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央求與撒嬌

居然被發現了。

江錯錯隻得走了進去。

為了避免惹墨厲行煩心,她簡潔明了地道:“墨先生,我母親今天做了詳細的檢查,具體報告我傳給了程助理。”

“嗯。”墨厲行淡淡地應了一聲,沒再說話。

見墨厲行比平時更為疏離冷漠的神情,江錯錯客套道:“墨先生,我沒別的事了,就——”

“會按摩麽?”墨厲行忽然問。

江錯錯:?

去SPA會所做按摩她就會。

“墨先生是累了嗎,不如請個專業的按摩師替您服務吧,我沒有這方麵的經驗……”

有經驗也不會給他按,又是背又是腰的,多不方便。

墨厲行冷瞥了她一眼,“按摩頭部。你想哪去了?”

江錯錯:“……”

按摩頭部江錯錯其實也不怎麽會。

可再推脫就顯得做作了,免得墨厲行又說她找借口,江錯錯決定硬著頭皮上。

走到墨厲行身後時,江錯錯才發現書桌底下的垃圾桶裏扔了張眼熟的白色函卡。

墨厲行果然不會去參加葬禮。

對此,江錯錯倒也沒什麽意外。

三年前,身為沈江厝的她,可是當眾羞辱過墨厲行。

他不記仇都好了,哪還會那麽好心去葬禮上送她一程。

中午他接邀請函隻是想快點打發她走吧。

“墨太太?”墨厲行語氣有了不耐。

“哦,馬上。”

江錯錯挽起衣袖,伸手按住了墨厲行的太陽穴位置。

位置找得不太準,江錯錯的手指又掌握不了力度,幾次戳到了墨厲行的眉毛。

墨厲行語帶不滿,“墨太太不是早當家,怎麽連個頭都按不好?”

誰規定早當家的人就得會按摩了?

伺候你還嫌東嫌西。

江錯錯心中腹誹,但惹惱墨厲行沒好處,她提議道:“不如我給墨先生捶捶肩膀?”

墨厲行眯著眼,未置可否。

這應該是同意了。

江錯錯立即將小手鬆鬆捏成拳,熟練地替墨厲行捶起了肩。

捶肩膀江錯錯在行。

外公在世時,她經常會湊去他身邊替他捶肩。

捶得外公眉開眼笑之時,她就趁機撒嬌提要求。

不管什麽樣要求,在那種情況下外公都會答應,百試百靈。

其實即便她不捶肩撒嬌,外公對她的要求就沒拒絕過,疼愛到溺寵的程度了。

想到那麽疼自己的外公,卻因她的眼盲心瞎而枉遭慘死,甚至凶手都沒確定,江錯錯就悔恨不已。

她眼眶頓紅,落下的拳頭也用力了幾分!

墨厲行正閉目享受著那雙小手輕重適宜的力度,突然,肩膀一疼。

女子的拳頭死力地捶了下來,他疼得俊眉一蹙!

拿他當沙袋打了麽!

墨厲行慍惱轉頭抓住了江錯錯的手,正欲說話,卻瞧見她小臉上掛著淚水。

通紅的眼眶,緊咬的唇瓣,還有那閃著懊悔與悲傷的大眸,令觀者心生不忍。

墨厲行的怒意莫名消褪不少,他甩下她手,“讓你按個摩,憋屈成這樣?”

恍覺自己方才的失態,江錯錯不好意思地擦了下淚水。

她找了個合適的理由:“剛想起醫生說我媽的病沒有治療方案,我就……”

聽言,墨厲行又蹙了下俊眉,“下周會有腦科專家來A市看你母親的情況。”

江錯錯道謝:“謝謝墨先生。”

見墨厲行這會變得有點好說話的樣子,江錯錯又忍不住弱聲問道:

“那墨先生,明天能讓程助理幫我請個假嗎?我媽那邊還有些事沒安排好。”

明天是她正式訓練的第一天,她沒法跟主管開口請假,可葬禮她也得參加。

墨厲行的特助做事滴水不露,由他出麵,定能給她找個完美的理由。

墨厲行睨向江錯錯,此時她小臉上所有的悲傷都已消失,而那雙水潤的大眸正帶著些許央求地看著他。

大概是經常做這種表情,眼神裏的央求與撒嬌拿捏得恰到好處,多一分矯作,少一分虛偽。

讓人有種拒絕她是十惡不赦的感覺。

墨厲行一時都分不出,剛才落淚的一幕是不是她裝出來的了。

“墨先生放心,以後我都不會無故請假了!”

見墨厲行不出聲,江錯錯又保證道。

江錯錯心思多主意大,又有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韌勁,墨厲行沒有精力跟她再計較。

他重新閉上了眼睛,“下不為例。”

江錯錯開心:“好的,謝謝墨先生!”

“繼續捶肩。”墨厲行又道。

江錯錯:“……”

真拿她當傭人了!

縱使不太服氣,可看在他幫了忙的份上,江錯錯還是盡責地替他捶起肩膀。

敲了一會兒,江錯錯感覺自己手都快軟了,她偏過頭打算問墨厲行可不可以停了,卻發現他已睡著。

墨厲行的失眠症不是挺嚴重,經常性睡不著麽?

怎麽坐在這兒都睡了?

睡著的他比起平時的冷厲淩盛感稍少了一些。

五官俊逸依舊,鼻梁高挺,眉毛有型,特別是那濃黑的長睫毛,哪怕她一個女人都嫉妒。

江錯錯沒有多打量,悄悄地退出了書房。

……

翌日。

江錯錯早早起了床,她將頭發利落紮起,穿上了件黑色休閑小西裝外套。

為遮掩情緒,她還備了副墨鏡。

下樓時,墨厲行正在餐廳吃早餐。

他手端咖啡,姿態優雅、動作不急不緩,晨曦從外映進,令他周身多了層柔光。

正打量著,墨厲行的墨眸忽地掃來。

江錯錯連忙道:“墨先生早,昨晚休息好了麽?”

昨晚他坐在老板椅中睡著,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的臥室。

墨厲行淡聲反問:“讓你捶肩,你怎麽沒經我同意就走了?”

“墨先生睡眠不好,我怕吵醒你就沒有打擾。”

墨厲行喝了口咖啡,“你怎麽知道我睡眠不好?”

“我聽……”江錯錯改道,“我自己觀察到的。”

“墨先生在家的日子總工作到淩晨,早上又起得非常早,就有了這個猜測。”

對於江錯錯的話,墨厲行自然不信。

雖不知道她通過的什麽渠道,但她能利用爺爺逼婚,說明早掌握了他的一些基本情況。

會知道他睡眠不好也不算奇怪。

墨厲行沒再往下計較,看了眼與平時休閑裝束不同的江錯錯,轉問:“這麽早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