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每月兩百兩

“毛?”

林楠一臉的懵逼,哪裏就師姑了,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吳道子是哪尊神。

江萬兩站起身,端正了神色,恭恭敬敬的對著林楠鞠躬三下,討饒道,“還請師姑恕罪,是晚輩的不是,竟然沒有認出師姑尊顏。”

林楠:“???”

“你是……?”

江萬兩笑著坐下,“師姑有所不知,我師爺正是吳道子,師父進禦膳房的早,您可能不認識我師父,但是我們不敢不認師爺的名諱。”

“哦……”林楠遲疑的點頭。

她隨口胡謅一個名字,竟然有人對上了號……

還是師爺級別的。

林楠心裏一陣草泥馬飛奔而過,然而麵上還是一副淡定的樣子,她挑了挑眉,“師侄子坐下吧。”

“哎。”

江萬兩隨即落座。

林楠摸著下巴,“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那有些話就不必藏著掖著了。”

“師姑請講。”

“前幾天福臨樓的掌櫃來找我了,特聘我給他們研究新菜色跟你們打對家。”林楠一邊說一邊抬眼覷著他的神色,“我嘛,原本想同意來著,但是你手底下幾道菜我從我師父那裏見過……”

“咱們師承一脈,切不可反目為仇啊!”江萬兩連忙說道,“他們福臨樓給師姑出多少辛苦費,我來福樓出三倍!”

林楠原本是想跟這個江萬兩比試一番,靠實力征服他,沒想到莫名認了個師侄……

“呃,這樣也不是不行。”

柳鈺原本百無聊賴的轉著手裏的茶盞,聞言立馬抬起頭塞了句,“那邊每月給五十兩,你這當師侄的至少也要給兩百兩吧。”

“嗬……”

李安倒抽一口涼氣,死死掐住自己的大腿,這才沒有尖叫出聲。

兩百兩!這是個什麽天文數字!

林楠也是一驚,她原本想要個一二十兩就算了,不想被柳鈺直接翻了十倍!

她啜了口茶水,故作淡定的瞟向江萬兩。

江萬兩臉頰兩側的肥肉微微顫動,有那麽一瞬間他想嘬牙花子。

他這麽多年認下的師叔不說有一百也有五十了,就說他在禦膳房的師父也是他杜撰出來的。

他做生意一靠名氣,二靠和氣。

他杜撰個禦膳房的師父,有了名氣,逢人低一輩也算有了和氣,生意做的紅紅火火。清水鎮的酒樓被他擠掉一半,唯一可以與他掰掰手腕的隻剩下那個福臨酒樓。

沒人見過福臨酒樓背後的東家,隻知道這人財大氣粗,所有設施都用最好的,最貴的。引得一幫有錢人樂不思蜀,哪怕那裏的飯菜在他眼裏隻配喂狗。

現在他們居然開始到處發掘人才,想要研究新菜式!

來福酒樓若是在這一點上也輸了的話,他看他江萬兩的財路是要徹底的斷了,以後也不必叫萬兩了,直接改名兒叫江銅板貼切。

“錢的問題都好說,還請師姑千萬留下。”

他思索片刻後,連忙點頭答應。

林楠以每個月提供三個新菜式,與萬兩師侄簽訂了為期半年的契約。

幾人臨走前,江萬兩無比真誠的對著林楠,“還請小師姑告知燉鵪鶉那道菜的解法。”

“山楂子性寒,味酸甜,既解熱毒又調味。”

送走了幾人,老掌櫃看著自己的東家疑惑不已,“你何必信了這幾個小兒的信口雌黃?福臨酒樓未必就請了他們。”

江萬兩收起笑臉,開口解釋道,“我所做‘燉鵪鶉’乃是我在京都酒樓當學徒時偷學而來,京都達官顯貴無一不愛吃,可我做出來總是與那京都的手藝差了點什麽,直到她今日點撥我才明了,竟是我少放了一樣東西。”

老掌櫃點頭,“您是覺得她有幾分本事。”

江萬兩一臉高深莫測,接話道,“何止是幾分本事,你看見她身後跟著的人了嗎?”

“東家可是說那白衣裳的男人?”

“那白衣男人我一時沒看出名堂來,但那個瘦小子我是不會認錯的,那是柳家剛從京都回來的小少爺!”

老掌櫃驚異萬分,“可是柳尚書送回祖宅管教的小少爺。”

江萬兩點頭,“他到清水的那天,我曾被柳家邀去做席麵,遠遠看過一眼。”

“那我們剛剛算不算失禮?”

“無妨,他既沒有表明身份,我們隻做不知道便可。”

林楠揣著兩百兩銀子有點發懵,這是怎麽回事,難道真的有廚界泰鬥——吳道子?

“吳道子是誰?”

林落羽清冷的聲音突然出來,林楠渾身一個激靈,她都要懷疑這人是不是有讀心術。

“鬼知道他是誰……”

林落羽疑惑抬眼,林楠心虛的摸了摸鼻尖,“我就是隨口說了個名字,我看他這麽注重師承,好像沒有個師父還挺丟人的。”

“楠哥,你可真厲害,隨便說個名字就認下個師侄。”

“也就是撞了狗屎運唄。”柳鈺揣著手,撇嘴道。

“是我楠哥厲害,你怎麽就不行,隻有我楠哥行!”

林楠不理會這兩個小學雞掐架,她接過林落羽的輪椅,推著他率先走在了前麵,然後將自己早就背的滾瓜爛熟的台詞吐了出來。

“林落羽,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麽突然會了很多東西?”

林落羽抿了抿唇,輕輕“嗯”了一聲。

“我做了一個夢,夢裏我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會很多東西。”

“是那個有爸爸的夢嗎?”

“哈?”

林楠極度震驚的看著瞅著林落羽,這家夥怎麽知道!

林落羽斂回目光,“你做這個夢的時候,我守在你身邊,聽到你說的夢話了。”

林楠想起自己剛穿越的那幾天,她腦海裏一直重複著兩個人的身影,林落羽與她爸爸,不停的轉換。

一會看見林落羽艱難的拖著昏迷的她回家,一會兒看見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爸爸守在她的病床前泣不成聲。

她渾身劇痛,像是被一輛重卡碾過去一般,在一個又一個的夢魘裏掙紮。

“爸爸是什麽意思?”

林落羽輕輕問道。

“嗯……是父親的意思。”

林落羽輕輕點頭,“那很好。”

林楠突然在他眼睛裏看見了落寞,她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安慰道,“不管怎麽樣,我還是林楠,我們還是一家人。”

“一家人……”林落羽喃喃重複。

“對呀,我會讓我們的日子越過越好!頓頓吃肉!”

“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