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恢複正常
“變不回去正好,免得本王還得費心思給你編個身份。”
蕭宇槐語氣冰冷,轉過身去,嫌惡地看了看胸前黏糊糊的衣裳,快步走出了房間。
腹誹道:這頭豬真是有夠惡心!還是變成人的時候順眼!
錦寅錦辰二人自然知道怎麽回事,他們家王爺,肯定是沐浴更衣去了。
錦寅想上前安慰雲心舒,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她氣勢洶洶地打斷:“打住!我不想聽你講話!”
說完,還補充了一句:“我沒有得豬瘟!”
然後捂著被子繼續埋頭大哭。
錦寅委屈巴巴地站在一旁不再講話。
錦辰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小,小粉,要不你先吃點東西?”
吃東西?
聽見這三個字,雲心舒跌至穀底的心情才稍稍回升些。
雲心舒在被褥上抹了抹眼淚:“吃,吃最貴的,最好的,給我,都端上來!”
既然仙丹有用,說明這個世界有能讓她變成人的方法,她不能這般頹廢,一定要打起精神!
就,就先從吃飯開始。
於是,在秦叔的精心安排下,五花八門的菜肴在她房間裏擺了滿滿一地。
秦叔將錦寅錦辰二人趕了出去,將房門關了起來。
雲心舒疑惑地抬起頭來看向秦叔。
秦叔小聲說著:“王爺說你吃太多了!讓我給你控製飲食!但我不忍心!放心,咱們偷偷吃!”
說完,秦叔還偷偷從門縫裏往外望,生怕蕭宇槐從門口過路被發現。
雲心舒趕緊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化悲憤為食欲,暫且將昨晚的事情拋之腦後。
不過,對於變成人的事情,她還得再去找找周國富。
太子府中。
“太子,太子,好消息!好消息!”
一名小廝激動得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趕來。
太子悠閑地坐在池塘邊的八角亭中,陪著太子妃賞花喂魚。
“奴才,奴才剛剛親眼所見!一副棺材從鎮北王府中抬了出來!聽說昨夜鎮北王府哭聲連天!”
太子猛地站起身來,扔掉手裏的瓜子,麵容猙獰大笑:“哈哈哈,本太子終於扳回一籌!這次棺材裏抬豬,下次定要那蕭宇槐躺在裏麵!哈哈哈!”
隨後,他從背後環抱住太子妃,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脖子,太子妃羞赧地靠在他懷裏嬌嗔:“太子......”
“這次本太子定要好好犒勞愛妃!愛妃想要什麽?”
太子妃撒嬌道:“太子,臣妾什麽都不要,能為您分憂是臣妾的榮幸......”
太子感動地看向懷裏這嬌羞美人:“本太子發誓,此生定不會辜負愛妃的深情厚誼。若有違背,天打五雷轟!”
太子妃淚光閃爍:“臣妾能得太子這番情誼,足矣!”
雲心舒吃完早膳,悄悄溜進書房,趁著蕭宇槐那家夥不在。
她咬著筆,艱難地寫了一封書信,請錦辰幫忙帶給靈隱寺方丈,錦辰收下以後就立即出門了。
至於為什麽不找錦寅,她覺得錦辰智商略高一點,也隻是一點。
但錦辰回來告訴她,方丈已經出門雲遊,便將書信放在了書房的抽屜中。
她很失落,老鄉不在,蕭雨晴也沒有再來過,她的生活又恢複了原樣。
有一點還是不一樣,那就是自從她變過一次人,蕭宇槐就吩咐除了錦辰錦寅二人,任何人不得靠近這間小院,連秦叔送吃食都隻能送到門口,還有洗澡換衣服也隻能靠自己。
唉,連每日讀書的人都沒了,生活越來越孤單,幸好秦叔偷偷給她加餐,有美食作伴,才不至於太難受。
至於蕭宇槐,他將派人在旁邊重新收拾了一個院子,把自己的東西搬了過去,在那邊處理事務,徹底與這蠢豬隔離開來。
雲心舒也不想去熱臉貼冷屁股,一人一豬就這麽一牆之隔,好幾天沒有見麵。
夕陽西下,已是酉時四刻。
隔壁院中書房內早已點上了燭火。
蕭宇槐坐在書桌前拿著一本書隨手翻閱著,幾縷青絲恣意飄在耳邊,閑散愜意。
忽地閃入一個身影。
他沉聲詢問道:“查得如何?”
“王爺,靈隱寺後山並未找到藍妃娘娘棺槨,寺中和尚也表示從未聽說此事。”
蕭宇槐放下手中的書,幽深的瞳孔充滿著神秘,讓人捉不透。
暗衛接著說道:“但屬下等在城外南門,發現一名身份可疑之人。”
“他為男子打扮,說話聲音異常尖細,神色慌張得十分不正常。屬下便想上前搭話,未曾想他一見到屬下等人拔腿就跑,屬下便把他抓了起來。此時,人關在京郊小院地牢中。”
“哦?”他墨色的瞳孔饒有興致地盯著這名暗衛:“倒是有點意思,帶本王去瞧瞧。”
“是。”
而此時的雲心舒正坐在院落的台階上,呆呆地看著太陽一點點地落下。
晚飯已經吃過了,今日份的期待已無,感覺豬生了無生趣,隻能望著斜陽發呆。
她歪著粉紅色的小腦袋,惆悵地念叨:“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極天涯不見家。”
“沒想到,你還會作詩?”錦寅從屋簷飛身而下,他大部分時間都呆在房頂站崗。
“錦寅,可不可以帶我也上房頂?我想,去看看晚霞。”
她仰起腦袋,豬鼻孔配合著一收一縮,楚楚可憐地望著錦寅。
錦寅表情遲疑一瞬,這豬還是第一次這樣看著他。
自從因為豬瘟,將她從菜單上刪除以後,他覺得這豬還挺有意思,會說話、會變身,還會讀書、寫字、念詩,心中已經將她當成朋友對待。
錦寅提起她的後頸肉,輕點腳尖,飛上了屋頂。
隨後,他將雲心舒放在稍微平緩的地方,一人一豬小心翼翼地坐在房簷之上,一同看向西邊。
雲心舒雖然不高興被這麽擰著,但想著是自己有求在先,擰就擰吧!
“錦寅,你的家人呢?”雲心舒問道。
“我沒有家人,王爺就是我的家人。”
“抱歉~”
“沒事。”
對話極短,卻似乎又道盡了他的一生。
二人沒有再說話,都隻是默默注視著遠方那漫天紅彩。
突然,兩抹身影閃過,錦寅警惕地捏著刀柄,護在雲心舒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