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殿下,您這馬車太顛了
這邊,楊順回到西山居。
就看到柳輕雪呆愣愣地站在一堆箱子和袋子前懷疑人生。
“怎麽了?”
他走過去雙手捏住少女的香肩。
“啊?當家的,你回來啦。”
柳輕雪驟然打了個激靈,側頭看著他。
“嗯。”
“這是什麽呢?”
“不知道啊,剛剛一群人搬進來的。”
“我剛看了下,好嚇人的。”
柳輕雪說到這,聲線和表情忽然變得有些惴惴不安。
指著木箱子說道:“這幾個箱子裏麵,全都是金燦燦的金元寶。”
“這個小箱子裏麵,則都是銀錠。”
“然後這些布袋子裏,全都是各種糧食。”
“當家的……這是……”
“哈哈。”
楊順一聽,笑了起來,“放寬心,這些都是我們應得的。”
“昨晚不是和你說了嗎,你當家的現在是康王府的客卿了。”
“你要知道康王殿下是什麽人?當朝聖上的唯一胞弟。”
“我是他的客卿,所謂客卿……”
“哎,講不清楚,反正,你隻需要知道,我現在是康王殿下最器重的人就對了。”
“可是……”
柳輕雪還是不理解。
怎麽這短短的一天時間,就搖身一變,從一個木匠,變成了堂堂王爺最器重的人了呢?
楊順笑笑,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和她深入交流。
眼下的一切轉變,來得太陡,適應不了很正常。
假以時日,她就會習慣了。
看著地上的這一地財物。
楊順頓時有了安全感。
無論在哪個時代,錢,都是人的底氣。
有了錢,就可以做想做的事。
比如說之前的裁縫鋪,還有很多很多。
穿越過來在封建王朝的泥潭裏掙紮了那麽多天,他終於感覺未來的路變得繁花似錦……
眨眼間。
進入康王府便已經渡過幾日光景。
這幾日的生活一如楊順想象的那樣,沒有鬧鍾,不為了生計發愁,波瀾不驚。
每天就是和柳輕雪雪月風花,聽聽鳥語蟲鳴,養養花草。
閑適、愜意。
雖然柳輕雪依然還不適應,喜歡給自己找活幹,但楊順已經是徹底愛上這種不需要九九六的躺平生活。
這就是夢寐以求的日子啊。
如果真要說有什麽不好的,那可能隻剩下飲食了。
本以為王府飲食爆讚,沒想到也隻是比以前啃窩窩頭的日子好一些,遠遠沒辦法達到他這個吃貨的標準。
究其原因,隻能歸咎於大乾王朝整體烹調水平偏低。
所以這些日子,除了躺平,楊順還在做兩件事。
一件事便是繼續完善縫紉機工藝圖紙,這個已經基本完成,隻需要找合適的工匠便能做出。
另一件事便是遣人四處收集他需要的調料,打造他的專屬廚房。
同時還在心裏暗自萌生了一個有些大膽的想法。
既然這個朝代沒有辣椒以及美洲作物,那他將來有了足夠的資本,一定要開啟一場大航海。
把那些東西全部撈回來。
當然,這就是太過於遙遠的想法了。
而且並不確定這個朝代的地圖和前一世是不是一樣的。
說不定都沒有美洲。
總之,太遠了……
黃昏時分。
楊順來到聚賢廳,康王早已提前等候在了這。
“先生,來,上車。”
看到楊順,陳洪很高興。
華蓋寶車上。
車夫驅策著奔馬往教坊司方向趕去。
感受著一路的顛婆。
陳洪似乎並沒有什麽異樣。
但楊順卻覺得有點受不了。
這什麽懸掛?減震全靠坐墊啊?
乘坐舒適感太低了。
他忍不住說道:“殿下,您是否覺得這馬車過於顛簸?”
“哈?”
陳洪本來想說一下教坊司的事,卻不曾想楊順沒來由的說了這麽一句。
不禁好奇地問道:“先生何意?”
