似曾相識，醉態朦朧。
墨司衍一怔，下一秒，他倏地開門下車。
裴鈺被他冷不丁的舉動嚇了一跳，也緊接著跟上去，“墨爺，這是做什麽？”
竟是，往宋蕪的方向去了。
……
而此時，那個被宋蕪砸破腦袋的光頭，摸了一腦袋的血，像是沒想到自己居然被一個小姑娘砸了，氣得當場就要暴走了，“CAO，上！老子今晚要活活弄死這個賤人！”
得了老大的吩咐，一群小弟們，當即摩拳擦掌衝了過去，紛紛表忠心勇猛：“老大，我去給你報仇，一個小丫頭片子，我一隻手就能把她脖子擰斷！”
“老大，我去幫你揍她！”
“二狗，你上次都幫老大立功拿到好處了，這次怎麽說也該輪到我了吧？”
小弟們七嘴八舌，竟為了誰來動手而吵了起來。
宋蕪心情正不好，有人趕著送上門當她的出氣筒找虐，她卻之不恭。
隨手扔了手中的碎渣瓶口，衝他們勾勾手指，紅唇彎起一抹壞笑，“別廢話，一起上。”
這種場麵，上一世她不知道經曆多少，幾個地痞混混，她還不放在眼中。
遙想當初，她為了幫墨謹修那個渣男爬上墨家繼承者的位子，多少火拚現場沒經曆過，為了保命，她甚至還自虐般半途開始跟師傅們學武，不辭辛苦，為狗拚命。
所有的不爽堆積成山，宋蕪擺好姿勢，準備大幹一場解解氣！
然而下一秒，麵前的這些被她激得正要衝過來的流氓們，卻被一群不知道哪冒出來的冷肅黑衣人們給瞬間製服了。
宋蕪有點不爽：“？？？”
黑衣人手腳麻利地劈暈流氓們，連一聲驚呼的機會都吝嗇給予，幾乎是眨眼間，利落解決了宋蕪的出氣筒。
宋蕪都還來不及想這群黑衣保鏢是誰，打哪來的，人群身後，就出現了兩道身影。
前一人，幾乎是疾步衝她而來，眉目淩厲，那架勢，比剛剛一群要找她麻煩的流氓還要狠上千百倍。
後一人雖是滿臉詫異，但觸及她的目光，卻還是友善微笑，算是打了個招呼。
隻是當看到這兩人時，宋蕪的大腦都跟死機一樣卡了。
饒是她現在有醉意，在觸及到墨司衍那犀利凶狠的眼神，都嚇得一個激靈，清醒了。
對方實在是來勢洶洶，宋蕪直覺不好，扭頭就要跑，可下一秒，空氣中傳來墨司衍的聲音：“攔住她！”
幾乎是在他話落，幾個黑衣保鏢就跟鬼魅一樣，堵死了宋蕪的所有出路。
宋蕪扭頭，一臉驚恐地看著朝著自己走來的男人，嚇得說話都哆嗦了，“你……幹嘛幹嘛？！”
她大腦飛快運轉，在想她又哪惹到墨司衍，難道上次在他家不小心摔的東西，壞了，所以一見麵，就要過來撕了她？
忙道：“小叔叔，有話好好說，是要賠東西嗎，我會賠的，我真的會賠的……”
甚至都大度不去計較，他在她手機裏塞東西的事了！
可墨司衍也不說話，就眯著一雙冷玉般的鳳眸盯著她瞧。
那眼神，鋒利的，讓宋蕪感覺自己皮肉都被他用視線割開，在審視她血骨似的瘮人。
他在看她的眼睛，或者說，是審視。
宋蕪被他盯得頭皮發麻，眼睛往他身後看起來還有點人性樣子的裴鈺看去，瘋狂求救。
裴鈺回了她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他自己都沒明白，墨爺這反常的原因是什麽。
但這並不妨礙他繼續興趣盎然地看著。
墨司衍頓住腳步盯了宋蕪幾十秒，接著，他像是不滿有什麽阻礙物，再次邁步，朝她走去。
這一次，甚至還伸出了手，往她麵上去。
男人的手臂，修長勻稱，肌膚白.皙，手指更是根根白皙漂亮，像是上好的羊脂玉，矜貴幹淨。
隻是，望著眼前這隻漂亮的手，宋蕪滿腦袋都是，這手要來擰斷她脖子的血腥畫麵。
嚇得大吼：“我都說了，我會賠的，一個大男人你這麽小氣做什麽，啊啊啊啊啊……”
宋蕪兩眼一閉，人直挺挺往後倒去。
好在身後有黑衣保鏢站著，順手接住，不然就要結實摔地上了。
墨司衍：“……”
裴鈺瞠目：“……嚇暈了？”
接住宋蕪的保鏢看了看，回稟：“裴少，她好像醉倒了。”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