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嬸嬸，你就將就將就吧，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把粽子放在月餅堆裏。”我一臉的討好，就差搖尾巴了。嬸嬸沒說話，一個巴掌在我腦袋上落地開花，我唧唧歪歪一頓亂叫，在第二個巴掌來之前，我利落的停住了嘴。

嬸去熱粽子的時候，我盯著電視心不在焉，不知為何。手反複的扣著扣子，索性脫了襯衫，斜躺在沙發上，傷神。“怎麽了？魂不守舍的。”嬸嬸端著粽子，極不自然地問道。我咂咂嘴，一字不漏的把今天的事情說了出來，特意強調了那個青野。嬸出乎意料的暴怒，把盤子摔在桌子上，衝著我吼：“混小子不學好，幹嘛跟他一起胡來！”

“呀，嬸你認識他？”

“我，我怎麽會認識他，是聽村委會大媽說的。”

“村委會大媽？嬸，你每天都跑去鄉下和她們擺龍門陣啊？”我愣了一下，調侃道。

嬸的臉色及其的緊張，趕忙打圓場“再囉嗦粽子也沒得吃！”

“……好吧。”

不知以後的世人能否想象得出，一個光著膀子的小夥子在中秋節吃著粽子，看著並不圓的月亮，旁邊還有他的嬸嬸。慘不忍睹的人生。

胡亂洗了個澡就睡了。睜開眼時發現，在一座白虎石像的前麵有很多人，包括白天看見的那個青野和紅毛，都圍著我，把我推入火海中，我不停地掙紮，突然間發現領頭人竟是我的嬸嬸！

天呐！我猛然坐起來，天已經亮了。手不停的劃著十字架，但轉念一想，基督教徒那麽多，他上帝管得過來嗎他。去他大爺的，喝口酒壓壓驚。伸手就去摸床下的啤酒。啟開瓶蓋灌了一大口。

“承司，快起來。你大爺來了！”“噗”嘴裏的酒全部噴了出去，我忙從被子裏跳出來，拿毛巾擦著酒漬。心說你二大爺才來了呢！順便坐在地板上，慢悠悠的擦著。

“李承司，再不起來我就砸門了啊！”

“來了，來了！”

我磨磨唧唧的穿好衣服，打開門看見沙發上的人，差點一頭栽下去。電視上經常出現的土家族文化專家李明全教授！他就是我大爺？靠，世界觀混亂了。不過老人慈眉善目，確實很有大家風範。我本來也不是個好奇心特別重的人，回了回神，就坐下來，盯著嬸嬸和我所謂的“大爺”，誰也沒說話，大眼瞪小眼。

老人爽朗一笑：“不愧是李家的後人，沉得住氣！”我愣住了，不知是該痛哭流涕喊著大爺認祖歸宗呢，還是繼續我**不羈的生活。嬸渾身上下透著怪異的氣息，說不上來是什麽，仿佛是一種濃濃的奴性在做怪！沉默的氣氛，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黑幫老大在轉交貨物，而我就是那個被交易的貨物。嬸嬸先打破僵局：“承司，以前的事情太遙遠便不必去說，以後的事情便以後再說。”這是她這麽多年來灌輸給我的觀念，不是叫我懶散的混日子，而是讓我不要關心和好奇太多的事情，而今嬸嬸再一次的宣告出來。我心中閃過一絲無奈，重重的點點頭，清楚地叫了聲：“大爺。”

說出的話，如潑出的水，再也收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