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見哥哥

翌日

香霖仔仔細細地給白璿璣換藥,嘴裏也不停歇地:

“娘娘,您實在太衝動了,那邊在吵架您怎麽能直接衝進去呢……再說了……有宮女…”

白璿璣被念得頭暈,嗷嗚地喊傷口痛,香霖隻好停下嘮叨,更加小心地察看娘娘的傷口。

“奴婢看著,心疼死了……要是留疤的話……”

“沒事的,我不在意的。”

白璿璣拍拍香霖的手背。

她也確實是不在意的,這是一副比自己已經美麗的太多的臉,即使有一點瑕疵,她也是感激涕零的。

至於會不會影響自己的寵愛,她更加無所謂了,畢竟,他的眼裏隻有德妃,不是麽。

“對了,德妃昨夜突然腹痛,現在怎麽樣了?”

白璿璣問香霖。

“今日一早,陛下便宣了所有太醫入宮,但是現在聽說德妃依舊沒有好轉。”

“那陛下呢?”

“陛下昨夜一直留在海棠宮,今日下了早朝又去看了德妃,見德妃娘娘沒有好轉,還斥責了幾位太醫。”

白璿璣想起昨夜匆匆離去的皇帝,微微歎了一口氣。

不過,德妃腹痛,會和半月前的小產有關嗎?想到這裏,白璿璣不免心煩意亂起來,德妃,我還未曾見過你就欠了你這麽大一個人情嗎?

“我想去看看德妃。”

待香霖敷好藥膏,白璿璣一臉真誠地拉住她,說。

香霖卻搖頭:

“娘娘,上次太後已經下了懿旨,不讓您進海棠宮見德妃娘娘,您忘了嗎?”

“啊……”白璿璣想起太後怒目而視的樣子,吞了吞口水,“那算了吧。”

“對了,娘娘,將軍今日回進宮來給娘娘請安。”

“哥哥?”白璿璣一激動,額頭又一陣疼痛,嘶呼嘶呼地呲牙咧嘴。

“娘娘!您小心!”香霖看著心疼不已,又無能為力。隻能替白璿璣吹吹傷口。

“哥哥為什麽來?”

“昨日將軍便已經回到京城了,許是進宮給陛下述職的時候知道娘娘受傷了吧。”

“哥哥,什麽時候…來。”

白璿璣陷入了思躊,低聲問道。

她隻是一副遠道而來的遊魂,附著在這個身體上罷了。

至於原主和她哥哥到底有如何令人扼腕的故事或是如何隱蔽的感情,她都沒辦法感同身受,同樣,她也不知道如何麵對這個哥哥。

“奴婢不知,但往日將軍來請安都是在下午。”

“知道了……”

就這樣,白璿璣在等待“藍色生死戀”劇情的同時,打開了手機直播,大概隻有在玩手機的時候才會暫時忘記內心的慌亂不安吧。

【白小七:hello家人們,我來開一個沒有預告的直播。】

【呀!主播額頭咋啦,受傷了?】

【昨天直播最後幾十分鍾,在黑屏之前我是看到了一個大黑匣子砸了過來……】

【白小七:嗬嗬嗬嗬……】

【我看到了,上次那個男演員穿著皇袍,抱起主播就走了!】

【對啊對啊,kswl!】

【那個黑色的匣子是誰扔的?是劇本還是真的在打架?】

【………】

【白小七:是劇本,是宮鬥劇本!】

【主播,你們這個宮鬥稍微低端了點,怎麽還動手?】

【你不懂,現在流行狗血!】

白璿璣一麵嗬嗬笑著看觀眾在彈幕裏討論地熱火朝天,一麵時不時地看著宮門口,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響起一聲尖銳的通報。

白璿璣抑製不住心中的煩躁。

【白小七:家人們,我想問一下,你們看過藍色生死戀嗎?】

【看過,古早韓劇,狗血得一批!】

【看過,偽骨科而已。】

【白小七:家人還看過真骨科?】

【那是當然,可太多了這種番了……】

【白小七:如果骨科發生你身上,你會怎麽辦?】

【OMG,大可不必了!】

【不得行!】

【其實啊,有血緣關係的,反而會有一種獨特的吸引力……】

【展開說說?………】

白璿璣撓撓腦袋,直播間的觀眾揪著這個話題開始“大放情懷”,形成了三股勢力唇槍舌戰,彈幕也以飛快的速度更新著,白璿璣喝了一口茶,果斷地點擊了結束直播。

因為,即使她不結束,網管也會馬上就到了。

白璿璣大大地歎了一口氣,躺倒在大**,漸漸又有了睡意,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璿璣?璿璣?”聲音溫柔惇厚。

白璿璣揉揉眼睛,右手不小心碰到額頭,痛楚感讓她清醒了不少。

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別碰傷口了。”

白璿璣完全清醒了過來,倏地收回自己的手,看向眼前的男人。

小麥色的皮膚,兩道劍眉此刻正緊蹙著,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下能看見細小的傷痕,飽滿的嘴唇緊抿著,牽扯著棱角分明的下頜,隱隱能看見青筋。

“哥……哥?”白璿璣叫得沒有底氣.。

“璿璣,是我,哥哥回來了!”

男人俊朗的眉眼在聽到妹妹叫自己以後終於舒展開,一句話之後卻又不知道再說些什麽,糾結囁嚅之後,隻好又猛地起身去找茶杯要給妹妹倒水。

白璿璣的哥哥,白佑堂。

白家長子,少年將軍。

二十四歲便掌管山陰關邊防十萬大軍,在整個大元朝也是赫赫有名,威武神勇,關外小國均因忌憚白將軍的威名,一直未敢有什麽動作。

如此神勇,卻沒想到是一個俊俏的模樣。如果不是邊關風沙侵襲數年,肌膚早已與沙土同色,隻怕也是京城萬千少女的夢中情郎。

此刻,這個在外神勇的大將軍,正手忙腳亂地倒茶,顯得局促不安,高大的身姿在桌前來來回回的。

白璿璣見狀,也覺得自己就這麽躺著顯得很無禮,不論原主和白佑堂是什麽關係,對她來說,眼前的人就是一個長得很帥的陌生人而已。

“我來吧我來吧!”

白璿璣翻身下床,略有些不自在地對白佑堂說。

“你怎麽下床了?”

白璿璣人還沒碰到桌子的邊緣,白佑堂就一把扶住了白璿璣的肩膀,表情嚴肅。

“啊……這個,那什麽……我看您好像不太知道這個茶壺怎麽用的……”

白璿璣邊說邊悄悄掙脫開白佑堂的手,臉上堆著尷尬的笑:

“您看啊,這個壺呢,是子母的,要先把裏麵的子……”

“到現在,你還要這樣和我生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