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這樣的話，你接受嗎
老者給鹿纖纖講了一個故事。
故事中的主人公是時聿折。
時聿折是他的私生子。
他的妻子發現了時聿折的存在之後，派人把時聿折送給了人販子。
五歲那年。
時聿折不堪忍受那戶人家的欺辱，一把火燒死了五條人命。
“鹿小姐，時聿折身上可還背負著五條人命呢，他那年才隻有五歲，五歲就這麽狠毒，可見他的血，天生是冷的。”
“你跟這樣的人在一起，怎麽能幸福呢？保不齊哪天晚上，你也會被時聿折給害死的。”
老者歎了一口氣，見鹿纖纖沉默不語，以為鹿纖纖是害怕了。
他從懷裏拿出一張名片，放到鹿纖纖麵前。
“這是我侄子的名片，你隨時可以給他打電話。”
他正要起身離開，突然聽到鹿纖纖開口。
“不夠。”
“什麽？”
老者一怔。
鹿纖纖抬起頭來。
紅唇翩動。
“燒死，太便宜他們了。”
“應該用巨石碾壓他們的身體，把他們的骨頭一寸寸踩碎，然後再一片片地把他們的肉割下來。”
“他們拐賣虐待孩童，有違人道，十八層地獄中的石壓地獄，刀鋸地獄，才是他們的歸宿。”
她和黑白無常是不錯的朋友。
有時候她殺死反派之後，恰逢她心情不錯，就會把反派的靈魂送給黑白無常。
黑白無常因此很感謝她，給她講了很多地獄裏的趣事。
……
南康大廈，頂樓。
聽完鹿纖纖講述的事情經過。
時聿折沉默了好幾秒。
“他怎麽說？”
“他嚇跑了，還說我是個瘋子，和你是天生一對。”
鹿纖纖揚起眉眼，似乎很中意天生一對這四個字。
時聿折失笑。
細心地把她被吹散的頭發攏在肩後。
“他沒說完。在放了那把火之後我就逃了，後來被一個修鞋的老師傅收養，他供我讀書，念大學，我以為生活就要這樣一直繼續的時候，她出現了。”
時聿折眯起眼睛，似乎是在回憶。
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在知道鹿纖纖不在乎這些的時候，突然變得輕鬆了許多。
那天。
他和往常一樣去上課。
突然，他聽到一陣**，隱約聽到好像有人要跳樓。
他不是個對熱鬧感興趣的人，正要離開，腳步卻頓下了。
他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樓頂上，蒼白的女人在寒風中搖搖欲墜。
“阿折，我是媽媽！”
他僵硬地抬起頭。
女人的麵容和他有八分相似，他的眉眼像極了她。
而且，當時他心中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他，那就是他的媽媽。
是他十幾年沒有看到的媽媽！
他很高興，很激動地往樓上跑。
可沒等他跑上去，就感到什麽東西擦著他的後背而落。
像是一隻手輕輕撫過他的後腦勺。
砰！
尖叫四起。
女人跳樓了。
時聿折埋葬了她。
就在第二天，有人找上了他。
說他是自己的兒子，要撫養他。
時聿折不想跟著那人回去，那人卻用修鞋老師傅的命來威脅他。
回去之後，那人讓他叫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母親。
三歲的孩子，到底有沒有記憶？
時聿折不知道。
但他卻知道，在他看到那女人的一瞬間，一些記憶湧進了他的腦海。
那女人掐著他的脖子，咬牙切齒說他是個賤種。
對他拳打腳踢，用針紮他的身體。
“五百萬，把他給我帶走，越遠越好，最好是讓他死在外麵！時家的長子必須是從我肚子裏爬出來的，他算個什麽東西！”那女人厭惡地看著被裝在行李箱裏的他，啐了一口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報應，從此之後那女人再也沒有生育。
他這個私生子，竟然成為了時家唯一的繼承人。
“我想要報仇，但我不屑碰時家的任何東西，我獨自來到了南市，後來，就遇到了你。”
時聿折輕描淡寫略過他之所以被人稱為南市惡鬼的凶險經曆。
他不在乎那些，哪怕子彈擦著他的心口而過，他也不害怕。
他害怕的。
是每次以為終於可以抓住光的時候，那些發生的意外。
小時候，他割了一天的豬草，以為自己可以吃到雞蛋羹了，卻被女主人扇了兩巴掌，說畜生不配吃好東西。
他以為終於可以和媽媽團聚，媽媽卻在他麵前自殺。
他以為有了錢就能給老師傅治病，老師傅在動手術的前一晚，握著他的手死在了他眼前。
他以為可以和鹿纖纖攜手此生的時候，鹿纖纖卻……拒絕了他。
“我確實不愛你。”
鹿纖纖開口。
即使已經聽過了一遍，但時聿折的心還是忍不住刺痛了一下。
“好好好，我已經知道了，你不用再重複了。”
他強撐笑容說道，“纖纖，我想了想，其實做朋——”
“但我不討厭跟你在一起的感覺，我願意和你一輩子在一起。”
鹿纖纖打斷時聿折的話。
“這樣的話，你接受嗎？”
時聿折一怔。
旋即深深的狂喜席卷了他全身。
他一把抱住鹿纖纖。
腦袋深深埋在她的脖頸。
嗓音哽咽：“我接受。”
當能擁有一束光的時候，他怎麽可能推開！
而且，一輩子這麽長。
還有無數的可能性不是嗎？
她一定會愛上自己的。
鹿纖纖感受到脖頸間的濕潤，心中升騰起一種陌生的感覺。
【宿主，剛才您的告白讓反派好感值升高了百分之五到百分之九十五了】係統提醒說道。
【接下來的百分之五，我估計應該是要用一生來增加了，宿主，您可以接受嗎？】
鹿纖纖平靜地嗯了一聲。
她原本就不討厭時聿折。
在聽到時聿折的那些經曆之後，她更不討厭他了。
一生，對她來說隻是一段時間。
但對時聿折來說，卻是意義很重大的事情。
鹿纖纖想起什麽，拍拍時聿折的肩膀。
時聿折微微鬆開她。
“怎麽了？”
他的眼神愈發深情，像是一汪溫水，把鹿纖纖溫暖地包裹其中。
鹿纖纖眯了眯眼睛，轉頭看向某個方向。
“去時家，拿回他們虧欠你的東西。”
她的人。
不允許任何人欺負。
哪怕是以前。
她也要一分不差的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