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找你很難嗎

給小姨回好郵件,安婻去看了看剛剛回家的安夷,本以為他在挑燈夜讀,誰曾想他遊戲玩得不亦樂乎。

看到他沒心沒肺的模樣,安婻欲言又止。

她決定不讓安夷為那事煩憂,起身要走。

“姐。”他忽然停下了遊戲,仰頭,清澈明亮的雙眸看著快要走到門口的安婻。

“你和勞斯萊斯男,怎麽樣了昂?”

安婻眨了眨眼,想了想,他說的是賀屹然?

“沒怎麽樣。”

正要數落安夷為什麽要亂扣CP帽,安夷卻嫌棄的開了口:“嘖嘖,動作真慢,這麽久還沒拿下他。”

“都過去好幾天了,真讓人著急。”

一種不可言明的感覺瞬間湧遍全身,讓安婻感覺發慌,還有些羞赧。

那天晚上,她在4S店就逛了那麽幾分鍾,賀屹然到底背著她給弟弟灌了什麽迷魂藥。

“讓你瞎說,讓你瞎說。”任他四處躲,安婻一個大跨步上前就弄亂了安夷的發型。

兩人開心得大笑。

然後,安婻表麵鎮定自若的坐下,揚了揚眉:“沒有查到西裝男是誰,不過你放心,我會想辦法。”

一天不揪出幕後使者,安夷就有可能還會被人莫名欺負。

安夷臉上的笑容逐漸淡去,回給安婻沉靜無波的眼神,點了點頭。

“行了,你早點休息。”

走出房間,安婻才發現心跳仍然很快。

她睡得很晚。

一隻手從被窩裏慢慢往外伸,摸到了手機,手倏地一下就回到了被窩。

看了眼時間,正要放下手機,發現有新消息。

睡意朦朧中點開某個人頭像。

“攝像頭現在很常見。”

“是啊,很常見,怎麽了?”

安婻處於惺忪狀態,嗓音啞啞的,低低的,最後三個字怎麽了略微清脆悠揚,聽上去幾分溫柔,幾分繾綣。

誰啊,這麽沒頭沒尾的來一句,安婻眯著眼,看見消息發送時間為淩晨1:20分。

賀屹然?

他這是要鬧哪樣?

安婻頂著被子一下坐起來,被子從身上逐漸滑落,頭發亂糟糟的,睡意被驚醒大半。

腦海空白,手指靈活的按向原因,撤回不了了。

“警局聯係你了嗎?”

“現場偏僻沒有監控,警局去了現場查勘,沒查出西裝男身份。”

“攝像頭現在很常見。”

安婻仔細看了看跨越了24小時才僅僅4條對話的內容,一下精神。

街頭。

根據三痞子在警局提供的口供裏說到的地址,安婻將機車停在不遠的地方,挨處挨處查看。

果然,離著不遠的地方有攝像頭隱蔽的掛在屋簷下。

安婻在門口來回踱步,思考著該怎麽開口才能讓人欣然接受。

40分鍾前。

已經工作了一個小時的賀屹然不經意看到文件下的手機閃了一下,停頓片刻,拿起手機,劃開語音。

小獵物剛睡醒?

看來是懶睡貓,她慵懶的聲音如同爪子,在賀屹然心上撓了一爪,留下了看不見的痕跡。

他看著手機,思緒已飄飛到了不知處。

“賀總,這是會議綱要。”

萬助理從外往裏走,在門口停下腳步。

老板剛剛,在發呆?

不可能,眼看花了吧。

賀屹然扭頭看莫名不進來的助理。

“你是要我自己過去拿?”

萬助理埋頭趕緊送到賀屹然麵前桌上放下。

“告訴他們,會議推遲到下午。”

賀屹然拿上桌上的車鑰匙往外走,走了兩步又回頭拿上手機,看著發愣的萬助理,站直了身體,張嘴想要問什麽,硬生生憋回去了。

不對,老板今天反常,應該是,他最近都有些不對勁。

車裏,賀屹然緊緊握著手機,在通訊錄裏來回來回滑動。

不能問林權,他會拉著問個不停;不能問顏真,不靠譜還危險。星洲!現在看來問他最合適。

電話接通。

“三弟。”星洲那頭很平靜。

賀屹然頓了頓,狀似漫不經心的問:“有人說不想看見另一個人,怎麽知道是不是真話?”

“三哥,女人跟你這樣說的話,肯定是假的,如果是男人跟你說的,那就是真的了。”

顏真?

怎麽是他。

什麽女人男人,亂七八糟。

“喂,三哥,我是四弟,你怎麽不說話?”

“他怎麽掛了?”

“二哥,三哥怎麽最近不待見我。”

賀屹然掛了電話,無視來電,驅車前往小獵物跟他提及的地點。

電話安靜了好一會兒,他拿起手機撥了出去。

安婻正想著進去後怎麽開口合適,聽到電話鈴聲,徑直接起。

“你好。”

小獵物清脆不失禮貌的聲音從話筒傳來。

“你在原地等我十分鍾。”

安婻將電話從耳邊拿開,看了眼陌生號碼,眨了眨眼。

“是我,賀屹然。”男人渾厚、低沉、微沙之音讓人心安。

“好。”

安婻直到掛了電話才想到他知道她在哪裏。

難道,他一直在關注山坡圍攻事件的進展?

最後兩個號碼,竟然被他猜出來了!

夏初的陽光不毒辣,也不溫煦,沒有風,微微燥熱。

安婻站在梧桐樹下避陽,一抬頭看見金黃色的光輝從密密麻麻翠綠葉子縫隙中灑落下來,使得細塵披上了碎光,光束停在她瓷白的臉龐上,鎖骨上,還有她一襲深藍色的直筒裙擺上。

美得不可方物。

安婻低下頭就看見黑色勞斯萊斯停在路邊,駕駛室的賀屹然看向她所在方向,立體深邃的臉頰英氣風發。

賀屹然看到她回神,他亦回神,伸手推開車門。

男人量身剪裁的高定深藍色西裝包裹著長腿,像明星走紅地毯,光芒萬丈的朝安婻走來。

不得不承認,他身上有她未曾見過的氣質,和她所認識的其他男性都不同,很有侵略性,也很——蠱惑人心。

“你是收買了我弟,還是收買了公家?”

要不然他怎麽知道她在哪裏。

既然沒有跟蹤人的癖好,總不至於是因為關心她,猜測她在這裏的吧?

看著小獵物一雙杏眼認真的看著自己,賀屹然想到了顏真的話。

女人說不願意,就是願意。

他的話果真不靠譜。

“找你很難嗎?”賀屹然停下腳步,輕佻的回答。

“天下事,隻要用心,就不難。”安婻往前走了小半步,仰麵而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