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有點弱

王彬微微驚訝,看向林落羽。恰好這時林落羽也看向他,肌膚賽雪,容貌傾城,一雙狹長的桃花眼能勾魂奪魄,若是長在女人身上,定然是個禍水級的美人,男人隻要被看上一眼,情願奉獻自己的一切。

他微微震撼,這樣的小山村裏竟還藏著國色。

那雙狹長的眸子微微眯了眯,露出寒涼,似雪山之巔的風,攜霜帶雪冷到人的骨頭縫裏。

他猛然反應過來,這寒意是對著自己的!

呃……

他幹啥了?

王彬僵硬的收回視線,不自在的將自己的身子往林楠的身後躲了躲,他是看出來了,這一屋子裏的人隻有林楠是個好相與的,其餘幾個一個比一個難纏。

林落羽指頭狠狠捏著筷子,似乎跟筷子有仇,身上幹淨純良的氣質驀然改變。

陳一喜感覺有冷風嗖嗖——吹過了她,她小心翼翼抬眼,順著大佬的視線看過去,悄悄籲氣。

哦,不是對她。

她唇角突然咧出笑,王彬那傻逼要遭殃了。

林楠與老錢倒是相談甚歡,老錢是個標準的吃貨,對吃的十分感興趣,還約好等他從蘇州回來,一定帶上好的三白酒,再來蹭飯。

老錢再三叮囑林楠,王彬少年心性,讓其多多包涵不到之處。

王彬有些尷尬,算起來他應該比林楠還要大上幾歲,怎麽自己反而像是個小孩子一般被托付,他悄悄撇嘴不以為然,但是也不想說什麽壞他舅舅的愛護之心。

老錢擦了擦嘴,站起身,就要告退。

他胖碩的身子像是充了氣的饅頭,行動間多有不便,王彬見狀想起身去扶自家舅舅。

然而他腳踝處一陣酥麻,莫名這一步就沒邁出來,整個人撲了出去。

像隻撲棱著翅膀的大鵝,直挺挺栽在林楠腳邊。

林楠瞪大眼睛,驚得後退兩步,猶豫著開口,“也不用行這麽大的禮吧?”

王彬滿頭黑線,他此時想把頭插進土裏當一根蔥……

他指尖僵硬的動了動,認命的扒拉著抬起頭,“那啥……我腳麻了。”

他看見自家舅舅一臉痛心的搖頭。

“舅舅……”

他舅舅擺著手,一副“沒眼看”的表情,歎著氣走了……

“噗——”

“哈哈哈……”

兩聲爆笑同時傳來,李小胖捏了捏他的胳膊,歎息,“兄弟,有點弱啊。”

陳一喜捂著肚子,縮著腦袋抖動個不停,他知道這不是癲癇發了,是在笑他。他想在新認識的朋友麵前為自己的形象垂死掙紮一番,猶豫著開口,“我真的是腿麻了,就剛剛,整個腿都沒知覺了。”

李小胖一副“我相信”的表情,拍著他的肩膀,“加強鍛煉,沒事去我小攤上幫幫忙。”

他覺著自己像個傻逼……

林楠送完了老錢,看見他,眼角帶笑,“李小胖家裏還有空房間,你可以先住他家,前期種植方法還要研究研究。”

“嗯,好。”王彬痛快點頭。

林落羽慢裏斯條用絲帕擦了唇角,仿佛壓根都沒有發現幾人之間的事情,優雅站起身。

林楠最近都在家研究蒜苗與山薑的種植方法,前世她那個便宜爸爸就是靠著種大棚發的家,她曾經為了多了解他一些,在他少數陪著自己的時候能多些話題,看了大量種植書籍。

雖然這些書籍並沒有為她帶來更長久的爸爸,但是在她腦海裏留下了知識。

索性,林家溝的氣候變化不大,四季如春,氣候適宜農作物生長。

她先在自家那畝下等田裏移栽了野蒜與山薑,又讓王彬移栽了幾顆花椒樹,其中一棵就種在了籬笆小院裏,是她交給林落羽的任務。

讓他負責照顧好院子裏的花花草草。

許是有了事情做,林落羽不在像之前那樣,總是坐著輪椅,他會試著站起來,哪怕行走的艱難,但是能多走一步便走一步。

好在小院裏到處都是扶手,他也不會摔倒。

時間過得飛快,這天林楠剛和王彬從地裏回來,被林落羽攥住了手。

“怎麽了?”林楠驚訝。

林落羽眨了眨眼睛,有些興奮。

“什麽事讓你這麽開心?”林楠看著他有些好笑,抬手碰了砰他的頭發。

林落羽今天並未束發,就這麽垂在背後到腰際,想起剛來那會兒林落羽的發剛蓋過肩線,她還好奇林落羽的頭發若是長到“殺姐姐”那樣的長度,會不會是那種雌雄莫辯的妖孽樣。

此時林落羽還是林落羽,就算長了頭發,他依然是幹淨純良的氣質,看來妖孽不妖孽和頭發的長度無關。

不知不覺間,時間過去了這麽久,小嬌花不在渾身是刺,她也在這個異世界紮下了根。

她驀然升起感慨,想起一句詞,“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林落羽攥住她的手,指著院子裏的菜地,示意她去看。

林楠好心情的跟著他,看到鬱鬱蔥蔥的長勢喜人的蒜苗,他捏住其一棵,指著裏麵發硬的小疙瘩,“這是不是它的種子?”

林楠低頭去看,露出欣喜的表情,“這棵蒜長蒜薹了!”

“什麽蒜薹?”林落羽好奇。

“這是蒜的花莖,嫩的可以吃。”林楠解釋道,“你要重點保護這幾棵蒜,我們可以用這幾棵蒜頭做種子。”

種植野蒜苗沒有她想象中的簡單,野蒜苗換了土壤不適應,興奮兩天就耷拉腦袋不吃養分了。

反倒是野山薑,隻要給夠養分,就能長。

花椒樹的種子她也養出了嫩苗,總的來說還是好的。

林楠扶著林落羽坐回輪椅,她心血**拿了把梳子為林落羽束發。

如黑緞子般的長發縈繞在她指尖,她忍不住將手深深埋入發裏,“真好摸。”

林落羽長眼微眯,像一隻享受的貓咪。

陳一喜回來拿餛飩的時候恰好發現了這一幕,頓時渾身抖落一地雞皮疙瘩,明明兩個人什麽都沒幹,可她就是從這倆人之間看出了情意綿綿,濃到可以拉絲的那種。

她抱起一鍋蓋餛飩,撇了撇嘴,識趣的沒有打擾二人。

自從林楠給林落羽下派照顧花草的任務以後,這廝就不去餛飩攤了,天天守在家裏,看著那幾棵破草。

害得她這個餛飩攤二掌櫃天天來回跑腿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