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才下眉頭,又上心頭
白佑堂被推開,雙手無措地垂著,愣愣地看著白璿璣。
避嫌……
此時,
就像是一棵高大的梧桐樹被人砍去了枝丫,白佑堂魁梧的身材變得蕭索形單。
“妹妹,我從未想過有一天,和你還要避嫌。”
白佑堂聲音沙啞,苦笑著說。
害,造孽啊!
大家都是有錢人,都是富二代,好好享受榮華富貴不好嗎?
偏偏愛來愛去弄得彼此神傷不已,何必呢?
白璿璣心一沉,決定還是把前幾日大夫人的警告轉告哥哥。
“哥哥,主要是……前幾日大夫人進宮來看我了,她也說我們,要避嫌。”
“大娘?”白佑堂深眸一沉,唇角勾起:
“哼,她說的話,你又何必在乎?”
白璿璣心裏犯起了嘀咕,
怎麽?聽起來哥哥好像和大夫人不和啊?
那哥哥是誰的兒子?聽香霖說哥哥是大夫人的長子沒錯啊?
“璿璣。”
見白璿璣沉默不言,白佑堂以為她不願再說這些感情之事。
白佑堂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璿璣,請安時間已經過了,我也不便再打擾你了。”
“你好好休息,我著人送了一罐香蜜虎昶膏來,待傷口結痂後,每日塗抹在疤痕處,不出一月便會消去痕跡。”
白佑堂從懷裏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遞給白璿璣。
“你放心,不會留疤的。”
白佑堂頓了頓,已然準備踏步離開。
“哥哥先走了。”
“哥哥!”
白璿璣接過藥膏,內心一**,無論怎麽說,他這是這個世界上她第一個親人。
“怎麽?”
“璿璣一直是,感激你的!”
白璿璣說得真摯,這不僅是她現在的想法,她想,也必定是原主想要對哥哥說的話。
白佑堂下頜微點,嘴角扯出淡淡的笑意,幾分苦澀又有幾分慰藉。
不再言語,走出了儲秀宮。
哥哥走後許久,白璿璣都坐在桌前未曾離開,手裏握著那枚精致的香蜜虎昶膏。
不能見光的感情已然令人辛酸,更別提在這份感情,哥哥還拿著倒黴催的男二劇本。
哥哥呀哥哥,你年少有為,怎麽就這麽想不開呢?
……
白家,兄妹,周彧,還有大夫人……
白璿璣愈加好奇這些世家大族,總覺得裏麵有很多狗血故事,要是能寫成一部小說,說不定點擊率也能不錯……
想到此,白璿璣低落的心情才稍微好起來一些,摸索到床邊的首飾盒裏拿出手機。
果然,何以解憂,唯有手機。
白璿璣喜滋滋地點開x音,收入:本月累計直播收益:12002.3元
白璿璣盤算了一下前幾次的直播,主要的收入大頭還是年妃出鏡那次,看來自己和年妃這個關係,怎麽也繞不過去了。
按照現在的進度……
要想在上海給奶奶買一套舒適的住宅,還要有配套的設施,醫保,少說也要七八百萬,即使自己每個月都有上萬的收入,也要好幾十年才能買上房……
幾十年!
奶奶年紀大了,自己當然不能讓奶奶還要等上幾十年才能住上房子。
看來,自己直播的頻率,體量都需要大幅度的提升,才能夠在幾年之內完成這個目標。
那麽由此想來,光是年妃一個人都還不夠,她必須得挖掘更多的直播可能性,讓直播間的粉絲,有一個量級的飛躍才行。
可是現在,別說拉上其他人,就連年妃她還沒有搞定來著。
想到那個迎麵飛來的大硯台,想到被皇帝罰俸祿的年妃,白璿璣一陣陣頭疼,該咋整呢?
……
正當白璿璣苦惱的時候,香霖帶著一個小太監走了進來。
“娘娘萬安!”
白璿璣聽到聲音,點點頭,仔細地把手機關機放進首飾盒,才看向他們。
“怎麽了?”
小太監麵生的很,不是自己宮裏的人。
“你是?”
“回娘娘的話,奴才是太後宮裏的四喜。”小太監低眉順眼的,倒是沒有趾高氣揚。
“太後?太後有什麽指示嗎?”
白璿璣感覺自己對這個中年女人有一種莫名的PTSD。
“回娘娘的話,因德妃娘娘突染重病,太後仁慈體恤,恐宮中有邪氣侵染,特命各位妃,昭儀手抄《金剛經》,以祈福庇佑。”
說罷,小太監走上前,把幾卷厚厚的佛經放在桌上。
拱手低頭:“太後特意囑咐,娘娘您被砸受傷,更是流運不順,需得多抄一份才能有效果。”
什麽?
手抄?
還兩遍?
白璿璣啞口無言地看著乖巧的太監,和那一摞佛經,心中一萬個叫囂無聲的呐喊:
我,不,會,用,毛,筆,啊!
這得抄到猴年馬月啊!
小太監這時候果又卡點來了一句:“太後說,五日後便是吉日,奴才屆時來取,送至寶華殿誦經祈福。”
白璿璣一臉慘白地幹笑了幾聲,五天,我謝謝您太後,您比我的老板還誇張,比我的導師還push!
小太監完成自己的“膈應人”的任務,不緊不慢地退下了,隻留下白璿璣和香霖兩人麵麵相覷。
“小香霖。”
“娘娘?”
“太後是不是看不慣我?”
“娘娘,恕奴婢直言,這很明顯。”
“……”
“你說,如果吏部侍郎的女兒寫字像狗爬,丟臉嗎?”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