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看看有多忠心
楚瑤一覺睡到晌午時分才醒。
窗外刺眼的陽光落在床前，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懶洋洋地支起身子。
發現沈敘白竟然不在屋裏候著，隻覺得有些奇怪。
緩了緩才起身下榻，披了件外袍，推門而出。
正守在大殿的衍淡立刻跪地，向她請安：“尊上可需要人服侍梳洗，弟子這就去準備。”
“嗯。”楚瑤沒提沈敘白。
她知道就算自己不問，有人肯定憋不住。
這個人就是衍淡。
衍淡端著臉盆來到她麵前，把沾濕後擰幹的毛巾，雙手奉上時，便試探著開口道：“沈師弟一早就離開了海塵峰，不知尊上可是安排師弟去辦什麽事了？他年紀尚輕，也沒有單獨離開過海塵峰，若是沒能把師尊安排的事情辦好，那合該讓弟子這個師兄的先受罰。”
楚瑤冷睨向他。
果然是個聰明人，不像望舒那樣腦子不轉彎，是個實心眼。
昨天衍淡剛吃了虧，受了罰，今天就知道不能直截了當，在楚瑤這個師尊麵前，打沈敘白的小報告。
楚瑤冷嘲：“你們倒是師兄弟情深。”
“弟子作為師兄，本該在師弟麵前，起到表率的作用。”衍淡低下頭，不敢對上她冷銳的目光，生怕自己心裏那些心思，全都被她看穿。
就這幅心虛的表現。
在楚瑤麵前，簡直無所遁形！
好歹她之前也在娛樂圈裏摸爬滾打過幾年，像衍淡這種，為達目的能忍氣吞聲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就怕不會叫的狗，咬人最疼！
楚瑤從他手裏拿過毛巾，把臉擦幹淨了，扔回盆裏。
故意加重力道。
那盆裏的水頓時濺了衍淡滿臉。
但是他不敢吭聲，隻能自己默默地用袖子，把臉上的水漬擦幹淨。
楚瑤隻覺得，可惜這幅狼狽相沒有讓沈敘白看到，否則還能讓沈敘白高興了，說不定還能漲兩點好感值呢。
坐下後，她冷眼睨向衍淡，漫不經心地提了一嘴：“本尊聽說，你最近倒是忙得很。”
聽到這話的衍淡，心頭咯噔，立刻跪倒在地：“弟子能夠留在尊上身邊，為尊上辦事，是弟子的榮幸，一點都不覺得忙！”
楚瑤挑眉，直接掀翻了手邊的杯盞。
瞬間瓷器翻落，稀裏嘩啦碎了一地！
此時衍淡猶如驚弓之鳥，低著頭，不敢吭聲。
他心知多說多錯。
尊上突然對自己發火，肯定是有原因的。
腦子裏立刻就想到了沈敘白那個剛得寵的臭小子！
先前看沈敘白每天都苦著一張臉，怎麽看都覺得晦氣。
果然，現在和沈敘白都在這伺候尊上，麻煩偏偏就落在他的身上！
憑什麽那沈敘白就被區別對待？！
衍淡實在想不出那小子能有特別之處！
越想愈發覺得不甘心，莫名其妙就低了沈敘白一等，他咬牙壓下心裏的怨氣。
語氣一轉，格外真誠道：“師尊在上，若是弟子有半句虛言，對尊上有半分不忠之心，就罰弟子即刻被天雷劈死！”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
轟隆隆！
大殿頂外的天空中傳來悶雷聲響。
衍淡頓時心慌不安，揪緊了衣袖，心道不會真有天雷劈自己吧？
當然老天爺要是這麽靈驗的話，那可能每天要劈那些說話撒謊的人，累也會累死。
這當然不是真的天雷應驗，而是楚瑤稍微動了點手腳，用自己的靈力增加的一點節目效果罷了。
為的也是嚇唬嚇唬這個謊話張口就來的衍淡。
楚瑤覺得，要不然就幹脆為他改個名字，別叫什麽衍淡，幹脆叫扯淡好了，更適合他。
又掃了衍淡一眼。
雖說衍淡在她麵前表現得還算忠心，但沒有忘記沈敘白提到過的那件事。
是說衍淡和大長老的弟子瀾若，似乎關係很親密。
楚瑤這個宗主是被宗門，七個長老一起推舉出來的，所以即便楚瑤性格冷傲，又喜怒不定，但長老們一貫地維護她這個宗主，從來都不允許弟子們對她不敬。
雖說瀾若是大長老悉心培養出的優秀弟子。
但有一說一，衍淡想要往她這個師尊榻上爬的目的，那是相當明顯。
看不出來的隻可能是個瞎子。
可要是瀾若因為喜歡衍淡，被戀愛腦支配，也不是沒有可能不會做出瘋狂的舉動。
比如說，對楚瑤這個宗主下毒！
當然，現在隻是楚瑤的猜測而已。
不能怪她想太多，實在是這天青宗太大，師尊的魅力也太大了。
惹得那麽多弟子爭相想要得到師尊的寵愛。
私底下那些勾心鬥角的事情，自然就多不勝數。
見衍淡這會兒還因為剛剛的雷聲，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楚瑤啟唇冷嘲道：“抖成這樣，心虛不成？”
“弟子對尊上，絕對忠心耿耿，絕無二心！”衍淡俯身叩首，整張臉都貼在了地麵上。
慫成這樣，楚瑤更確定，對自己下毒的弟子，不可能是他。
但內門弟子這麽多，要查起來不容易。
必須想個辦法，鬧出點動靜來，才能讓真正下毒的人擔驚受怕，以此來引蛇出洞。
楚瑤起身，一腳踩在他的背上，冷斥：“對本尊的忠心不是掛在嘴上的，真以為本尊不知，你私下背著本尊，都做了些什麽無恥之事！”
“弟……弟子……”衍淡隻覺得烏雲蓋頂，差點緊張到昏過去。
肯定是沈敘白，那個小賤種！
竟然在尊上麵前嚼舌頭！
怪不得他今天覺得尊上似乎格外看自己不順眼！
一定是因為自己帶著瀾若去了煉丹房的事。
他此時此刻，心中萬分後悔！
就不該貪圖瀾若承諾他的那幾枚築基丹！
此時楚瑤踩在他背上的腳，再次用力：“支支吾吾，看來確有其事，嗬，衍淡你真是好大的膽子，膽敢在本尊的眼皮子底下玩這種把戲！”
說罷，一腳將他踹飛出大殿。
飛滾出去的衍淡，撞在假山上。
頓時砰的悶響。
整座兩米多高的假山，分崩離析，碎成數塊，朝四周圍彈開！
衍淡在地上摩擦了半米多遠，才停下來，當即嘔紅！
“師……師尊，弟子沒有背……背叛過師尊……真……真的……”他哭著費力地發聲解釋。
楚瑤也沒想到，自己一腳能有這麽大的威力。
這都還沒怎麽用力呢。
好像衍淡這條小命，就馬上要嗝屁，去閻王殿裏見見世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