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補償的禮物

她左顧右盼,就是不敢看祁景安。

“不親,我可就不讓你走了。”

他暗戳戳的威脅,表示自己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決心。

淩玥兒滿臉通紅,如蜻蜓點水般飛快親了他一下:“這樣總行了吧。”

他不甚滿意,但也算勉強過關。

祁景安站直了身子,將淩玥兒打橫抱起,公主抱送進後座裏。

他從前座拿出一個盒子,送到淩玥兒麵前。

還不等淩玥兒問這是什麽,祁景安便解釋道:“先前拍賣會預定的禮物,昨晚才送來。打開看看吧,正好跟你這身衣服也很配。”

紅色的絲絨盒沉甸甸的,包裝低調精美。

映入眼簾的是一套鴿血紅寶石套裝,陽光下,透出像火燒一樣的熒光感。

淩玥兒啪的一聲,將盒子重重蓋上。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這盒子就像燙手山芋,淩玥兒忙往祁景安懷裏遞。

祁景安眨眨眼,辯解說:“怎麽就貴重了,這麽一套,也就十來萬。”

淩玥兒氣不打一處來。

“你當我就這麽不識貨?你可真大方,一億的東西都能麵不改色說成十萬。”

祁景安見自己的謊言一個照麵就被拆穿,還想狡辯。

不由分說,淩玥兒將盒子塞回他懷中。

“反正我是不能收的。要不,就送給媽媽吧。”

“媽媽的禮物輪不到我來操心。”

“那就送給你妹吧。”

淩玥兒裝作不經意間提起陳萱。

祁景安蹙起眉頭:“別瞎說,你都沒有的東西,她哪裏輪得上?”

他無奈地看了盒子一圈。

“到底是哪裏露餡了?你就這麽肯定它不止十萬。”

淩玥兒的表情閃過一絲落寞。

鴿血紅寶石,她也不是第一次見。

幼時淩玥兒被送到福利院,她的隨身物品裏就有這麽一條項鏈,鑲有一小顆鴿血紅的寶石。

當時福利院的人都不識貨,項鏈被大些的孩子搶走戴著玩鬧。

等長大了,淩玥兒回想起來,再想找,已經遍尋不到了。

那麽小一顆,都價值六位數。

不過寶石這東西,真假難辨,也許是她記錯了,項鏈確實是仿品也不一定。

但她為此,可是確確實實研究過紅寶石的。

還曾經企圖想要找出這條項鏈的出處,來破解自己的身世之謎。

這樣異想天開的想法,就像大海撈針,最後自然是無疾而終。

“反正我是看出來了,你就是欺負我沒見識,對吧!”

淩玥兒說著,羞怒著去揪祁景安耳朵,被他摟入懷中。

見她如此肯定,祁景安這才放棄掙紮,主動坦白。

“我記得你說過,小時候掉過一條紅色的碎鑽項鏈,還念叨了很久。剛好前陣子拍賣會碰上這麽一套,感覺挺有意義的,就拍下來了。當是結婚一周年的禮物也好,你就收下吧!”

祁景安將項鏈摘下,伸長手臂給淩玥兒親自戴上,然後是戒指。

紅色的寶石襯得她皮膚白皙軟嫩,祁景安眸色沉了幾分,順勢親了親她的手指,隨後十指相交,緊緊將她的手包在掌中。

淩玥兒看著祁景安俊美的側顏,眼神滿是感動與堅定。

祁景安對她的好毋庸置疑。

先前是自己太過敏感了,總以為陳萱對她來說是個威脅。

一定要冷靜,不能再被她帶著走,任由她破壞他們的感情。

思索間,手機突然彈出了一條短信。

又是騷擾短信。

淩玥兒置之不理,對麵的人連發幾條消息,見沒有回應,立刻打來電話。

她無奈接起電話,想把話說清楚,讓他不要再糾纏自己。

“非常抱歉K老師,我在網站上聯係過您,可是您一直沒有回信,實在是等不及了,隻好冒昧打電話給您……”

淩玥兒低應了一聲:“你說的那些,我不感興趣。”

男人立刻道:“我知道,但是我家少爺就是喜歡您的畫風,點名要您設計的圖稿。您放心,報酬這邊肯定不會少的!什麽條件都行,一切好商量,隻要您肯答應!”

“我們是大公司,有正規的合同,絕對合法合規不是騙子。少爺心血**,想做個小遊戲,遊戲角色點名由您來畫,遊戲詳情和公司信息都一並發您郵箱了,您可以先看看,考慮一下……”

淩玥兒直接掛斷電話。

她靠進祁景安懷中,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大學時,她曾心血**,把自己隨手畫下來的塗鴉,上傳到知名插畫作品分享網站D站。

連著發了四年,在淩玥兒習慣把圖片上傳當做網盤來用時,圖卻突然被頂上首頁。

第一次過萬讚,把淩玥兒都嚇壞了。

恰巧當時淩玥兒還得到了齊勝集團實習機會,人人豔羨。

也許是連番的喜悅讓她開始自滿,才會在重要會議走神畫畫,還被祁景安當場抓到。

一夜成名,帶給她的榮譽沒有維持多久。

很快她就被幾名頂尖插畫師點名批評:誤導大眾,不好好學習基礎知識,隻想走捷徑等。

局勢瞬間逆轉,評論區裏,兩撥人吵得不可開交,還有路人時不時踩上一腳。

本是隨手畫下的塗鴉,被翻出來一張張挨個點評批評。

“沒有技巧,人物造型也不好看,還有這個細節,真是沒眼看,用腳畫的都比你好,也不知道這種畫師怎麽會被頂到首頁。”

“無論是精度,色彩還是線條都太差了,建議多學學入門知識吧,不然就算是重複畫上十年,也還是一樣幼稚。”

“笑死,畫成這樣也敢發出來,還有人無腦硬吹好看。”

黑紅也是紅,淩玥兒的畫最後生生被他們頂到首頁,整整兩個月。

那時候的淩玥兒已經不敢打開D站,更不敢去看評論。

繁忙的工作讓她借勢忘掉了網上所有謾罵,將關於繪畫的事情拋到腦後。

一晃已經過去兩年。

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記得她。

祁景安見她掛了電話還表情凝重,關心道:“是同學打來的?”

“沒,是騷擾電話。”

屏幕停在未讀短信界麵,淩玥兒關上手機。

兩人手牽著手走進辦公大樓,忽聽側方傳來一聲嬌俏的呼喚:“景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