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懲罰,墨先生消氣了麽?

江錯錯心虛又害怕地縮緊了脖子。

見他們這樣,墨老爺子竟操起了拐杖:“臭小子,讓你訂個婚,你在這恐嚇人!”

江錯錯慌忙攔住,“墨爺爺,別動怒!”

她不想大腿沒抱到,還氣壞了墨老爺子,“墨先生真不願意,就緩緩再說。”

“不行!”墨老爺子氣道,“既然不想訂婚,那明天你們去民政所直接把結婚證給領了!”

這麽快拿證?

江錯錯倒有點始料不及。

她以為頂多就是先定個婚期什麽的。

不過墨老爺子越急迫,她就能擁有越多底氣!

想畢,江錯錯小心地看了看墨厲行,對墨老爺子道:“我沒問題,就不知道墨先生——”

墨老爺子哼聲:“他敢不同意,除非以後不認我這個爺爺!”

對此,墨厲行竟一言未發,漠著臉走了人!

離開房間前,黑眸還瞟了江錯錯一眼。

江錯錯倍感不安:“墨爺爺,墨先生好像很生氣。”

“別管他,拿證的事就這麽訂了!”

墨老爺子慈祥地拍了下江錯錯肩膀,“放心,凡事有我老頭子擔著!”

“謝謝墨爺爺。”

別過墨老爺子,江錯錯膽戰心驚地下了樓。

果不其然,墨厲行在療養樓外等著她!

他坐在駕駛位上,鼻上的眼鏡已摘,露出冷駿挑不出缺點的俊臉。

江錯錯心中忐忑,猶豫著要不要跑。

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事情已經做了,要死就死吧!

江錯錯深呼吸,主動走了過去,“墨先生。”

“上車。”墨厲行麵色無波地命令。

江錯錯頓了一下,伸手想去拉後排的車門。

“拿我當司機?”墨厲行冷聲響起。

“……”

江錯錯隻得坐到了副駕駛。

尚未拉好安全帶,墨厲行便啟動了車。

江錯錯邊扣安全帶邊小心問:“墨先生,我們要去哪兒?”

墨厲行置若罔聞。

江錯錯偷偷地拿出了手機,心想萬一墨厲行把她拋屍野外,她也能及時報警。

“別白費力氣了,車上開了信號屏蔽器。”

墨厲行卻像是看出她心思般嗤笑。

江錯錯低頭一瞧,手機果然沒有任何信號!

她緊張了,“你、你想幹嘛?”

墨厲行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她,並不搭理。

看這架勢是問不出什麽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江錯錯不再出聲,高度防備地坐著。

走了一截市區的路後,車上了段車輛稀少的高速。

江錯錯剛想問怎麽走高速時,墨厲行猛地踩下了油門——

車身如同火箭一般飛馳起來!

江錯錯甚至能聽到油門到底的轟響聲,還有風刮過車身的呼呼聲。

她嚇得緊緊地拉住了車上方的把手,一動不敢動!

忽地,前邊道路匯入一輛貨車,眼看就要撞上了,墨厲行卻絲毫沒有減速!

“啊!”

江錯錯驚叫一聲閉緊了眼睛!

下一秒,她身子猛地往左一甩,墨厲行打了方向盤,車身如漂移般避過了貨車!

江錯錯來不及鬆氣,墨厲行又往右急打方向,甩得她身子差點飛出去!

額頭更是砸上了車窗!

墨厲行這是瘋了麽!

江錯錯捂著額頭震怒地瞪向他,可墨厲行的神情卻無絲毫變化。

仿若個胸有成竹的獵人,在肆意追捕著獵物。

瞬間,江錯錯明白了。

她就是那個獵物。

她一而再地挑戰墨厲行,他在懲罰她!

車子仍在高速上瘋狂疾馳,江錯錯的腦袋又暈又疼,人也緊張得快要吐了!

她知道,或許求饒認錯、主動說不結婚,能求得墨厲行罷手。

但她不能放棄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

於是,臉色慘白的江錯錯死死抓著扶手,閉緊眼睛,無論車子怎樣漂移甩動,她都咬緊牙關不出聲!

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江錯錯整個人都失重到飄起來的時候,男人終於一個急刹結束了“旅程”。

江錯錯的身子往前一撲,確認車子停止,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打開了車門,趴在地上狂吐起來。

不知吐了多久,直到苦膽水都吐不出了,江錯錯才喘著粗氣停下。

抬頭,夜色中的男人正依在車身邊喝水,神情冷酷,眉眼疏離,好似剛才玩命飆車的人不是他。

江錯錯手臂微顫地指著他的水,渴求問:“可以給我喝一口嗎?”

聞言,墨厲行發出若有若無的冷笑,“你還想喝水?”

江錯錯咽了下幹啞的喉嚨,她好像是沒有資格向他要水喝。

忍著胃中的難受與腦袋的暈眩,江錯錯抬起灰白的臉,索性問道:“墨先生,你消氣了麽?”

墨厲行的墨眸居高臨下地睨著她,未置一詞。

江錯錯啞聲說:“如果消氣了,那我們談談。”

墨厲行又是一聲冷笑,“談什麽?”

“條件。”

“你倒不怕死。”

“怕……”江錯錯頭暈得站不起來,隻得無力地坐在了地上,“可我罪都受了,不能白受。”

墨厲行冷誚:“你還覺得委屈?”

江錯錯自暴自棄地說:“如果墨先生能答應我的條件,我就不委屈了。”

墨厲行俯下身,如看個垂死掙紮的獵物般看著她,“先設計爬床,又算計結婚,還要談條件,你憑的什麽?”

江錯錯忍著後背的涼意,沙啞回:“就憑我是墨爺爺認可的孫媳婦。”

“墨爺爺說了,明天中午前沒看到結婚證,他不會再認你這個孫子——唔!”

話未落音,江錯錯的喉嚨一疼,墨厲行兩指冰冷地捏住了她的喉管!

“威脅我?”

江錯錯的呼吸頓時困難,她咬牙擠出一字:“是!”

反正否認也沒用,不如直接承認。

他要麽同意,要麽拒絕。

總不能真掐死她!

暗黃的路燈下,女子臉蛋憋得通紅,額頭處有塊腫包。

頭發因座椅摩擦已然散塌,幾根掉落的碎發沾在她微微泛白的唇瓣上,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可她那雙水汪大眸卻透著狠決與孤勇。

像一隻受盡磨難的狼崽,隻待時間到來,它就會長出利齒,反撲獵人。

墨厲行忽地起了些興致,“你要什麽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