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投石砸人

車隊剛組建完畢,作為隊長,安婻忙得不可開交。

瓢潑大雨將尚海籠罩在灰暗的罩子裏,許是下夠了,傍晚時分變成毛毛細雨。

雨水壓彎了勁草的腰,一顆顆水珠說著細長葉下滑,打滾,碎在了地麵,和城市沒來得及排出去的地麵汙水混合相融。

安婻一覺睡到了下午,朦朧的雙眼看了眼手機。

“好。”

信息是兩天前發的,安婻緩了一下才想起來。

一看時間,現在出發,趕得及。

家裏隻有彭蓉,她這幾天客客氣氣的,看上去和從前變化不大,反倒是那個自詡是大家閨秀的安夙已經連著好幾天很晚才回來,母女倆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什麽。

雨停了。

距離放學時間已過去二十分鍾。

校園大門已經關上,隻留個小門供老師出入,幾乎看不到學生身影。

安婻電話打過去沒人接。

有種不祥預感。

安婻一直打電話,然後朝側大門方向走。

側大門連小門都關上了。

姐弟倆同一所中學,安婻沿著熟悉的街道挨家逐店的找人。

學校後麵的小巷盡頭是岔路口,一個通往後山,一個是死胡同,裏麵臭氣熏天。

安婻朝山上走。

“你看看他眼神,我好怕怕。”

“跟他廢什麽話,上。”

總有社會敗類出現在祖國的棟梁身邊,這些敗類猶如蒼蠅,永遠都有。

“你們動手試試!”

安婻抬腿動作停在半空。

盡管男生喊破音變得有些陌生,她也能肯定那就是安夷!

她彎下腰扒開雜草叢生,俯視黑漆漆的小巷,不覺緊蹙眉宇,三個小混混圍著安夷,不遠處還有個保鏢模樣男人躲在一旁,手裏拿著手機好像在拍攝。

警察到這裏來需要時間,硬衝進去是送死。

她飛快在手機上輸入一串地址,讓對方立刻報警,手機保持亮屏,從腐葉泥土裏摳出石子,瞄著朝安夷靠近的黃毛,用力朝下扔。

“誰?誰打我?”

黃毛抬手按住腦袋本能仰頭,被衝洗過的灌木雜草無聲立在微雨中。

“讓你別嗑,讓你別嗑。”

另外個人用力拍向黃毛腦袋:“趕緊動手,別耽誤了晚上哥幾個去快活。”

話音剛落,說話的人捂著脖子就吼:“你TM敢還手?”

“你TM瞎,我手一直在你麵前。”

黃毛憤怒看向打他的男人,兩人視線相撞,同時抬頭看向上方。

“剛剛你聽到什麽聲音了嗎?”

“好像是石子,對,就是石子,上麵有人在砸老子。”黃毛說著就往巷子口走,被身邊打著耳釘男人一把拽住。

“你回來。”

耳釘男人看了眼保鏢,黃毛兩人沒反應過來,黑影一閃,安夷身影一彎,躲了過去。

“是男人單挑!”

安夷紅了眼,平時看著高冷得有些弱不禁風,話還沒喊完,一拳打到耳釘男耳朵上,用力拽。

手機亮了一下,安婻快速掃描了一眼。

“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

“婻婻,你等著,我馬上到,不要輕舉妄動……”

後麵的內容她沒看。

警察已經在來的路上,她懸著的一顆心放下,眼角看見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撿起來就往下麵砸。

“啊——”

男人殺豬般嚎叫。

“上麵有人!快上去抓!”

“TM的,敢壞我們的好事……”

三個男人罵罵咧咧就往上走,安婻轉身就往路另外一邊跑。

從巷口上來到她這個位置頂多隻用兩分鍾。

“路滑,路滑。”

耳釘男人開始最淡定,被砸得最狠,現在也最氣憤,他抓著後脖頸,走得急不穩徑直後仰,後麵的黃毛一下抓著。

安夷疑惑的朝上麵看了看,撿起地上的書包,往巷口方向走。

電話鈴聲突兀的響起。

安婻按靜音關機已經來不及。

三個男人凶神惡煞的站在她麵前。

“剛剛是不是你?”

黃毛抬手拇指從嘴角抹過,流裏流氣的。

安婻點開相機擺弄腳旁被雨水打得零落的黃色野花,不明所以而淡淡的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擦哢

拍照完畢,她看了看,不滿意,重新拍。

“你為什麽在這裏?”

沒看出來這些人還有點兒智商,懂得問問題。

安婻點開相機,手指扒拉著草叢,尋找野花然後蹲下意欲拍照,她乖順的一問一答,為安夷走出巷口留充足時間。

“學生,拍照,參加學校攝影大賽。”

“她撒謊,她手上有泥,就是她!”

耳釘男耳朵受傷,眼神卻很好。

安婻慢慢直起身子,清眸平靜的看過他們三個,朝他們大大方方的晃了晃手。

“你來這裏翻翻試試,看你會不會沾上。”

“哥幾個,她是個女人,怎麽可能會……”

一直沒說話的那個痞子開了口。

黃毛朝安婻走近。

安婻眸光不動聲色的掠過他們幾個,他們身後有個人影越來越近,她不由得瞳孔越來越緊。

耳釘男懷疑的目光盯著安婻看了會兒:“走,回去接著揍。”

“姐,你當心。”

“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麽本事,你們朝我來呀,來!”

安夷聽到熟悉的電話鈴聲就在附近,循著山路就上來,果然是他英明神武的姐姐!

男人笑出了聲。

“打一送一,今天我們賺了!”

“跑了還回來,真TM是傻子,難怪連個女人都想欺負你!”

黃毛和沒怎麽出聲的男人朝安夷走去。

“你敢用石子丟我,這是什麽?嗯?”耳釘男惡狠狠的朝安婻走近:“女人我TM找打不誤……”

沾了血的手在安婻眼前晃。

她看都沒看。

安夷和兩個人已經扭打成一團。

安婻尖叫一聲,聲音刺耳尖銳,大聲叫喊。

“他還是個孩子,你們住手!”

她腦海一片空白,緊緊握著手機,警察,警察怎麽還沒來!

耳釘男越走越近,邪惡臉龐十分惡心,抬起手朝安婻脖頸掐過去。

黑影一閃,擋住了安婻視線,男人修長偉岸的背影對著她,似曾相識的清冽味道混合著潮濕的泥土味,格外清新芬芳,沁人心脾。

“你活膩了!”

男人猶如閻王的聲音在周遭響起,凜冽、有力、陰暗至極,仿佛隨時可能吞噬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