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入目無他人,四下皆是你
顧老夫人是真的省心,一下午的時間,陸雲舒看案子的時候,她就在一邊靜靜地坐著,不吵不鬧,和她說話,她偶爾會答一兩句,更多的是點頭和搖頭。
秦慕年發信息來說要下班了,陸雲舒就主動去了廚房準備晚餐,她做的菜味道一般,但是切切洗洗,還是可以的。
顧老夫人像個小尾巴,跟著她去了廚房,陸雲舒給她弄了點菜,讓她摘黃葉,一轉眼她差點連菜心都丟進垃圾桶了。
“奶奶,你是不是不會做家務?”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覺得老太太耳朵根子有點紅。
“好啦,好啦,你還不如我,你就別做了,坐在一邊看我就行了。”
“溪寶。”
“奶奶,我不叫溪寶,我叫陸雲舒,你以後叫我雲舒好不好?”她實在不喜歡顧小溪這個名字,更別說叫她溪寶,時刻提醒那個人曾經也是秦慕年的掌心寶。
“溪寶。”
“哼,你不叫我雲舒我不開心了。”陸雲舒雙手環胸,故意逗她。
“舒。”
“雲舒。”
“舒寶。”
噗。
這老太太叫人,都喜歡帶個寶字啊,這樣也好,總比叫“溪寶”的強。
“行行行,你想叫什麽就叫什麽吧,晚飯在我們家吃好不好?”
顧老夫人點點頭,然後支著下巴盯著陸雲舒看,陸雲舒不時抬頭看她一眼。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聲音,陸雲舒知道秦慕年回來了,趕緊迎了過去,一開門就被一束向日葵花塞了滿懷。
“喜歡嗎?”
“秦慕年,陽台上那麽多花,你怎麽還買向日葵盤,你想吃瓜子了嗎?”
秦慕年把人抱在懷中,“陸小舒,你不解風情,男孩子給你買花你還要問人家為什麽買花?你好好看看,這是向日葵盤嗎?這是向日葵花。”
陸雲舒摸了摸鼻子,不自覺地軟了聲音,“好嘛好嘛,收啦收啦,跟你開個玩笑。”
“今天回來的路上,路過一家花店,想著該給你買束花,就進去了。”
還挺浪漫的嘛。
“哦。”
“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語嗎?”
陸雲舒搖搖頭,之前也有男生給她送花,但她從來沒收過,更沒有研究過什麽花語,她以前沒少被葉蓁罵鋼鐵直女。
“入目無他人,四下皆是你。有你時你是太陽,我目不轉睛,無你時,我低頭誰也不見。”
陸雲舒怔了一下,然後道:“你是不是在外麵幹壞事了,怎麽一本正經講起情話來了,有點像渣男的套路。”
秦慕年眯了眯眼,深呼吸一口氣,“陸小舒,今天真的很想你。”
“知道啦,知道啦。”陸雲舒放下懷中的花,幫他把西服外套脫下。
剛脫下,就被她抵在了門上,炙熱的吻鋪天蓋地而下,不同於之前的溫柔繾綣,這次的吻霸道又強勢,帶著幾分急促。
陸雲舒想起廚房裏的顧老太太,忍不住掙紮起來,她掙紮他反而越來勁了,炙熱的呼吸撒在她的脖頸處,“不是說喜歡我嗎?怎麽都不給親了?這麽快變心了嗎?我好傷心。”
陸雲舒真的想咬他了,發什麽瘋。
“說,是不是變心了?”
“沒有,家裏有……”
話還沒說完,又被他吻住,陸雲舒根本反抗不了,很快就被他勾了神誌,沉浸於其中。
嘭。
陸雲舒感覺到腳下好像有什麽東西滾過來,低頭一看是一個蘋果,立馬回過神來,顯然秦慕年也發現什麽了,把她按在了懷中。
“顧奶奶。”
顧老夫人眼睛都直了,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立馬自己跑去了廚房。
“顧奶奶怎麽在這裏?”
陸雲舒捶了他好幾下,“都怪你,我剛才就是要說家裏有人,是你不聽我說。”
秦慕年無奈地笑了笑,“我哪兒知道我們倆的私人空間會有別的人在。”
“這哪裏是私人空間,爸媽有時候也來的,以後不許這樣了。”
秦慕年不情不願地道:“行吧,下次吻你之前都搞清楚周邊環境。”
“丟臉死了。”
“沒關係的,顧奶奶可能不是很懂。”
“你們對她真的有誤解,我覺得她其實並不糊塗,她心裏清楚得很,她如果不清楚的話,她能跑嗎?”
秦慕年也是頭大,第一次情難自控,沒想到還被人看到了,“她怎麽過來的?”
“你那個心姨送來的,說是老太太隻願意和我交流,希望我陪她說說話,可能會對她的病情有幫助。人家都送到門口來了,我也拒絕不了。”
“你應該給我打個電話的,我來處理。”
“都送到門口了,一直按門鈴,我還怎麽裝?”
“裝不在家唄,你這個小戲精一向不是很會演嗎?”秦慕年點了點陸雲舒的額頭。
“哎,我在視頻裏看到老太太那緊張的樣子,多少有些狠不下心,聽說病了快20年了,遇到我才有一點好轉的跡象,我現在是她的轉機,如果我陪她說說話,能讓她從深淵中走出來,我還是願意的。”
“你怎麽知道那是深淵?人活得糊塗一點未嚐不是一件好事,清醒了不見得就好,她會變成這樣肯定是自己在逃避一些東西。”
“什麽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內幕?”
“我知道什麽啊,我和顧家這些年並不怎麽來往,也就表麵上過得去。”
陸雲舒沒有再追問,一把推開秦慕年,去廚房看顧老夫人,她端端正正地坐在高腳凳上,抬手捂住眼睛,有幾分滑稽的可愛。
“奶奶,你把手放下來。”
“慕年,溪寶,不,舒寶。”
“你知道他是秦慕年?”
“你們,一對。”
這一對,也不知道說的是誰和誰。
“是啊,我現在和他結婚了,我們是合法夫妻。”
“陸小舒,你解釋這些做什麽?做賊心虛嗎?”秦慕年雙臂抱胸倚在門口。
“閉嘴,都怪你。”
秦慕年笑笑,目光一直盯在顧老夫人身上,他好多年沒見到她了,自從生病後,她一直深居簡出,很少會出席什麽活動。
不過還是印象中那個優雅的老太太,隻不過少了些精神氣,頭上的白發也多了不少。
秦慕年有些感慨,蹲在她的麵前,“顧奶奶,你認得我了嗎?”
“慕年。”
“對,我是慕年。”
“看吧,是真的好轉了不少,你心姨說在家是不會和他們交流的,可她卻願意和我們說話,你說這奇不奇怪?”