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到手的鴨子飛了

路上,呂晟的電話響了,邢盤在電話裏咆哮:“兄弟,安爺走了嗎,我二哥來了,再來一局,你們人呢?”

安婻瞥了眼呂晟,他忙掛了電話。

“安爺,你可別怪我,他這麽粘著我,還不是因為你。”

呂晟解釋:“他酷愛機車,你那天贏了全場,在尚海一下出名,那些臭男人,個個都想撲過來,別怕,我得替你擋著。”

呂晟、舒芮、安婻三人從幼兒園開始就認識,彼此沒有秘密,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追我們婻兒的多了去了,我看賀屹然就不錯,還輪不到那個盤子。”

舒芮總算找到機會插話。

“你。”舒芮神秘的笑著,撞了下安婻臂膀,壓低聲音笑問,:“你剛剛就沒有心動的感覺?”

“婻兒,那可是賀屹然誒,賀屹然。”那模樣,仿佛賀屹然是奇世珍寶似的,人人見了都想要。

安婻無動於衷的坐著,習慣了她犯花癡,可沒想到這次異常嚴重,一路上都在說著道聽途說的賀屹然有多優秀。

安婻不為所動。

不過,她從八卦消息裏才對那個人有了大致了解,才知道賀屹然三個字是哪三個字,也知道了賀家背景複雜,人和人之間明爭暗鬥。

“婻兒,你們之間會不會有什麽……”

“有什麽?我們之間是——勢不兩立!”

不可能是敵人,也不是仇人,安婻猶豫了會兒,隻想到這個詞可以精準的描述現在的處境。

舒芮薄蹙眉,一副認真思考樣子。

聽到這裏,呂晟不動聲色的鬆了口氣。

安婻皮膚沒那麽癢了,不願意去醫院折騰,衣服濕了要趕緊換,呂晟和舒芮堅決要先送她回家。

晚上十一點,安家仍燈火明亮,安威來回踱步,彭蓉和安夙在沙發上坐著看電視。

“姐,你怎麽才回來,我有個問題要請教你,你先跟我上樓。”

安婻進門,和正要出門的安夷撞了個正著,沒來得及換鞋,被安夷拉著手上了樓,停在了安婻臥室門前,安夷一把推開門,人進去後,反手關上門。

三個孩子中,安夷性子最沉穩,從小到大的學霸,所以安威對他寄予厚望,要求非常嚴格,也格外寵愛。

“姐,你換衣服,我不看。”

安夷轉身走向她書桌坐下,隨便拿起一本書。

安婻洗了個澡,身上紅疹基本褪完,換了身長袖長褲睡衣出來,安夷人已經不在房間裏了。

她本想睡,一想到安夷,又走了出去。

去安夷房間,要穿過樓梯口。

“婻婻。”

安婻剛走到樓梯口,彭蓉溫柔的聲音從下麵樓梯蜿蜒處傳來,安婻回頭,看見彭蓉正朝她招手。

“姐,這給你的。”

安婻在安夙最遠處的沙發上坐下,眼前多了杯冒著熱氣的水杯,薑味兒十足。

安夷純淨的臉上雙目清澈。

接過水杯,安婻朝弟弟眨了眨眼,做出“謝謝”無聲嘴型。

“你去睡覺,睡晚了明天起床該遲到了。”

安夷坐著沒動。

安威看了眼他,他卻看著安婻,等她捧著水杯喝下薑水,安夷才穿著拖鞋啪嗒啪嗒慢悠悠上樓。

“你喝酒了。”

安威冷靜的聲音裏夾雜著質問的情緒。

“嗯。”

安婻鼻音很輕,漫不經心的模樣讓安威蹙了蹙眉。

彭蓉一臉關懷的坐下,花了大價錢保養的臉上滿滿膠原蛋白,在燈光照耀下,亮得不自然。

“婻婻,你今天去賀家做什麽了?”

坐在彭蓉旁邊的安夙瞥了過來。

薑水下肚,身體暖和多了,安婻被安夷的親情感動,不過對眼前這三人,她卻沒有絲毫觸動。

“私廚。”

安婻簡短回答。

房間裏一聲輕嗤。

安婻看向聲音的主人,捕捉到安夙從疑惑羨慕到嘲諷的臉龐。

“被叫去當傭人啊?看妹妹走的時候那麽有排場,還以為是以貴賓的身份被邀請呢。”

“也是,淩晨滿身酒氣回家的女孩子,賀家怎麽可能會看得上。”

話音一落,安威的臉更黑了。

彭蓉看見安威明亮的眼眸上飄過些許陰霾。

“夙兒,不許胡說,她是你妹妹。”嗬斥的聲音沒有任何威嚴。

“婻婻,你爸也是擔心你。你去賀家怎麽樣,他們對你好嗎?”

安婻掀開眼皮,看向有些期待又有些疑慮的眼神,他們的心思就差昭告天下了。

為了通過她巴結賀家,至於這樣嗎?!

節操呢?

“你猜?”

大家一愣,這怎麽猜。

安婻麵無表情,漫不經心的道:“我不小心把賀總撞到噴泉裏去了,賀家不找上門算我們萬幸。”

她說完,麵前三人幾乎同時掛上了驚悚的神色。

仿佛他們掉進了噴泉池裏。

“然後呢?”安威神情變凝重了,一下從位置上起來。

“我回來了啊。”安婻不解,還有要有什麽然後?

“你就沒有主動道個歉,送人家去醫院什麽的?”安夙很驚訝,又喊出口:“是不是因為當時你喝多了?”

安家雖不是大戶人家,可最基本的素質教育還是有的。

得,安婻就是個賠錢貨,指望她一步登天是不可能,但願她別闖禍連累安家。

安威在心裏算計好,說話的語氣依舊很生硬。

“你比賽獲得冠軍,有獎金和工作,你收收心,好好工作,賀家的事,以後再說。”

“拒絕了。”安婻想也沒想就回答了。

“什麽?!”安威已經在怒火衝天邊緣。

“沒什麽事的話我去休息了。”

安婻修長的雙腿邁開修長的步子,不管其他人臉上精彩的樣子自顧自走了。

“老公,我們現在怎麽辦?”

彭蓉怯懦的試探。

“都怪你!從小驕縱她!看她那個樣子,有把我們當作一家人嗎?”

“你怪我?要是當初你不那麽做,我們娘倆至於……”

彭蓉哽咽得垂下頭,雙眸閃過一絲得逞,聲音依舊委屈難受。

“她從小沒了媽,我若不對她加倍的好,別人會怎麽議論我,議論你,你想過嗎?”

女人是水做的,彭蓉再抬頭時,淚眼朦朧的。

“看你,孩子還在這裏呢。”安威態度一下軟了:“我知道你的心意,是我不夠好,經商天賦不夠,我隻是擔心好不容易到手的鴨子,還沒開始聞到味道,就要飛了,連累你們跟著我受苦。”

“爸,媽,你們還是先想想妹妹得罪了賀家該怎麽辦吧。”

安婻聽著樓下惺惺相惜的對話,不由得想到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