“是覺得這馬車坐得不舒服嗎?還是說馬夫趕馬過於凶狠?”
“如若是前者,那本王這已經是大乾朝數一數二的車輦了。”
“如果是後者,本王也可命車夫慢一些。”
陳洪心裏有著些許驚異。
心道一個木匠居然覺得他的華蓋寶車顛簸?
哪兒來的底氣?
倒也沒看不起楊順木匠的意思,隻是按正常邏輯,一個木匠有機會能乘坐這等華蓋寶車,無論如何都應該是覺得享受其中,大開眼界才對。
怎麽還有理由嫌棄呢?
沒道理啊。
難道真如江行書所說,這人真是個奇葩?
這些時日,陳洪天天都在玩兒楊順發明的狼人殺,玩兒的不亦樂乎的同時也收到了不少人對於楊順的舉報和小話。
其中就有跟著他多年的大管家江行書。
對於這些小話,陳洪聽在心裏,暫且沒有過多介懷。
畢竟狼人殺實在太好玩兒了。
而且他發現這遊戲不光娛樂性強,居然還能用來撩妹。
這就更有意思了。
所以暫且沒有把這些小話放在心裏。
然而此時此刻聽楊順居然說他的車坐著過於顛簸,不免狐疑起來。
難道真如那些人所說,這人是個奇葩?
楊順不知道陳洪的內心戲,但卻聽出了陳洪疑問中包含的另一層意思,搖了搖頭說道,“屬下肉體凡胎,此等顛簸算得上什麽?”
“隻是屬下憂慮此等顛簸會折傷到殿下。”
“哈哈。”
陳洪朗聲大笑起來,“先生有話直說,就不用給孤戴高帽了。”
……
楊順被陳洪突如其來的人間真實噎了一下。
尼瑪,拍你個馬屁你要來點黃。
把我組織好的語言都打亂了。
頓了頓,故作無事地清了清嗓子,“屬下以為,馬車顛簸並非是車夫的問題,而是因為車身結構的問題。”
“哦?”
陳洪不禁好奇,“先生有何解決之法?”
“當然。”
楊順頷首。
“隻需要改善一下車身結構,即可減少顛簸。”
“哦?!”
陳洪訝異感歎,“先生所言當真?”
“自然。”
“先生果真大才,既然如此,那孤便將這馬車重製工作托付給先生了。”
“先生需要什麽盡管提。”
“孤必當全力支持。”
“謹遵王爺命。”
“哈哈,本王有先生相助,真是如虎添翼,先生大才,無所不能,對於今天的曲水流觴詩會,本王信心百倍。”
“王爺謬讚了。”
“屬下定當全力而為。”
“有先生這句話,孤便放心了,哈哈哈。”
陳洪爽朗大笑。
說著話,不知不覺便到了教坊司。
一下馬車,掌櫃便領著一群小廝迎了上來,熱情山呼:“恭迎康王殿下。”
“恭迎康王殿下。”
同時到的客人還有很多。
但其他地方迎接的陣仗明顯就冷清寥落了許多。
能來教坊司的都是京城的貴族門閥,王子皇孫。
大都自詡身份不凡,氣質上難免有幾分趾高氣昂。
以至於那些人也都好奇向這張望。
想看看是誰風頭這麽大。
但當看到康王本人以及其標誌性的華蓋車隊後,下意識都收斂了些許氣焰,心裏僅有的些許不滿和嫉妒也都煙消雲散。
作為當朝聖上唯一胞弟,康王在這群人之中,地位都是最斐然拔群的。
更引人注目的,是跟著陳洪一起下車的楊順。
剛下車,楊順就感覺到無數雙眼睛盯在他身上。
對於很多人天潢貴胄,豪門大閥來說,陳洪的麵孔不算陌生。
但楊順則是從未見過。
一時間,不免都在猜測這位年紀輕輕,便能和康王同乘一輛車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